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生命分成两部分,即用四肢进行运动和用脑进行读书,这并非好事。生命应该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尤其是在人的生命早期,即儿童正在根据自己的发展法则而形成自我的时期,更应该如此。
尤其在今天,行走练习必须构成教育的一部分。……生命是不能一分为二的,通过体育运动来活动四肢,通过阅读来活动头脑。生命必须是一个整体,尤其是在生命的早期阶段,那时儿童正在建构自身。
儿童将在与环境的关系之中有意识地发展他自己的所有功能。儿童将是他自己的创造者。因此,儿童运动器官的活力就是个人功能的实体化,并具有他自己的特征。
儿童要成长,不是因为儿童被养护,不是因为他呼吸,也不是因为他被置于他适应的温度条件中;而是因为他体内的潜在生命在发展并在体外显露出来,是因为促成其生命的生殖细胞按照遗传决定的生物学规律在自我发展。
一个已经被证实的事实是:生命建构的计划是唯一的,所有类型的动物的生命都遵循这个计划。在动物胚胎中,这个计划实质上是可以看到的;在儿童心理学中,可以追踪这个计划;在社会中,也可以确认这个计划。这个事实是具有重要意义的……
儿童在练习和运动中获得经验。因此,他学习协调自己的运动,并吸收来自外部世界的情感,把它融入自己的智慧中。通过特别注意听别人说话和尽可能的努力,他勤奋地学会了说话。通过不倦的努力,他成功地学会了站立和奔跑。在这一发展过程中,儿童就像世界上最认真的学生遵守一个课程表一样,就像星星按照不变的恒性沿着无形的轨迹运动一样。
通过不断的活动、不懈的努力、获得的经验、遇到的挫折以及克服困难的尝试和斗争,儿童一步一步地完成了他的艰难而崇高的任务,而且总是具有一种新的完善的形式。事实上,成人在完善环境,而儿童在完善自身。儿童的努力就像一个人在奔跑时的努力,直到实现他自己的目的为止。所以,成人的完善取决于儿童。
儿童通常的潜意识愿望就是自我发展。因此,他不满足已经得到的东西,而渴望仍在追求的东西。例如,他喜欢自己穿衣的动作,而不喜欢穿好衣服的状态,哪怕穿得很整齐;他喜欢自己洗澡的动作,而胜过洗干净后的满足;他喜欢为自己盖个小房子,而不仅仅是占有它。儿童的自我发展是他的真正的快乐,几乎是他的唯一快乐。
如果对身体的关注使儿童在身体健康中获得愉悦,那么,对智力和道德的关注就使他有可能获得最高的精神愉悦。这使儿童进入正在等待着他的一个有无穷的惊奇和发现的世界,不仅在外界的环境中,而且在他自己心灵的深处。正是通过这样的愉悦发展,理想的人成长起来了。在人的童年时期的教育中,只有这样的愉悦发展才值得占有一席之地。
当我们看到人性在这些儿童的心灵中遵循其内在规律而得到发展时,这种令人惊讶的发展正是我们感到欣慰的。而且,只有说这种实验是如此伟大的人,才能从这样的种子播种中体会到收获的愉悦。
我们可以看到自然发展的逻辑:首先,儿童准备他自己的工具,即手和脚;其次,他通过练习获得了力量;最后,他观察其他人所做的事情,模仿其他人的工作,以使他自己为生活和自由作好准备。
人类是唯一天生没有固定行为模式的物种,这一点有别于其他物种。正如生物学家们最近指出的,人类在婴幼儿期永远是一种含蓄待发的状态,这是因为人类总是在不断的演进中发展。因此,这是人与动物的第一个区别——人没有从遗传中获得固定的行为。
“成长是诞生的一个延续。”它仿佛是说,在生命的某一时期,一个心理个体终结,而另一个心理个体诞生。在这些时期中,第一个时期是从诞生到六岁,尽管表现出明显的不同,但贯穿整个时期的心理类型是相同的。在这一时期,可以观察到两个阶段:一个是从诞生到三岁的阶段;另一个是从三岁到六岁的阶段。在前一个阶段,表明儿童心理是成人难以接近的,成人不能对儿童产生什么影响。在后一个阶段,儿童的心理实体开始变得可以接近了,但只能采用一种专门的方式。
第一个时期是从诞生至六岁。……这一时期可以分为两个阶段,即诞生至三岁和三岁至六岁两个阶段。在诞生至三岁的阶段,儿童具有一种成人无法接近的心理类型,也就是说,成人不能对其施加任何直接的影响。事实上,没有为这样的儿童设立的学校。在三岁至六岁的阶段,儿童的心理类型仍然是相同的,但他开始变得在一些方面接受成人的影响。在这一阶段,儿童的个性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