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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偷窃与赎罪

我得接着讲述我在这个食肉时期以及之前的一些失败的人生,有些可以追溯到我结婚前或结婚后不久。

我和一个亲戚开始喜欢上了吸烟。并不是说我们认为吸烟有什么好处,也不是说我们迷恋香烟的味道,我们只是想象并感受着从嘴里喷出烟雾时的一种快感。我叔叔有这个习惯,我们看到他抽烟后,觉得应该效仿他。但是我们没有钱,所以我们开始偷叔叔扔掉的烟头。

然而,这些烟头并不总是能接着吸,也不会释放出太多的烟雾。所以我们开始从仆人的钱包里偷铜币来买印度香烟。但把烟藏在哪里又是一个问题,我们当然不能在长辈面前吸烟。我们依靠偷来的铜币勉强维持了几个星期,在这段日子里,我们听说某种植物的茎上有很多孔,可以当成烟来吸。我们搞到了这种植物,并开始吸这种烟。

但是我们远远不满足于这些东西。对独立的渴望开始令我们痛苦,没有长辈的允许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这是无法忍受的。最后,在极度的厌恶中,我们决定自杀!

但是我们该怎么自杀呢?我们从哪里才能搞到毒药?我们听说曼陀罗种子是一种有效的毒药,便去丛林中寻找,最后找到了。我们觉得晚上是自杀的吉时。于是晚上,我们去了凯达吉神庙,给庙里的灯添了酥油,拜过神,然后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但是我们失去了勇气。假设我们没有立即死亡会怎么样?自杀有什么好处呢?为什么不能忍受没有独立的人生呢?但我们还是吞下了两三粒种子。我们不敢多吃。我们俩都怕死,然后决定去罗摩神庙里让自己平静下来,打消自杀的念头。

我意识到实施自杀并不像考虑自杀那样容易。从那以后,每当我听到有人威胁我要自杀时,对我都几乎没有影响。

自杀的想法最终促使我们俩都戒掉了吸烟的习惯,并且再没有做过偷仆人的铜币的事情。

长大之后,我从来没有渴望过吸烟,并且一直认为吸烟的习惯是野蛮、肮脏且有害的。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全世界都对吸烟如此狂热,我无法忍受旅行时坐在满是吸烟者的车厢中,我会感到窒息。

但比这次盗窃更严重的是我不久后犯下的另一次盗窃罪。偷铜币的时候我12岁或者13岁,可能还要更小。另一次盗窃发生在我15岁的时候,这一次,我从我那个吃肉的哥哥的臂镯上偷了一点金子。哥哥当时欠了大约25卢比的债,我们一起思考该怎么还债。他有一只纯金臂镯。从上面截下来一点并不困难。

嗯,我们就这么干了,债务还清了。但这事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我决定以后绝对不再偷窃。我还下定决心向父亲坦白,但是我不敢直接说,并不是说我害怕父亲会打我——不,我不记得他曾经打过我们任何人。我害怕我会给他带来痛苦,但我觉得应该冒这个险——不做完全的忏悔就不会有完全的清白。

最后,我决定把忏悔的内容写下来,交给父亲,请求他的原谅。我把忏悔写在了一张纸条上,亲手交给了他。在这个字条里,我不仅承认了我的罪行,而且请求他给予我适当的惩罚,最后请求他不要因为我的过错而惩罚他自己。我还发誓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了。

我颤抖着把忏悔书交给了父亲。当时他患有瘘管病,只能卧床休息。他的床就是一块普通的木板,我把纸条递给他,坐在木板对面。

他通读了一遍,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打湿了纸张。他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撕碎了纸条。为了读这个东西,他坐了起来,此时他又躺下了。我也哭了,我能看出父亲的痛苦。如果我是一名画家,今天我依然可以完整地画出那天的画面,它在我的脑海中仍然十分清晰。

那些爱的泪珠净化了我的心灵,洗去了我的罪恶,只有经历过这样的爱的人才会知道那是什么。正如圣歌中所唱的:

只有被爱之箭射中的人,

才知道它的力量。

对我来说,这是一堂非暴力主义的实物教学。那时我只能从中读到父爱,但今天我知道这是纯粹的非暴力主义。当这样的非暴力主义变得无所不包时,便能改变它所触及的一切——它的力量是无限的。

这种庄严的宽恕,并不是父亲的性格会做出的事情。我原以为他会生气,说些难听的话,还会拍击他自己的额头。但他是如此惊人地平静,我相信这是由于我完全的忏悔。完全的忏悔,加上永不再犯的承诺,向有权接受忏悔的人做出,是最纯粹的悔悟。我知道我的坦白让父亲对我有了绝对的安全感,也让他对我的好感大增,其程度难以衡量。 b/JbeVEOLSbJr5YWXPfuaXXXblHcNz46hVes/HC/0V3AIko9f1lX/9yFIdn5soK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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