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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打算欺骗或实施欺诈。方斯特承认，在给马发信号时，“直到我注意到奥斯滕先生的动作”，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方斯特总结道，这是“一个纯粹的自我欺骗的案例”。
但一旦你知道了视觉暗示的简单解释，你就会开始意识到，相信“聪明的汉斯”，意味着首先需要盲目相信许多小而荒谬的信念，比如：
1．奥斯滕有技能和智慧，可以教会一匹马如何思考。
2．聪明的汉斯能很快地学习德语的书面语和口语。
3．聪明的汉斯想在公共场合表达他的智慧。
4．聪明的汉斯能看到正前方和很远的地方。
5．聪明的汉斯对从未听过的音乐产生了偏好。
6．聪明的汉斯学习数学概念的速度比大多数人都快。
7．聪明的汉斯通过偷听法国游客的声音学会了法语。
事后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么明显。这时，我们都成了“德州神枪手谬论”（Texas sharpshooter fallacy）的牺牲品，这个谬论得名于一个谚语中的人物，他在谷仓的墙上开枪打洞，然后在洞周围画出目标圈。事后看来，似乎每一枪都是正中靶心。对于聪明的汉斯的失败，奥斯滕给出了越来越奇怪和无法验证的解释，但这些解释在他看来还是有道理的。奥斯滕声称聪明的汉斯累了；聪明的汉斯很固执；聪明的汉斯只是没有心情正确回答问题。他最决绝的解释是，“敏感的动物很容易察觉到提问者的无知，因此会对他们失去信心和尊重”。
没错：奥斯滕甚至声称聪明的汉斯不屑于回答那些它认为智力不如自己的人的问题！
就是这样了。一系列优雅的、有控制的实验解释了一种曾令教会不安、令通灵者烦恼、赢得教育家赞誉、鼓舞了达尔文主义者、说服了著名科学家、启发了一位杰出的军事将领、迷惑了一个专家委员会、登上了国际头条、提出了一个哲学难题，以及引发了激烈的公众辩论的现象。聪明的汉斯只是一匹饥饿的马，它会对细微的、无意的头部动作做出反应。方斯特写道，“以前从来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这几乎是荒谬的”。
威廉·冯·奥斯滕曾带领一大群马虎（不加批判）的思想家登上了“自我欺骗之山”的顶峰。但他会承认这一点吗？如果是你，你会吗？
对于21世纪从心理学中寻找答案的人类来说，这是“聪明的汉斯”的故事从娱乐到烦扰再到危险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