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我七岁的时候,父亲离开博尔本德尔,去了拉杰果德,成为王公国土法庭的一员。在那里,我被送进了一所小学,我清楚地记得那些日子,包括教我的老师的名字和其他细节。和在博尔本德尔时一样,我的学习几乎没有什么值得提及的地方,我肯定只是一个平庸的学生。从这所学校毕业后,我去了郊区学校,然后去上了高中,那时我已经十二岁了。我不记得我曾经撒过谎,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无论是对老师还是对同学,我都非常害羞,躲避着所有的群体。我的书和功课是我唯一的伙伴。卡着时间准时到校,一放学就跑回家——这是我的日常习惯。我是真的跑着回家的,因为我无法承受和任何人说话。我甚至害怕有人会取笑我。
有一件事发生在我高中一年级考试的过程中,值得记录下来。教育督学贾尔斯先生来学校视察。他给我们布置了五个单词的拼写练习。其中一个词是“水壶”,我拼错了。老师试图用他的靴尖踢我作为提示,但我没有领悟到这个提示。我没看出来他是想让我抄邻桌同学写字板上的拼写,因为我认为老师是来监督我们不要抄袭的。结果,除了我以外,所有的男孩把每个单词都拼对了,只有我是愚蠢的。老师后来试图让我明白我的这种愚蠢,但是没有效果,我永远也学不会“抄袭”的艺术。
不过这事件丝毫没有减少我对老师的尊敬。我天生对长辈的错误视而不见。后来我知道了这位老师的许多其他缺点,但我对他的尊重仍然没有改变。因为我所学会的是去执行长辈的命令,而不是审视他们的行动。
在这段日子中,还有两个事件也一直烙印在我的记忆中。一般来说,我并不喜欢阅读课本以外的读物。每天的功课我都必须完成,因为我不喜欢被老师责备,就像我不喜欢欺骗老师一样。因此我会做功课,但经常心不在焉。因此,当连功课都做不好的时候,当然就不会考虑什么额外的阅读了。但有一次,不知何故,我的目光落在了父亲买的一本书上,那是《孝子施拉瓦纳那吒迦》(一部关于施拉瓦纳孝顺父母的戏剧),我怀着浓厚的兴趣阅读了起来。大约就是在这个时候,流动的戏班子来到我们这里。我看到了一张宣传图片,图片上的内容是施拉瓦纳用吊索把失明的父母背在背上,一起去朝圣。这本书和这幅画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这是一个你可以模仿的例子。”我对自己说。施拉瓦纳死时,他的父母痛苦的哀叹仍然清晰地留在我的记忆中。这首动人的曲子深深打动了我,我用父亲给我买的手风琴演奏过这首曲子。
另一个类似事件也是关于戏剧的。大约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得到了父亲的允许,去看某个戏剧团体演的一出戏。这部戏——《哈里什昌德拉》——俘获了我的心,我百看不厌。但是我应该多久去看一次?这部戏一直萦绕在我心头,我无数次私下里自己扮演过哈里什昌德拉。“我为什么不像哈里什昌德拉一样诚实呢?”我日日夜夜都如此问自己。追随真理,经历哈里什昌德拉经历的所有磨难,是这部戏激励我产生的一个理想。我真的相信哈里什昌德拉的故事。一想到这一切,我常常会流泪。今天,我的常识告诉我,哈里什昌德拉不可能是一个历史人物。然而,哈里什昌德拉和施拉瓦纳对我来说都是活生生存在的。我相信,如果我今天再次阅读这些戏剧,仍然会像以前一样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