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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绣荷花

台湾一个中国大陆四川籍情报处长说:“台海双方的特工其实都是干的刀头上舔血的勾当,很多事情完全是可以坐下来谈的,双方以图羞辱对方的冷战实际上并没有产生多少效益,反而越弄越深沉。”

这个人就是当年重庆军统渝特区手枪团的副官,原川军727团上尉连长,在山西五台山曾与一个日军少佐在雪地里一场鏖战,后来走上国共双方情报战线,成为台湾史上双方均认可的方俊才先生,中国改革开放政策的受益者,重庆山城汽车摩托车公司执行董事长方俊才。

1950年轰动台岛的所谓共谍案,军情局抓获了我党朱枫、吴石等中共地下党同志并残酷杀害,这当中方俊才却在案中免遭毒手并救出了许多中共地下党,其缘由至今令人不解。国民党现在都不能破译的秘密就是方俊才同志是我们的卧底还是共军派出的隐蔽战士。由于过分拿不稳,方俊才先生在台湾又是那样一品高官,他的上级就是经国先生。军情局说如果方俊才都成为红军了,那我们也是红军了,那我们就是红军的传人吧。方俊才为人霸道且是四川练家子更是重庆900军统撤到台湾和世界各地的创始人,手上随时提着一把大号24响盒子炮,子弹顶膛上。那些袖珍手枪在方俊才看来,完全是小儿科,三岁黄口小儿的把戏。方俊才办公室桌面随时也是另外一把24响,随时准备击发,24颗亮锃锃的子弹没有哪一粒不是箭在弦上。当年如果是台湾的另一个人说这样的话,显然是不想吃这碗饭了,秘密警察正愁找不到人进去呢!而方俊才却安然无事,白天吃得下夜里睡得香。后来,台湾有关情报机关发现方俊才越来越放肆,竟敢在国父孙中山遗像前高唱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指等闲,立即判断此人一定是疯了,现在需要的不是马上赴中国大陆执行任务,而是吃药,先把病治好。方俊才硬是吃了药在精神病医院静养了三个月再赴汤蹈火前往中国大陆重庆的。

现在,新中国第一轮经济浪潮席卷神州大地时,方俊才主动请缨到中国大陆要求赴汤蹈火,台湾均知道此去不会有回头路,便顺水推舟主动送他上了飞机,临行前在台湾机场,台湾参谋本部国际情报处以及台湾总政战局安数位同仁,向方俊才挥手再挥手!祝方俊才一路顺风,一路平安!

所谓台湾总政战局全体员工暗暗祝方俊才早死早翻身,早死早发财,最好一去不复返,免得半夜里在楼上唱:“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指等闲……”

听得楼上楼下的所谓台湾政战局同仁满含热泪,而后向总裁报告,台湾也十分无奈,败军之将何以言勇。这些所谓为国家的军统员工,听着方俊才的吟唱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这些从北伐、抗战、国内战争最后一败涂地溃逃到台湾的军政办公室同仁中,还真有为毛泽东气势磅礴的诗篇所感动的,有人竟暗暗背诵至滚瓜烂熟。当年,方俊才在戴笠的办公室也曾宣誓。方俊才站在美国总统罗斯福赠戴笠的那幅“艰苦卓绝”的题字下举手宣誓;墨绿色的皱纹台布上水晶罩内一本精装的三十二开的《三民主义》和一支金丝盘花绒的勃朗宁手枪,揭开了小董匪夷所思的军统生涯。军统迁至重庆后在罗家大院设总部办公室,称渝特区。门口无牌,下设特一组,特别工作组和侦察组;一组为盯梢,二组为窃听,在电线中挂电话。三组最保密,内务由其所谓的区长老婆负责。侦察组即是行动组。

方俊才并非纯粹军统出身,他到过延安,当时的方俊才还在考虑是加入共产党还是投身军统。就在这个时候,方俊才在延安看到了主席的一首诗词:“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指等闲。”那时正在革命路上收拾行囊准备回家过年的方俊才,忽然见到毛主席这首诗词,立即感到红军气势磅礴,堪称世界无双且纪律严明,是一支作战勇敢靠得住的穷人的队伍。方俊才深入延安,与同来的重庆大学的爱国学生一起秘密加入了共产党。回到重庆,方俊才潜伏到了军统秘密电台重庆渣滓洞监狱。方俊才在那里结识了好色的老胡。重庆解放前夕,方俊才接到上级指示:到台湾做我们解放台湾的内应。就在朱枫、吴石等烈士牺牲后,方俊才还在经国先生的所谓政战部国际情报处任办公室主任。如此高层共产党特工就在经国先生左右,成为新中国统一的进军排头兵与冲锋的号角。一首诗,一首词,一首婉转动人的歌曲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信仰和命运,这只有在多事之秋的中国。美国人想改变中国的失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须知米豆千粒,不若明珠一颗。”

这夜,方俊才即将回到中国大陆去了。一架银色的波音机从台湾台北机场起飞,直插云天,从香港转道去了北京,成为第一个从台湾到大陆谋发展的军统特工。

方俊才表面的身份是台湾机械工程公司总经理,其隐蔽的军统内情并没有逃过我安全局的眼睛。

方俊才向往的生活就在眼前。

四川多鸡毛店,前来投宿的大多是从前江湖上行走的武艺人,这些人身怀绝技深藏不露。久在江湖上奔波的店家方俊才,早年曾参练过峨眉山顺气功,四川境内很多江湖人士都知道这部功,但传下来的很少。

祖籍重庆江津的方俊才早年投身北伐,后随刘湘川军21军转战川东,并随北京人李八爷练功习武,颇得真传。

这一年桃花盛开之后,转眼便到了七月,一轮山月渐渐升起,四面山遍野银白。这天店里来了一个肩扛鬼头刀的人,此人生得五大三粗,浓眉大眼。方俊才一看此莫非是大名鼎鼎的砍爷洪承齐么?倒地便拜。洪承齐大诧:“这是为何?难道我与你有恩?”方俊才说出缘由,洪承齐大笑,说:“兄弟这你就误会了,我哪有什么峨眉顺气功!我杀人如麻,媳妇都娶不到,哪有闲工夫练顺气功!”

至夜半,蓦然后院竹林透出一道光亮,有人夜里起床出门,方俊才便来到后院一看,果然是洪承齐。洪承齐走了一趟拳脚,而后将一口刀抡得飞旋,搅得风起。忽然,一个红衣少女影急疾而去,洪承齐大喝一声:“来者是谁,报上名来!”竹林里只发出一声笑声,洪承齐大怒,一口刀从腕间飞出,划出一道白光,但人影早无踪迹。

转入就寝时,发觉红衣人给了洪承齐一个神秘的背影,洪承齐并未放在心上,上床安睡不在话下。乡间无事,松油灯照亮了这一处青瓦房舍,至午夜光景,洪承齐在梦中行走突遇一条小河,小河流水哗啦啦地响,河床平坦视野开阔,洪承齐想起了江南丝竹的缠绵和色彩俗艳以及傅粉墨优伶的咏唱。这时一个红衣少女站在洪承齐床边,轻轻道一声:“承齐——”洪承齐翻身而起时,红衣少女悄然而去。洪承齐好生纳闷,直坐到天亮,再没有什么红衣少女的脚音。

天快亮时,一个人影再一次不期而至,撑着一个松油灯一步一步走上楼来。不多一会儿,洪承齐感觉好似正与一妙龄红衣少女在房中嬉戏。忽然,洪承齐忽觉眼中闪过一道红光,大叫一声:“不好,有刺客!”慌忙中抽出枕下那口单刀跃身而起。就在这时,红衣少女的宝剑已拢了,寒光四射的宝剑锋芒所向,直指洪承齐的要害处;剑锋闪着幽静的冷凝之光。红衣少女发问:“你真是洪承齐否?”洪承齐如实答道:“难道洪承齐这样的刽子手还有真假不成?”红衣少女笑说:“客官若真是洪承齐,我愿以身相许!”洪承齐以为在梦中,便说了一声:“俺真是洪承齐,不信俺有练功在身!”说罢,就着床前,练了一回峨眉顺气功,一双拳在胸膛打得山响。

方俊才在窗外见到了真功夫,此只有峨眉顺气功才有的本事,大喜过望!洪承齐愣住之时,红衣少女扔下话说:“好汉,今生今世我就是你的人了!”

洪承齐正欲抱住女子,红衣少女端着一盏松油灯走了过来,照着一面泥土墙:“客官,识字么?”

洪承齐虽习武之人,但也粗识几个大字,便说:“认得几个。”于是起身走到墙边,果然有一行打油诗刻在墙上:

人在天涯心在家,

只为银钱走天涯。

父母家中常牵挂,

妻在窗前守灯花。

煤油灯燃尽,鸡叫三遍,墙上那刻着的诗句的泥墙仍闪着迷茫的辉光。洪承齐明白了,就在此时,红衣少女一下扑到方俊才怀里,叫了一声:“哥,你让妹子等得好苦啊!”

方俊才对此一直念念不忘。

为此,祖国的山河可以做证,方俊才先生可以做证,一心盼着与红衣少女见面的方俊才趁着夜色在阁楼上看到了新中国经济浪潮的浪花,欣喜若狂。方俊才也是中国人中的佼佼者,多才多艺;横吹笛子竖吹箫,方俊才更多的是将一把二胡拉得美妙动听,如泣如诉,如《江河水》《忆江南》《长相思》和《二泉映月》……

哥在窗前绣荷花,应该是一种境界吧,谁不想呢!方俊才如是说。

人生路上多奇遇,他乡遇故知,方俊才再从北京转机回到重庆,这一天是方俊才值得纪念的日子,他住在杨家坪一个亲戚的当晚,在杨家坪一个叫金色阳光舞厅里见到了周渝生。

就此说明,方俊才对美好生活是怀有感情和憧憬的。回到亲戚的第二天,方俊才就搬到公寓去了,他站在公寓的窗前眺望荷花,那是宾馆公寓的一池春水。方俊才站在窗前用一把木梳慢慢地梳理头发,慢慢地欣赏荷花。他想起了古人说的一句话:美人爱照镜,君子好临窗。 Y9DO6Lr+Od8q9BRWT/Zfb2eNzuY5CU0XajuqK+IjuYl8RT4Gh5ZP4Wfhv8Nmj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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