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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在比勒陀利亚的第一天

我本以为会有人代表达达·阿卜杜拉的律师来比勒陀利亚车站接我。我知道不会有印度人来接我,因为我特别答应过不住在印度人家里。但律师没有派人来。后来我才知道,由于我是在星期天到达的,他要派任何人来都会给人增加麻烦。我很困惑,不知道该去哪里,因为我担心没有旅馆会接待我。

1893 年的比勒陀利亚车站与1914年时的样貌截然不同。当时灯光昏暗,旅客寥寥无几。我让其他乘客先行,心想:等收票员完全闲下来,我再把车票递给他,问他能不能给我指个小旅馆或其他什么地方,否则我就在车站过夜。我必须承认,甚至询问这种事情我都是恐惧的,因为我害怕受到侮辱。

车站里的乘客都走光了。我把车票交给收票员,开始向他询问。他礼貌地回答了我,但我觉得他帮不上什么忙。这时,站在旁边的一个美国黑人加入了谈话。

“我看出来了,”他说,“你在这里完全人生地不熟,没有任何朋友。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可以带你去一家小旅馆,旅馆老板是个美国人,我和他很熟。我想他会接待你的。”

我对他的提议心存疑虑,但还是向他表示感谢,并接受了他的建议。他带我去了约翰逊家庭旅馆,他把约翰逊先生叫到一边说了几句,约翰逊先生同意让我住一晚,条件是我需要在自己的房间里用晚餐。

“我向你保证,”他说,“我没有肤色偏见。但我只有欧洲顾客,如果我允许你在餐厅用餐,客人们可能会感觉受到了冒犯,甚至会离开。”

“谢谢。”我说,“感谢你让我在这里过夜。我现在对这里的情况多少有了些了解,也理解你的难处。我不介意你让我在房间里用餐。我希望明天能有其他安排。”

我被带进一个房间,我坐在屋里,一边等待晚餐送来一边沉思。旅馆里客人不多,我本以为很快会有侍者把晚餐送来。不过来的是约翰逊先生,他说:“我很惭愧请你在这里用餐。于是我向其他客人谈起了你,问他们是否介意你在餐厅用餐。他们说他们不反对,你住在这里他们并不介意,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因此,如果你愿意,请到餐厅来吧,在这里住多久都行。”

我再次向他表示感谢,然后去餐厅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第二天早上,我去拜访了谢特·阿卜杜拉的律师 A. W. 贝克尔先生。谢特·阿卜杜拉曾向我描述过他的一些情况,因此他的热情接待并没有让我感到惊讶。他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并亲切地询问了我的情况。我向他介绍了我的情况,然后他说:“我们这里没有适合给你的作为律师的工作,因为我们已经聘请了最好的律师。这个案件旷日持久、错综复杂,所以我只需要你协助我了解必要的信息。当然,你也会为我与委托人的沟通提供方便,因为我现在可以通过你向他索取我想要的所有信息。这当然是一个优势。我还没有为你找住处,我认为最好在见过你之后再找。这里的肤色偏见太严重了,所以像你这样的人很难找到住处。但我认识一个贫苦的女人,她是一个面包师的妻子。我想她会接待你,赚上一些钱的。走吧,我们去她家。”

于是他带我去了那个女人家。他和她私下交谈,介绍了我的情况,她同意收我为寄宿者,每周收费 35 先令。

贝克尔先生除了是一名律师外,还是一名坚定的牧师。他现在仍然健在,不再做法律工作,而是专门从事传教工作。他相当富裕。他仍然与我通信。在信中,他总是围绕着同一个主题,从不同角度维护基督教的优越性,坚持认为除非接受耶稣,接受这个上帝的独生子、人类的救世主,否则不可能找到永恒的平安。

在第一次会面的过程中,贝克尔先生确定了我的宗教信仰。我对他说:“我生来就是印度教徒。不过我对印度教了解不多,对其他宗教了解更少。事实上,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的信仰是什么,又应该是什么。我打算仔细研究我自己的宗教,也尽可能去研究其他宗教。”

听到这些,贝克尔先生很高兴,他说:“我是南非总传教会的负责人之一。我自费建造了一座教堂,并定期在教堂布道。我没有肤色偏见。我有一些同事,我们每天一点钟碰面,花上几分钟为和平和光明祈祷。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我会很高兴。我会把你介绍给我的同事们,他们会很高兴认识你,我敢说你也会喜欢和他们做朋友的。我还要给你一些宗教书籍供你阅读,当然,所有书籍中最好的书籍就是《圣经》,我特别向你推荐《圣经》。”

我向贝克尔先生表示感谢,并同意尽可能定期去参加一点钟的祷告仪式。

贝克尔先生又补充说:“那么,我希望你明天一点钟来这里,我们一起祈祷。”然后我们便道别了。

我几乎没有时间思考他说的话。

我去了约翰逊先生的旅馆,付了账单,然后搬到新的住处,在那里吃了午饭。女房东是个善良的女人,她为我做了一顿素食。没过多久,我就和这家人非常熟悉了。

接下来,我去见了达达·阿卜杜拉的一个朋友,我有一封公司给的介绍信。我从这位朋友那里进一步了解到了印度人在南非的艰辛处境。他坚持要我和他住在一起,我向他表示感谢,并告诉他我已经有安排了。他叮嘱我,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此时天色已暗。我回到住处,吃过晚饭,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那里沉思。我眼下没有任何工作可做,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谢特·阿卜杜拉。我反复琢磨,贝克尔先生对我的兴趣代表着什么呢?我从他的宗教同事们那里能得到什么?我应该研究基督教到什么程度呢?我怎样才能获得有关印度教的文献呢?如果不彻底了解自己的宗教,我又如何从正确的角度理解基督教呢?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我应该冷静、客观地研究我所接触到的一切,按照神的指引来对待贝克尔先生的宗教团体;在完全了解我自己的宗教之前,我不应该考虑接受另一种宗教。

我就这样思考着陷入了梦乡。 VLAxTjONO+smmFGQROOkXmFY3pog4SXL2zhXYWIkcxnzUMBMfliaXL3A5WCHyCv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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