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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畜卦09
——韬光养晦的周文王

《小畜》:亨。密云不雨。自我西郊。

《彖》曰:小畜,柔得位而上下应之,曰小畜。健而巽,刚中而志行,乃亨。密云不雨,尚往也。自我西郊,施未行也。

《象》曰:风行天上,小畜。君子以懿文德。

【某注】:文丁杀了季历,所以文王即位后,立刻兴兵伐商,结果大败。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帝乙只能怀柔笼络周国。于是他把自己的小女儿嫁给了姬昌,史称“帝乙归妹”。其目的一肯定是为了监视强大的周国,二是为了修好。(其真名无传,我们且称这个公主为归妹吧。)而讨伐的失败和归妹的跋扈,都让姬昌深深地意识到实力的不足。而实力不足,则一切免谈,所以姬昌埋头发展,积蓄力量。

另,彼时文王已娶太姒,而归妹在历史上名声不显,一是因为向纣王告姬昌的黑状,导致姬昌被囚;二是因为导致纣王献祭了伯邑考。所以周人对其痛恨至极,消除了有关她的一切记载。不过,通过尘封的历史,我们还是能够看出一点儿端倪。

西周刚建国的时候,发生过一次三监之乱。三监之乱,又称管蔡之乱或武庚之乱。是西周初期分封于商王畿地区(今河南省安阳市附近)周围的三位统治者叛乱的事件。武王灭商后,听取周公旦意见采取“以殷治殷”的政策,分封纣王之子武庚于殷,利用他统治殷民。同时武王派遣其兄弟管叔、蔡叔、霍叔在殷都附近建立邶、鄘、卫三国以监视武庚史称‘三监’。三监地域,一般认为,商都以北地区为邶;商都以南地区为鄘;商都以东地区为卫。武王灭商后不久即病逝,周公旦摄政,引起管叔、蔡叔及其群弟的疑忌,武庚见机拉拢发动叛乱。周王朝面临严峻的形势,周公东征,诛武庚,杀管叔而放蔡叔,废霍叔为庶民,平定了三监之乱。

管叔自杀,蔡叔被流放,后其子复国,霍叔被废为庶民,三年不许录用。疑问有两点:一是为何造自家的反?二是都是造反,待遇为何差别如此之大?要知道周人人口很少,灭商以后,要统治这么辽阔的疆域,人手严重不足,怎么会轻易杀王子皇孙呢?据此推断,管叔极有可能是归妹之子,周人认为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如果这一推断成立,管叔与武庚就是舅表兄弟,所以三监之乱就是正常的了。

“柔得位而上下应之”,意思是姬昌继位后,外有商王帝乙的安抚,内有臣民的支持,可以埋头发展,是为小畜。“健而巽,刚中而志行,乃亨”,意思是姬昌外表顺服,内怀不臣之心,意志坚定,各项政策实施顺利。“密云不雨,尚往也”,尚往,往上走之意,意思是云量还不足以下大雨,云朵主要还在西岐的天空堆积着,没有遍布整个天空,要继续积蓄,意味着姬昌的力量不足,要继续苟着。“自我西郊,施未行也”,自,开始、产生之意,西郊,西岐之意,意思是下雨的时候,全天下都要下的,现在力量不足,下雨也只能下在西岐,比喻姬昌没有力量泽被天下。

大象辞的“懿文德”也是积蓄实力的意思。

【卦义】:小畜卦。通达。浓云密布而不下泽被天下的大雨,从我西岐的天空开始下雨。

【彖义】:小畜卦,年轻的姬昌继承了周国的王位,商王和臣民都支持他,称之为小畜。姬昌外表顺服,内怀不臣之心,意志坚定,各项政策实施顺利。浓云密布而不下泽被天下的大雨,是因为云量不足,要继续积蓄。从我西岐的天空开始下雨,是因为施雨还没有畅行于天下。

【大象义】:风在天上吹拂,渐渐地积云成雨,取其象就是小畜卦。君子由此领悟到,要蓄养自己的文采道德。

初九,复自道,何其咎?吉。

《象》曰:复自道,其义吉也。

【某注】:季历大杀四方,功高震主而死,文王吸取教训,一改父道,自己走出了一条韬光养晦、埋头发展之路。这条路是最适宜的,不用等待事实上的吉祥,其道理本身就是吉祥的,故曰“何其咎?”“其义吉也”。

【爻义】:回复自己的正道,谁又会责备他呢?吉祥。

【小象义】:回复自己的正道,在道理上是吉祥的。

九二,牵复,吉。

《象》曰:牵复在中,亦不自失也。

【某注】: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文王渭水遇太公”“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一事。牵,牵挽,挽引。传说文王牵挽车辇800步,载太公而归西岐,太公曰:今天你拉我800步,日后我保你江山800年。根据爻辞来看,这故事不完全是传说,多少有点儿事实的影子。

这个“在中”就是在中道,也就是初九爻的自道,就是说招揽太公是为了自己的大业,太公也有这个大才,能助你成就大业,故曰吉。不自失就是自不失,自己没有过错,招贤纳士本就是君王的本分,虽然掉价儿,但比起大业来,何失之有?

【爻义】:牵挽车辇返回西岐,吉祥。

【小象义】:牵挽车辇返回西岐这样的行为符合君主的本分,虽然有点儿掉价,却不会让自己有过失。

九三,舆说辐,夫妻反目。

《象》曰:夫妻反目,不能正室也。

【某注】:说通假脱,脱落之意。舆说辐,就是大车没了辐条,意思是失去了来自内部的支持,也就是妻子也不支持,导致夫妻反目。

以文王之德,也能夫妻失和吗?或者说,文王夫妻失和的原因是什么?很简单,就是九二爻的招贤纳士,重用姜尚。这里的妻不是太姒,而是归妹。要知道,归妹嫁过来是负有政治任务的,而文王重用各诸侯国的贤士甚至商朝的前官员,这可是挖了大商的墙脚。于是,归妹向兄弟纣王告发姬昌有谋反之心。

【爻义】:大车脱落辐条,夫妻反目失和。

【小象义】:夫妻反目失和,说明文王不能规正妻子。

六四,有孚,血去惕出,无咎。

《象》曰:有孚惕出,上合志也。

【某注】:文王知悉,惊惧之下,立刻给纣王送去大量的珍奇玩好(这就是文王的诚信),以表忠心。纣王也认为归妹是因为被丈夫冷落,为了泄私愤,才告丈夫的状,便不当一回事,于是就文王就免去了一场泼天大祸。上合志也,意思是纣王不再追究此事,合乎了文王的心意。

【爻义】:有诚信,避免流血,走出戒惧,没有灾祸。

【小象义】:有诚信,避免流血,走出戒惧,说明纣王不再追究此事,合乎了文王的心意。

九五,有孚挛如,富以其邻。

《象》曰:有孚挛如,不独富也。

【某注】:文王施行仁政,如“有亡荒阅”和“九一而助”等政策。“有亡荒阅”的律令规定,奴隶逃亡就搜捕,谁的奴隶归谁,不准藏匿逃亡奴隶;“九一而助”即划分田地,让农民助耕公田,纳九分之一的税;还有商人往来不收关税,有人犯罪妻子不连坐等政策,于是天下人包括诸侯,纷纷叛纣而归附文王。这些政策不但使周国富强起来,而且使归附的诸侯国也富强起来了。

有孚挛如的本意,极有可能是抓了很多奴隶,用绳子捆成一串一串的(高亨语),但在这里比喻为,文王的仁政一个接一个地发布、实施。

【爻义】:文王的仁政一个接一个地发布、实施,要与邻居一起富裕。

【小象义】:文王的仁政一个接一个地发布、实施,是因为文王不要独自富裕。

上九,既雨既处,尚德载。妇贞厉。月几望,君子征凶。

《象》曰:既雨既处,德积载也。君子征凶,有所疑也。

【某注】:这里既呼应了卦辞“密云不雨,自我西郊”,也承接了九五爻。好的政策与做法被诸侯学了去,就意味着文王的恩泽像下大雨一样,润泽万民,所以说“既雨既处”(已经下大雨了,已经安居了),功德圆满了。但是这种天下归心的局面令归妹深感不安,她坚持向纣王发出警告,甚至拉上崇侯虎一起告诫纣王,妇人之言也许可以不理,但诸侯的话怎能不重视?纣王于是起了疑心,令姬昌赴朝歌自辩。文王左思右想,权衡了又权衡,虽然“天下三分有其二”,觉得自己还是打不过商纣,于是明知凶险莫测,但依然在农历十六日这天,踏上了去朝歌的漫漫征程。伯邑考可能不放心父亲,也跟着去了。

妇贞厉,意思是那个妇人坚持干坏事使文王很危险,这里都不称她为妻了,意味着恩断义绝。德积载也,意思是功德圆满了。有所疑也,意思是商纣对姬昌起了疑心。

【爻义】:已经下大雨了,已经安居了,高尚的功德已经圆满了。那个妇人坚持干坏事使文王很危险。十六日,文王踏上了赴朝歌之路,凶险。

【小象义】:已经下大雨了,已经安居了,说明功德的积累已经圆满。文王踏上了赴朝歌之路,凶险,说明商纣对他起了疑心。 LK3TxUscLeQLd8xr/v4Wg8qOSfrmSnkHPkeZnAmXB2VZrur9j3do0NZwvKuXOI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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