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气机升降学说是中医学理论的重要内容之一,对临证有极为重要的指导意义,是《黄帝内经》运气学说的重要内容。气机的升降出入是人体气化功能的基本形式,是生命存在的基本特征。人体各个脏腑独特的生理作用,除了各自的性质、条件之外,主要由各脏腑气机的不同运动方式所决定。整体气机的升降出入运动是全身各脏腑组织器官综合作用的结果,而气机的升降出入运动又可以使全身各局部器官之间保持平衡、相互协调。
《素问·六微旨大论》中说:“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故非出入,则无以生长壮老已;非升降,则无以生长化收藏。是以升降出入,无器不有。故气者生化之宇,气散则分之,生化息矣。故无不出入,无不升降。化有大小,期有近远,四者之有,而贵常守,反常则灾害至矣,故曰:无形无患,此之谓也。”这段论述,其实也将自然界一切事物的发展变化过程概括为气机的升降出入。这是事物发展变化的普遍规律。气机的升降出入变化有大小远近四个方面,必须维持正常的次序,才能保证事物的正常发展变化。升降出入的正常次序失常,事物的发展变化也会失常,从而产生灾害。即“四者之有,而贵常守,反常则灾害至矣”。
气机的升降出入,是人体气化功能活动的基本形式。
人体生命活动之所以存在,以及生命活动的全过程、脏腑经络的功能活动、脏腑经络及气血阴阳的相互联系,无不依赖气机的升降出入。所以气机的升降出入失常可影响五脏六腑、表里内外、四肢九窍,进而发生种种病理变化。
何谓升降出入?如果单纯从字义上讲,它是指物质的位置移动,但是中医学所论的升降出入理论,绝非字面所指的单纯位置移动所能概括。它泛指体内所有物质的运动和变化,这一过程既包括精微物质的吸收、散布、利用及相互转化过程,又包括机体各部分利用后的剩废物质的转化、运送和排除过程。人体气机的升降出入运动,并非指一两种物质,也并非指一两个脏腑,它不局限于任何一种物质或任何一个脏腑。这就是“升降出入,无器不有”之义。人体各脏腑组织的功能活动由其各自不同方式的升降出入运动所决定。
在五脏中,“动”是心脏的生理特征,心动以行血。《素问·平人气象论》说:“心藏血,脉之气。”指出了脉中宗气是心脏搏动的动力。此气充足就能有力地鼓动着“血肉之心”进行有节奏的搏动,维持心脏气血有序的出入运动。“出”则能使血液运行于诸经,充养全身;“入”则能使血液及时返流。如果心脏气机紊乱,则会有“心动悸,脉结代”的表现。事实上,如果临床上出现心气不足、气机阻滞、脉络受损、血脉瘀阻等症状的时候,能够及时调理气机,保持其升降出入的正常,那么“真心痛”“冠心病”“心梗”大多是可以预防的。
肺脏有主气、司呼吸、通调水道的作用,其功能的发挥全赖肺的宣发、肃降作用。《灵枢·决气》说:“上焦开发,宣五谷味,熏肤充身泽毛,若雾露之溉。”就是指肺脏有升散输布精微物质的作用,这就是“升”。《素问·经脉别论》说,肺脏能“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指的就是肺脏的清肃下降作用,这就是“降”。肺脏气机的升降出入运动还体现在与大肠的表里关系方面,大肠为六腑之一,以降为顺,以通为用,但大肠气机之降,仍须借助肺脏的肃降之力,才能保持其通利下行的状态。因此临床上常见到久患肺病之人,还会兼有大便秘结、排便不利等大肠气机不降、传导失职的病症,这时往往治肺便可通利大肠。如因肺脾气虚所引起的便秘,用黄芪汤补益肺脾之气,使之传送有力,便能使大便通畅。反之,当肺热壅盛之时,也可通过通利大肠而使肺气下降,达泻肺、涤痰、平喘的目的,如麻杏石甘汤加大黄一法。
脾的气机运动方式主要是“升”。其功能一是将消化吸收的水谷精微升输到肺,然后布送全身。《素问·经脉别论》所说的“食气入胃,散精于肝,淫气于筋,食气入胃,浊气归心”等过程,都必须经过“脾气散精,上归于肺”这条“升”的途径。二是升托内脏,维持内脏正常位置的作用。所以当脾虚升降运动无力,清阳之气不能上升于头部时,就可能出现《灵枢·口问》中所说的“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苦倾,目为之眩”的症状,亦会出现腹部胀坠、内脏下垂等脾气不升的症状。而脾的气机运动,虽然是以升为主要方式,但同时也进行着“出入”运动。
肝主藏血、主疏泄,属木。疏泄是借用自然界木性条达之义,对肝脏气机升降出入活动的形容概括。唐容川云:“肝属木,木气冲和条达,不致遏郁。”肝脏气机的升降出入运动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情志的活动是以内脏的精气为其物质基础,如果升降出入有序,则气血和调,内脏活动井然有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云:“人有五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所以气机和调,内脏安定,精气血津液等物质的活动也正常,人的情绪就不郁不亢,精神安定。如果肝脏气机升降失常,疏泄太过,就会产生烦躁易怒、失眠多梦的症状;若是疏泄不及而郁滞,就会有闷闷不乐、多疑善虑、悲伤欲哭的表现。临床上郁证的形成,多是由于肝气郁结、肝失条达、升降出入失常,治疗上多采用疏肝理气、调理气机的方法,常用方剂如柴胡疏肝散、逍遥散等。
二是脾胃的消化吸收、输布过程,依赖于肝气的升降活动。肝气除了直接作用于中焦气机活动以外,还能疏泄胆汁以助消化。唐容川云:“木之性,主于疏泄,食气入胃,全赖肝木之气以疏泄之,而水谷乃化。设肝不能疏泄水谷,湿阻中满之症在所不免。”临床上出现胁胀纳差、脘腹痞满等脾胃气机壅滞症状,或肝气横逆而见泛酸、嘈杂之肝气犯胃证,其源即在于此。
三是血液贮藏调节的作用依靠肝脏气机升降之运动。王冰在注解《素问·五藏生成论》时说:“肝藏血,心行之,人动则血运于诸经,人静则血归于肝藏,何者?肝主血海故也。”如果肝脏气机上升太快,就会使血液随之上涌,这时轻则面红目赤、头痛、头晕,重则昏厥。《素问·生气通天论》说:“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素问·调经论》则说:“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厥则暴死,气复返则生,不返则死。”这都是叙述气机的升降运动失常对血行的影响。另外,临床上出现两胁肋刺痛、胁下或腹腔有瘀血肿块的症状,则是肝脏气机不畅、升降运动阻滞,导致血液运动闭阻而形成的。
肾主水藏精,为人体阴阳之根本。气机升降运动在肾脏的表现是以潜降、封藏为主。《素问·六节藏象论》中说:“肾者主蛰,封藏之本,精之处也。”肾所藏之精有调节全身之精的作用,脏腑的阴精充足,受肾脏气机的潜降作用而藏之于肾,所以《素问·上古天真论》云:“肾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当诸脏腑活动需要的时候,肾所藏之精又能借助肾阳的蒸化作用升散于相应的部位。
肾中所藏的相火必须内藏潜降,以潜降内藏为顺,以升浮妄动为害。在生理情况下,依靠肾中阴精的制约,肾阴足,相火降伏;肾阴亏损,相火便浮亢为害,这时就会出现失眠多梦、健忘、梦遗、五心烦热等症状。所以,肾阴与相火之间的升降必须适度,封藏有节制,才能维持肾中阴阳的动态平衡,使机体能获得肾中相火的温养。另外,肾之充耳、纳气、司二阴这些功能,也都是肾脏气机升降运动的结果。
以上是气机升降运动在五脏中的主要表现形式。在六腑之中,气机活动的表现形式主要是下降,因为六腑“传化物而不藏”。如果通降失常,糟粕不能传化,就会出现痛、胀、闭、吐的症状。临床上在治疗这些脘腹实证的时候,就是以“通降”之法为主要治疗手段。
整体气机活动是各脏腑的综合作用,又是维持各脏腑之间平衡的主要因素。如肝脏的升发,可以制约肺的清肃下降;反之,肺之清肃下降又能协调、制约肝的升发。心居上焦属火,肾居下焦属水,心阳要不断地下降以温肾脏,肾阴须不断地上升奉养心阴以制心火。这种心与肾之间的气机升降运动,既维持了心肾之间的相互交通、水火相济的关系,也协调平衡了整体阴阳。所以《慎斋遗书》说:“心肾相交,全凭升降,而心气之降,由于肾气之升,肾气之升,又因心气之降。”明确指出心肾之间气机升降的因果关系。心阳下降中焦以温脾胃,脾胃方能纳运结合,升降相宜,消化正常,而气血方能源源不断地化生,补充心血而养全身。肺司呼吸,肾主纳气,肺肾气机升降出入正常,息道通利,呼吸也就均衡。肝肾同居下焦,肾精肝血互生,若肝阳易亢,则需依赖肾阴滋养潜降。临床治疗方法中滋阴潜阳、滋水涵木便是此意。
气机的升降出入,还表现在脏腑的表里关系之上。以脾(脏)胃(腑)为例,脾胃是气机升降出入的枢纽,脾为阴土,喜燥恶湿,主运化;胃为阳土,喜润恶燥,主受纳。二者虽各有自己的气机升降出入运动,但一阴一阳,燥湿相济,纳运结合。脾胃二者的气机运动是升降相宜,互为因果。脾胃升降正常,出入有序,就维持了机体内物质不断地进行着的“清阳出上窍,浊阴出下窍,清阳发腠理,浊阴走五藏,清阳实四支,浊阴归六府”代谢过程,成为人体的“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
人体内津液的吸收、输布及排泄过程,也是多个脏腑在气机升降出入运动中相互协调作用的结果。这个复杂的过程归纳起来,其基本方式是“升清降浊”,以肺、脾、肾三脏为中心,分三个阶段完成了津液代谢的升降出入运动,而这三个阶段并不截然分开,它们互为因果、相互协调、同时进行。第一阶段以脾为中心完成“清升浊降”的运动,其浊者在胃和小肠的下降作用之下输于下焦。第二阶段以肺为中心,津液上归于肺之后,经肺的宣发作用散于全身,浊液在肺气的肃降作用下,一部分从口鼻、皮肤排出体外,另一部分则下输膀胱。第三阶段以肾为中心,津液精微下入于肾而为肾精、肾气。肾精、肾气为生命之根,肾精、肾气足则又鼓舞气机之升降,进而促进体内津液的吸收、输布与排泄。
从病理上说,如果气机的升降出入出现障碍,机体的动态平衡便会遭到破坏,这时候人就会得病,所以,气机的升降出入运动失常,是疾病的基本病机之一。《素问·举痛论》中就指出:“百病皆生于气也,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寒则气收,炅则气泄,惊则气乱,劳则气耗,思则气结。”需要注意的是,这里所指的气并不是直接病因,而是指气机障碍的病机,说明了不论是情绪的刺激还是气候的影响,或者是诸如劳倦内伤等原因,都能引起气机的升降出入运动失常,从而引发疾病。
气机的升降出入运动失常在临床病证上的表现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气虚,即临床所说的“气虚证”。气虚就会有脏腑机能衰退的各种症状表现,如头晕目眩、疲倦无力、少气懒言、自汗、舌淡脉弱等症状。这是升降运动无力时所反映出来的共同的症状特点。
除了这些共同的症状特点,各个脏腑有其自身的症状。心气虚,由于心气不足,升降出入无力,临床就还会出现心悸、气促、面色㿠白、脉结代等症状。
肺气虚,由于肺气不足,宣降无力,故以咳嗽、气喘、无力、语言低微、易受外邪侵袭为其辨证之要点。
脾胃气虚,由于脾胃之气不足,升清降浊无力,脾胃的受纳运化功能出现障碍,其临床表现就是食欲不振、纳食减少、食后作胀、四肢困倦无力、大便溏泄等。
肾气虚,由于肾气不足,对下元固摄封藏无力,故出现小便频数而清,尿后余沥不尽;或者小便失禁;胎动易滑;或者呼吸表浅,气不接续等症状。
对于气虚治疗的总原则是“虚则补之”。
大凡因气虚不充,升降运动无力时,心、肺、脾、肾会出现气虚症状,宜用益气之法,具体方剂如四君子汤、补中益气汤、保元汤等;如果是气虚较甚,无力升举反陷于下之症,常用升提法以升提下陷,即“陷者举之”,具体方剂如升陷汤、补中益气汤,重用黄芪,同时以升麻、柴胡升举中气;如果是肾气虚衰,潜降下纳之力不足,则用纳气法。若轻者仅有呼多吸少、气不接续,可用金匮肾气丸。若重者见虚阳上越、势欲外脱,可用黑锡丹以镇纳浮阳;若气虚已极,不仅不能进行正常的升降出入运动,而且气有暴脱之象,此时必用固脱法,峻补其气,同时加入一些收敛的药物,如龙骨、牡蛎等。
二是气滞,即气机的升降出入运动阻滞,滞的意思是不通畅。由于精神情志所伤,或是饮食、外感、劳倦、外伤、痰饮、瘀血等原因,脏腑的气机升降出入运动失常,就可发生气滞。气滞共同的特征是在气机的阻滞部位有明显的“胀”“痛”“闷”的感觉。而患者的情绪好坏,与气滞的起伏变化有着直接的关系。由于气滞的病位不同,各个脏腑还会出现不同的特有症状,以此作为辨证定位的要点。外邪及痰饮所致的肺气壅滞,气机郁滞于肺,肺失其宣降之职,故以胸隔满闷不舒、咳嗽气短为辨证要点。若是痰湿或饮食不节,则可引起脾胃气滞,中焦气机不畅,导致脾胃升清降浊的活动不能顺利进行,患者有脘腹痞闷、胀痛、呕恶厌食、肢体困重、腹胀得矢气则减等症状。若是瘀血败精阻碍,或精神因素,导致膀胱气机郁滞,气化不行,则见有少腹拘急胀痛、排尿不利。若是由于湿热之邪所伤或腹部瘀积,引起大肠气机不畅,通降排便受阻,此为大肠气滞。临床上除有腹部游走性胀痛外,尚伴有排便不爽,或便秘,或大便不成形,排出不利,得矢气后腹胀减轻等症状。
对于气滞的治疗,总的原则是疏导。气机升降运动不能顺利进行,必有某种诱因导致之,在治疗的时候,必须首先去除诱因,再予以疏导,使之能顺利进行升降出入运动。当肝气郁结、痰食郁滞胃脘、大肠气滞、胸中气机不宣乃至于气滞血瘀、气郁水停时,可用行气法治疗。行气法又称利气、理气、疏气法,适用于气滞证。这方面的方剂种类甚多,如逍遥散、柴胡疏肝散、越鞠丸、木香顺气丸等。若遇气机郁滞之重症,出现胸腹痛甚、食滞不化、症瘕积聚时,则用破气法治之,药用青皮、枳实等。当寒邪犯肺,气机失宣,出现胸部憋闷、咳嗽气逆等肺气壅滞的症状时,必须用宣气法,以宣通肺气。
三是气逆、气陷、气脱。气逆主要是指在气机的运动中“升”的力量太过。当肺气的宣升太过时,清肃下降之力相对不足,可致肺气上逆而出现咳嗽、喘息、呼吸时张口抬肩、胸腔憋闷等症状。肺气上逆是咳嗽的主要病机。故陈修园在《医学三字经》中说:“气上呛,咳嗽生。”“气上呛”其实就是气上逆。胃气以和降为顺,如果因为饮食不节或是外邪直犯胃脘,使胃气不能和降,就会出现呕吐、恶心、呃逆、嗳气等症状,临床上称胃气上逆。肝气本主升发,若人在情绪亢盛、盛怒暴躁的时候,气机上升太过,则会产生肝气上逆。这时会出现胁肋胀痛满闷、头痛眩晕甚至昏厥等症状。故《素问·生气通天论》说:“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若肾阳虚衰,不能蒸发水液,水湿内停,并伴有胸中阳气亏虚,下焦阴寒与水饮之邪就会从肾脏冲逆上胸,欺凌心肺,产生水气凌心或水寒射肺等症。
气虚若进一步发展则可导致气陷,这是因为气机升降运动无力而反陷于下,如脾气之升举作用下降,不能输布精微物质和升托内脏。此时患者除气虚症状之外,还可能出现食入则脘腹胀满、腹部下坠、便意频频、内脏下垂、肌体无力等。大肠气陷则表现为久泻不止,甚则大便不禁、肛门坠胀、脱肛等。若因久病伤肾,年事已高,或因房劳太过以致肾气严重受损,不能升收固摄下元,此为肾气不固,也称下元不固。此时临床表现为二便不禁、小便频数、尿后余沥、遗精、滑精、早泄等,在产科中则可致胎元不固。
气脱则是气虚的一种特殊情况,多为病情的危重阶段。当久病机体遭遇极度虚弱或失血、剧痛、伤津失液等暴病之后,元气衰败、宗气大泄可致气脱。此时患者四肢厥冷、大汗淋漓、气短息微、神情淡漠,或意识不清、脉微欲绝,或伴有二便失禁。
对于气逆的治疗,主要是调节气机的升降逆乱。而对于气机升降太过、下降之势不及者,临床上用降气法,令上逆之气得以平顺,如肝火上炎、肝阳上亢、肝风内动等肝气上逆之证,胃气上逆、肝胃之气上逆、肺气上逆等证。常用方剂有苏子降气汤、旋覆代赭汤、丁香柿蒂汤等。若遇因肝气升发太过,血随气涌之吐血、肾厥等症,症情凶险,则须用镇逆之法。方如镇肝息风汤,用珍珠母、磁石等重镇之药。此外,上述症状若因肾气极度虚损而引起,则须用纳气之法。若是气机升散太过,潜降内敛不及的喘促、汗出过多之症,则须用敛气之法。方如《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之牡蛎散、玉屏风散等。
气机升降学说是中医理论的重要内容之一。气机的升降出入是人体气化功能的基本形式,也可以说是生命存在的基本特征。在正常的生理状况下,人体总体的气机运动在全身各脏腑的密切配合下有序地进行,这时就不会发生疾病。倘若这种有序的升降运动被破坏,就会导致身体失去平衡而发生疾病。所以气机升降失常是疾病发生、变化的基本病理,而调理气机升降运动,纠正失衡状态,则是临床上治疗疾病的基本方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