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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对簿公堂

在四川,关于草上飞和江湖武艺有许多传说。

四川资阳县太鱼公社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人们的看法。

这天夜里,公社组织武装民兵说是赶快去追一个历史反革命分子,追到一座破庙,夜色里飘散起了雪花。

资阳县太鱼公社的社员把这座庙叫火神庙,据说此庙已有百多年历史,里面供奉的是关云长的像。关公塑像是老百姓可以用来祭祀香火的,也表达对关公忠于职守的敬意。庙很有些规模,至少在这个川中腹地的农村是屈指可数的。解放初期,曾在这座庙发现过土匪,海峡两岸大试身手的五六十年代,这里还藏匿过美蒋武林大侠。这座火神庙跟重庆大足刻和安岳石刻有异曲同工之妙,并且遥相呼应,故而在当地颇负盛名。公社书记率领一行人赶到火神庙,已是夜晚。农村一般不大看钟点,正是“早晨听鸟叫,白天听鸡叫,夜晚听狗叫”。公社书记手提一支老套筒步枪,率先走进庙内,四处看看,没有发现可疑情况,对大伙说:“同志们先歇歇吧,看来那家伙早跑不见了!”

这天夜晚,反革命分子没有追到,大家伙都提着枪回去,公社书记说,大家先回去等我的命令。大家该干啥还干啥!

这个季节快点小春作物了,一个姓周的生产队长扛着锄头出门到处找水。太鱼公社历来缺水,农闲时这里的乡民都一门心思修水渠,可这个地方不靠大山,哪里有水。修水渠没有青石铺垫,那就修不好。周队长看见的是一个老地主的墓碑,这个地主历来跟周家有仇。周队长这么一说,立即遭到了社员的反对,说:“挖人家祖坟可是要遭报应的哟!”

周队长不出面,对也在挖土的知青说:“都说你的气力大,我今天就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气力。”

知青没有多少人生阅历,又想马上从农村调出去,唾了一口唾沫在手心上,说:“好,我现在就可以把那块碑石扛起来,不信,你们看!”

走到碑石前,知青扎了一口气,双手抱住石头,如同鲁达在野猪油林撼动那棵大杨柳,知青两下一较劲,硬是把碑石摇动了,再咬牙一扛,那块有近三百年光阴的墓碑被知青摔倒了。在块的农民一片哗然。大家一片沉寂时,突然从碑石下面的土里飞出一条红蛇,这条褐色红色的小蛇刹那间从人们眼前飞过,冉冉地飞翔在云天里。周队长冲上去,甩起就是一锄头,锄头重重地砸在红蛇的头上,顿时一条小小的红蛇变成了肉浆,锄头再打下去,红蛇便与红色的泥土粘糊在了一起。众人再没有人说话,一个个都扛了锄头离去,周队长在后头大声叫喊:“你们到哪去,麦子还没点完呢!”

没多久,周队长就病倒了,村民说周队长挖人家的祖坟,得的是心病,这个病只有风水先生才能治好。于是周队长的老婆便托人四处打听哪里有风水先生。这时一个社员说他有一个亲戚可以让周队长好起来,不过有点远,要去喊。

这天一个风水先生肩扛一把柳叶单刀,这天朝周队长的茅草屋走来,而他本人正躺在铺上发高烧。这烧也烧得奇怪,说来就来,吃了几服药均不见效,一家人眼看着队长要死了。队长的老婆婆二十多岁,就跟周队长生了三个娃娃,很漂亮,一张瓜子脸,一对杏仁眼,柳眉长长,轻轻一抿小嘴,那细细的白牙如同包米一样。女人最引人注目的还不是模样,而是她白如凝脂的肌肤,那是真正的雪白,虽说生在农村日晒雨淋,可却不能晒黑女人一点点。到了冬天,大棉袄穿在身上一捂,春天又变幻出一个美丽的人儿。

风水先生提着柳叶单刀围着周队长的床转了三圈,在窗台贴上符,念了一阵“南佛阿弥陀佛,大慈大悲,今日关公命你来七弑……”然后转出来命女人去捉一鸡来。风水先生手提柳叶单刀,一刀将一只大雄公鸡弑了,慢慢将鸡血放倒在一个土碗里。围观的社员一个个看得直瞪眼,小孩子拉着大人的手吓得变了脸。风水先生接着把碗里的血,一点一点地洒到窗台、门边和周队长一家人出入的屋里屋外。

这时,风水先生单独把周队长的女人叫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了。农村的屋都很大,周队长有四间大屋,风水先生利用工作之便将女人叫到任何一间都是正确的。你想不想男人的病好?如果不想好,那就算了,这话是风水先生跟漂亮女人做思想工作时说的话。后来公安机关查无实据,不了了之。风水先生把女人派到一间堆放农具的小屋,并不亲自动手:“你自己把裤儿脱了。”女人当然不愿意啊,说:“我要告你。”先生说:“你告我什么?告我强奸你?愚昧啊,妹儿!”,先生的话是对的:“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就算我没来过。”风水先生装着要强行出门,却又回头来说:“我给你说哈,男人死了你更恼火!我刚才给你男人看过了,是你身上来了月经冲了男人的七弑,头弑是天宫,二弑地甲,三弑……”

话还没说完,女人的裤子已经掉到地上了,脸上仍是一脸的丧气。先生把她的裤子提起来:“算了,我是考验你的……”奇怪的是,女人急着已经脱了裤儿,露出了白生生的肉,谁说风水先生真的算了呢!送上门的肉岂有不吃之理!

风水先生说:“如果妹儿真的愿意,老夫只好遵命不如从命啰!”

风水先生跟漂亮女人在这间小小的农舍里来了一会小小的快餐,出来时谁也没有当一回事。风水先生悄声对女人说:“你等着我的好消息!”

说完,风水先生提着那把寒光闪闪的柳叶刀,走到周队长床前,手起刀落,那刀在半空中逼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周队长来不及大声叫喊,早已身首异处!

不久,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周队长的老婆怀孕并生下了小孩,周队长很蹊跷啊!他想,我他娘是率先结扎了啊!老婆怎么会意外怀孕呢!这是咋回事,老婆怎么会怀孕生下孩子呢?这事很快传到公社计生办,县计生委,这时候四川地区到处都在追捕梅花档案的特务。这个情况简报送到了县公安局,县局立即派出要员和便衣下乡下队,下到周队长的生产队,不了了之。

这事折腾了大半月了,这天远远地来了一个穿长衫布袍的人,提着红糖和一只鸡兴冲冲赶来了。这时在坡上挖土的社员渐渐地才看清了是谁。

原来,风水先生得知结扎了的周队长的老婆怀孕生下了孩子后,扛着大刀不远百里赶来看他的亲骨肉来了。

这一来,事情暴露了,周队长马上跑到公社去汇报了情况,说前些时候没有找到的阶级敌人出现了!

县公安提着手枪立即组织民兵抓捕,一查一诈,风水先生原本就心虚,被捆着的膀子疼得不得了,一五一十交代了。原来,风水先生正是解放初期脱逃的一个重庆军统重要特务,再一查,风水先生竟然是漏网逃脱的草上飞。

台湾军情局得知风水先生在家乡被捕,几乎捶胸顿足,这个潜藏了这么长时间的中国武林大侠,终于还是没有逃脱灭亡的下场。

15年后,风水先生从上海提篮桥监狱出来,回到重庆,写了一首打油诗:

最苦是等待,最幸福是真爱,最后悔是错过,最难忘是原来。

时过境迁,30年后风水先生一纸诉状将现在的太鱼乡政府和武装部以及当年抓捕他的县公安局,一并告上法庭,说他和周队长的女人原本就是一对恩爱夫妻,是你们将我们近十年在重庆军统的男女感情拆散,要求赔偿失去的青春损失费2百万。

法院考虑此数目过于巨大且当事人周队长和公社书记都已不在人世,称择日再判。舆论一片哗然,这即南宫门的民间走笔。

风水先生即古奇风。

草上飞,江湖人称锦臣子,四川(今重庆)涪陵人,曾花50两大洋练成移步换形法,即飞檐走壁功,就是人们常说的轻功。抗战时期,柳雄尺来到重庆为中国空军飞行员传授武术。此时已是白发苍颜,人是物非。在重庆,民国时期投身抗战并且有文化能打能说的大概只有魏凤侠先生一人。

1942年春,魏凤侠在重庆人民公园(后世坡)结识了草上飞。人民公园实际就是几段石墙,人们在石墙边甩腿跟脚。公园最著名的是一个亭子,里面大概聚集了这个地区的很多永良。看了一阵,魏凤侠也在石墙边练习了一趟天罡拳。当时先生坐在长亭里的木椅上,魏凤侠刚一练完,先生就走下了长亭,说:“小伙子有练功!”而后,魏凤侠又在地上双掌连续做了几个卧虎劲,这部功便是柳雄尺老师教授魏凤侠的。

柳雄尺老师曾说:“这不是啥子俯卧撑,俯卧撑是没有气法的。”

魏凤侠得此功时,柳雄老师告诉魏凤侠说:“练卧虎劲主要是进气和出气,进气要快,出气要长……”

刚刚做完这部功,旁边就有人说了两个字:标准。

这个人就是草上飞。嗣后,草上飞邀请魏凤侠去他家里坐,这样草上飞和魏凤侠先生就这样认识了。一路上,先生边走边比划,走着走着突然来一拳跟一腿,的确拳风劲道都极有特色。

岁月沧桑,日月更替,许多年光阴过去了。魏凤侠走过了新旧社会两重天,进了重庆钢铁公司工作。

魏凤侠先生识文断字,常常能在叙谈中语出惊人。此后,我经常去看望年过七旬的魏凤侠先生,当时只有他和老伴还有一个孙子。魏凤侠先生住在重庆新华路237号,渝中区联防专门邀请先生出任解放碑巡逻队员。

先生家的屋很小,一张大床就占了一半。老伴待人很热情,每次去都打蛋下面,逢啥吃啥。在此过程中,我才猛地发现魏凤侠先生那双手,尤其是右手掌拳面完全是一层厚重的老茧皮色驳杂,已经见不到一点血色。魏凤侠先生强调,打不算功夫,什么人能打,什么人不能打,他说只有先身、形、神才能言打。打内心,打呼吸听气长,懂兵书方能略懂得打。练其形,必传其神,传神必达其意,达其意必先其心,想到师才能神发于目,目为心之苗……

重庆杨家坪清风茶馆曾经是武林高手角逐较劲的地方,只是芸芸众生的茶客不知道而已。

这一天晚上10点钟左右,茶馆里的每一个人都面色凝重,只等先生在台上说一声:“明晚请早!”

先生看着掺茶姑娘提着铜壶走下三级台阶,先生右手持醒木重重地在桌上一拍,扫视了一遍众人,道一声:“楼上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这时鸦雀无声的浴室,只听有人轻轻道一声:“武二郎回来了!”

浴室大哗,姑娘的铜壶在空中起舞,她跟一个酷似西门庆的人搅缠在一起。“西门庆”果然身手不凡,拳腿并用,好似“杨七朗打擂与潘豹”之间一场决斗,拳来腿往,上挑下格。姑娘的铜壶终于被“西门庆”一腿踢到地上,水遍地流。有茶哥说是“西门庆”先摸了小苏姑娘的脸。于是长年累月都在书剑英雄的耳濡目染中,未能参师学艺的人居然也有过人的绝活,小苏姑娘后来索性扔了铜壶,与“西门庆”决战。铜壶落地的空响,在浴室激起绝唱,就在小苏姑娘欲取“西门庆”上三路之时,早已被“西门庆”一把擒住左臂,“西门庆”哈哈大笑。笑声未及,从台上飞来一把扇子,这把扇子如同利箭直取“西门庆”首级而来。清风楼好生静寂,茶哥们的口水悬在咽喉,断然不敢吞下。

坐到这里,魏凤侠看见一位长相很平常的书友,几次想站起来鼓掌。此人最终站了起来,是去茶馆的一间臭不可闻的所谓厕所放水,几步一回头,生怕听掉了最精彩的章节。魏凤侠也起身而去。一前一后,路上只有魏凤侠与这位仁兄,魏凤侠几乎同时站在所谓的便池边,几乎同时解开裤扣,那时不像如今全世界人民都用上了所谓拉链,只听哗地一声。水放完了,此君在系扣裤子上的纽扣时,一转头看见了也正在系扣子的魏凤侠,兀自笑笑,算是极友好了。魏凤侠也回应此君,笑笑。意外发生在走出厕所的路上,一条去厕所的征途上尿水横流,这就难免有失足者,或差点失足者和真正摔下去一手撑到尿迹者。魏凤侠一下将此书友扶在臂上,连声说,慢点慢点!

台上,“西门庆”在前,小苏姑娘在后,那柄扇子直射“西门庆”脑门时,只见一只雪白的手往空中一伸,恰好一瞬间轻轻接住。小苏姑娘婉转将扇子转了数圈,向天上一抛,这位绝代佳人双眼朝上的同时,已有另一只手飞翔在半空里,“西门庆”反跳起来,已安然将扇子握在手中。清风楼嘈嘈声不绝于耳,正这会儿,先生在台上缓缓道一声“各位,明晚请早!”

据史称,四川民间有一碑叫七杀碑,记录了明朝崇祯十六年陕人张献忠杀四川的狂潮史。“七杀碑”是民间长期以来流传的一则关于明末农民起义领袖张献忠的传闻。据说,张献忠杀人如麻,还特别立碑明志,上书“ 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这也就是有名的“七杀碑”。据说,四十九年以前此传闻天下皆知,据了解,这块碑一直保存到解放初,许多四川老前辈都见过。张献忠杀四川,杀得鸡犬不留,是史实还是传说,这个说法无人考证其真伪。人是性情之物,张献忠杀四川杀到重庆,蓦然间有了情欲,也就是今天中国人说的床铺上将要发生的事。有人说美国人是性观念上的开放,中国人是性行为上的开放,与世界接轨,中国人今天的性行为算是接得最好的也是最成功的。因为献贼尚能在百忙中想到异性,况乎于我们今天吃了各种化学元素仍在顽强生存的形形色色的人等。张献忠杀到重庆,原本是继续战斗的,但见有小姐生得樱桃小口且糯银牙,献贼淫心荡漾,于是发生如下一幕。崇祯十六年十二月,张献忠率七十万大军沿长江南岸向重庆逼进。春上三月,大军横阵九十里,江中巨船舰炮,轰隆震荡,船上高悬大黄旗迎风招展,旗上四个大字赫然醒目:澄清川狱。张献忠,字秉吾,号敬轩,陕北肤施县(今延安柳树涧)人,生于明万历三十四年(1606年)九月初十。此人相貌奇伟,宽肩厚背,力大无穷,后世有人称张献忠面目微黄,声若洪钟,剽悍果侠,疾恶如仇,好逸恶劳,军中戏称八大天王和黄面虎。是年当日,献贼亲率轻骑一百五十骑克四川江津陶家古镇,后领军顺江而下即日攻占重庆浮图关,将重庆的几个门户团团围住。当夜,另一支队伍在长江边的通远门遂强行攻城。城内守军英勇善战,破敌无数,张献忠掘地道,在重庆通远门城墙下安放炸药,炸开城墙,双方在城墙上漫天厮杀,直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至此,中国上至南北朝、五代、到后来的唐、宋、元、明、清所以来者都要采取这种非正常手段来分解历史人物,其中包括《明朝那些事》《南明陆沉》《名将之死》等等。

张献忠杀四川之后,四川人烟稀少,走数十里但闻虎狼咆哮。张献忠占领成都不到两年,四川及成都地区的经济再也供养不起张献忠的几十万人马了。原因是张献忠剿四川,“剿四川”即张献忠屠杀四川人的意思。因杀人太多,四川经济已十分落后,田原荒芜,人口越来越稀少。成都城里十户就杀掉九户,城中荒草长得比人还深,百兽出没。据说晚上,老虎到处出没,张着血盆大口,在街上走来走去。秋天,清军分几路向成都杀来。张献忠先是率军队从成都顺岷江而下,向彭山、眉山、乐山方向出发,想顺岷江出川。但是,军队到了彭山江口后,遭到清军在彭山江口的堵击,张献忠大败。慌忙中,将千船金银财宝,沉入江口河中,这就成了历史上张献忠“千船金银沉江口”之谜。张献忠退回成都后,又向北面的广汉,西充方向退去。不久,张献忠在西充凤凰坡被乱箭射死。

先生于1977年从重庆建设工业集团公司退休,曾任工厂车工、材料员和射手,在著名的华蓥山靶场留下足迹。最后一次去看望先生,先生已经去世半年多了,邻居说他一个人死在床铺上,是几个徒弟来收的尸。我听罢很有些感慨。先生一辈子操习武功,在石桌边高谈阔论。

第二年我决定去看看先生,据他的外孙说先生葬在原巴县(今重庆沙坪坝)陈家桥附近。先生留下的字诀我至今不能解,甚是遗憾,先生出川抗战在山西与日军一战就是使的字诀,他说练习时需披蓑戴斗笠在坟地用一面镜子对着老师来的方向,然后观师默像七七四十天……

某年7月4日,我在重庆杨家坪劳动一村一间屋里,先生口传心授一段话语,仍历历在目;先身形,心,极似老师,则心动,随意技击,无招式。

如何来,如何卖(躲闪),引左打右,打内心,听呼吸,听气长,懂兵书;意念即体会,打是假,击是真;袍哥讲塞桌子,知进退。

铁布衫即今天的硬气功,最早是佛门的东西。喝冷水至皮肤,然后喷薄欲出。金钟罩则是道人所练,此功可以练至头刀砍,不结婚。成了可结。江湖有二斤十八两,二省十八个省,五湖四海即此皆是袍哥语。郑成功的海底针十个字:威德福字先,松柏一枝梅。每一个字里面还有一首诗。

魏凤侠,巴县陶家乡(今重庆九龙坡区)人氏,练易筋经《七虎下天山》其功力可承汽车,不加棉絮和跳板。魏凤侠之师就是柳雄尺,皆是民国时期的英雄好汉。

草上飞系重庆涪陵人,练习的南宫门。传说清早从涪陵上路,扛白布傍晚回到涪陵。

草上飞是南官派,讲提袍亮相,此人练其形,必达其意,达其意必先其心。想到师,才会神发于目。目为心之苗,蛮力难敌好手……

此便是中国功夫的口口相传。

我第二次去看望魏凤侠老师时,先生已经过世了。魏凤侠留下的以上的口口相传的话语,我记在了一个本上。

中国民间的功夫所谓博大精深就在于,前面一个师傅留一手,教你的师傅留一手,你学会了又留一手,整到后头来,什么东西留一手——这样中国的武功和其他门类的砖雕、木雕和许许多多的艺术都搞成了假的。毛泽东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假的就是假的,其伪装应当剥去。”没有人能剥去——你剥啥,你学到的东西都是假的,你剥啥?中国民间传统的精华就在于师傅留一手,这一手就是精华的精华——中国流传的轻功,现在已经极难见到了,首先是人没有了那样的执着,再就是没有了那时的条件。练轻功需在腿上捆上铜瓦在竹箩上跳跃,在青石台阶上纵步。还有更神奇的是披蓑衣戴斗笠在雨中的绳索上行走,甚而还需有老师教诵口诀,如:空、王、吃、口、泰山、牛连等等。

这些尽管有些迷信色彩,但更多的是事实和中国传统文化的神秘与不可预知性,相信这些都是现代人不能承受的。

民国26年川军在川东刘湘和杨森大战,秋月初十那天。

川军杨森部在壁山县城激战之后,第二天傍晚就撤了出来,几十辆军车载着粮秣和部队迎着夕阳的余晖朝重庆而去。

这时,刘湘川军21军手枪团古奇风率一个连的骑兵朝杨森部追杀过来,尘烟滚滚,遮天蔽日。

古奇风是四川巴县石板乡人,这个人还是读了一些兵书的,早年追随重庆动物园革命,到过中国北方,应该是一个走遍大半个中国的人。

古奇风什么时候对妖术产生了兴趣,特别是川剧变脸十分着迷并有着相当的研究,这是值得注意的。有人曾亲眼目睹过古奇风在野坟上练功,那是电闪雷鸣的暴雨之夜,古奇风一个头戴斗笠披一件蓑衣,手持宝剑在野坟上跳舞,口中念念有词。

古奇风出川作战与日本军人面对面格杀,无一失手,他面戴鬼脸,口中喷火,手持一把法剑,日本人不知是啥,纷纷退后,就在此时古奇风大开杀戒,一刀一个鬼子头。日本梅机关派出间谍来学习川剧变脸和喷火术,有日本学者称此为妖术,这亦是不可不接受的事实。

古奇风闻讯驾云而去,就是人们说的轻功,谁也不知这个称作古奇风的人到哪里去了——即便是张献忠杀四川杀得鸡犬不留的地方,也没有发现古奇风的身影。这些地方所以贫困,献贼的刀和剑应当是要负主要责任的。那里也是土匪出没的山地。至此,国民党胡宗南部178师溃散之将古奇风,在下川东道上的太平镇山谷被我军生擒。这时候的蒋介石正在成都做离开大陆前的准备,飞往台湾。遂命胡宗南在川东建立反共游击基地,但由于刘邓大军挺进重庆势如破竹,便随之改在成都做最后挣扎。这样,草上飞在五月间的秧苗上疾走一说此间即化为乌有,真正的草上飞早在我军进军大西南之前,就转投了我刘邓大军,为我军打开重庆的门户作了前哨,翻山越岭为解放军剿匪指点江山。山神庙庙墙上飞奔的那两人,均是古奇风之部下为迷惑解放军所为。但是,这些都没有逃过解放军的股掌。古奇风在少年时代曾随一游方和尚习练武术,有飞檐走壁的轻功,后在日本间谍学校还学过化妆术,一般人很难看破真假。古奇风见大势已去,连夜乘马赶往成都,妄图搭乘老蒋最后一班飞机去台湾,不料早被我军剿匪部队识破,上级将情报转给了一线部队龙汉连长。认识古奇风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地人草上飞。有人据悉,一个叫柳月月的姑娘的二爷爷就是土匪草上飞。柳月月的二爷爷是不是草上飞,不可考,但是——就是这个叩问便意味深长,如今柳月月摒弃了城乡一体化的观念从建设工业集团出来走一条致富路。她的选择是对的,是符合逻辑的。水往低处流,柳月月和魏延、程渝、矮冬瓜等同学大踏步奔往世界的步伐是任何人和任何力量都不能阻挡的,给人以无限地遐思或者甚而觊觎。幸福就像花儿开放,同样亦是地球人包括西方敌对势力更不能阻挡柳月月奔向未来的信心和决心。 GHVPZRfHTr+/j3ZO64f70f1nr+yr1Q2JrvynProZtYtFaX8jekDHfp3MH0DA7u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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