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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贺龙雕像永远向前

从两路口转过来是两路口体育馆,一座篮球馆,一座所谓的中苏友好大楼。

重庆这些建于20世纪50年代的建筑完完全全是扎实的,美观的栏杆均呈汉白玉色,当然是不是汉白玉另当别论。

两路口体育馆最著名也许是贺龙雕像,不是别的,是贺龙雕像成了一个地方向任意一个方向出发的坐标。旅行团带团的人说,明天一早六点半在贺龙像下面集中上车,不要走错了哈!

两路口体育馆以前有一个篮球馆,有一个足球场就是所谓大田湾。篮球馆也修得金碧辉煌,里里外外高屋建瓴,窗雕,窗格,门槛相当大气,出入的大门极其厚重。篮球馆不仅打篮球也表演节目和表演硬气功加散打。1986年渝州散打擂台赛就地篮球馆举行,时间长达半个月,来自山城各个企事业隐居农村的武林高手,闪亮登场,捉对厮打,钉钢钉,砸条石,吞宝剑,拳来腿往,最后合影留照,永远保存。

实际是,这些武林高手都生活在民间这块沃土,只有这样的场合才出山。

比如朋友的练功极深,亦有一种不一样的生活,他自述道如下。

“内气功练习跟传统的祖国医学,即中医辨证施治是分不开的,亦跟当年祖国山河遍地的锦绣楹联密不可分,看见中国雕花楠木的所谓太师椅,你就立即会想到大厅上古人头上的四个字——明镜高悬。”

旧社会的人大都黄袍马褂,交手之前免不了需挽衣扎袖,接下来抱拳拱手,嘴上喏喏,心里比谁都清楚,实则暗藏杀机恨不能将对手摔出丈外。时下,特别是德明们新时期以来的中国武术,早已失去了从前武艺人那种抱拳拱手的气度,一上来即称某某大侠、大师,此人能够飞檐走壁,可以凌波渡水,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其实此是评书艺术对传统武术的美好加工,好似今天的汽车、摩托车,在风雨交加的夜晚加工,在风雨棚里日夜奋斗,其配套厂家在那里获取的零部件,全都是在最走火的机床上加工出来的。最后在成车厂总装,贴上广告商标出厂。中国传统的基础工业在很多风雨飘摇的混砖结构的厂房里,得到了空前的成长。尽管中国武术内气功法在几千年的传统中遇到了现今的许多挑战和困难,但是中国武术的领头人因历次散打比赛的胜利而沾沾自喜。成就感和胜利的信心,一再使中国武术内气功法走向歧途,然而这些胜利并不能证明中国的传统武术内气功法是正确的。现在的书刊杂志在无限夸大传统武术方面功不可没,任意乱说,甚而除了原子弹,中国武术散打都是可以战胜的。

德明是1972年春天开始认识内气功的,那时德明在四川资阳县机械厂工作,是一位德明们一起插队然后一起调到县城工作的俊德老师教德明的。

最初在寝室里练,后来发现了一个院落。这个院落就在一长巷的中间,泥巴围墙,花草馥郁,竹林茂盛,德明即刻就选定在这个地方练功。以后,每每推开那小竹院落的木栅栏时,德明就漾起快乐的心情。德明所以选中那座茅屋背后的竹林练功,是白日里常常从那里经过的缘由。从一堵矮墙望过去,整个茅屋被翠竹和鲜花覆盖,人在里面一站,立即会被花丛竹林里飘逸起的芬芳吸引。竹林很茂密,很高大,它垂直地掉下来,地上全是厚厚的一层竹叶,脚踩在竹叶上发出软软的几嚓嚓响。竹林青黄相间,看得出这院舍的古老,看见如此古香古色的景象,德明不由得记起了武侠中的青山绿水,柳暗花明,心里平添了一层对这片沃土的向往与崇敬。

机械厂大门外有一条小巷,小巷中间有一片篱笆院,小院门开在巷的中间。在巷内行走,你就会领略到地道的田园风光。而机械厂的马达声又极其现代化地在竹林与花丛里流连。有一条硕大的黄狗时常在院里走动或趴在花丛里晒太阳。德明第一次走进小院,那大黄狗还汪汪地狂叫,直叫到往后退。

最初的一天清晨,茅屋里亮起了灯,从两扇缀有门环的木门里走出一个人来,站在门槛边远远地观察德明的动向,好像是在观察来人是不是贼。门下是石头錾戳的门槛,青石放光,灯光几乎被完全人影遮断。德明每天清晨如约而至,大黄狗后来见德明来了,还摇着尾,它从这座茅屋的阶沿上站起,朝德明慢慢地走过来。这时候天色刚刚发亮,天上的启明星时常放着长长的光亮。小城远远地传来火车的汽笛声,让你置身于天地的浑然之中。

就是这天中午,德明怀着好奇的心情光顾了小院,茅屋里是一对兄弟,都在喝稀饭,他们见德明进来了,又是端凳子,又是拿烟。烟是八分钱一包的经济烟。接下来是两弟兄再喝稀饭,德明看见二人在白日里的光景里,喝下一片潮起潮落的光阴,很是感慨。二人头上都沁出了一层细微的汗。德明看见这样的情形,一下子很感动。

半个月过去了,每天清晨那只大黄狗一听到木栅栏响,便摇着尾走过来。德明在那个小院里练功走拳,这时候小院里的露珠便在它的后面闪烁光辉,竹叶儿滴淌着一滴一滴的水珠,而那种年深日久的大自然,让你深深地浸润在天地浑圆之中。这当儿天边的月色便清楚地照亮门环,那门环足有三百年光阴,一层深深的古铜发着一点一点的光芒。这对兄弟的家庭,对于德明来说一无所知,整整三年,德明都看见这两弟兄都是这样地生活着,仿佛让德明看到了晚清时候的一幅图画,无忧无虑。家虽然简朴之至,然兄弟俩那种与光阴同步与世无争的闲适,着实令德明感动。

后来,这幢茅草房终于拆迁了,兄弟俩也搬走了,南山那只橘黄色的狗也再没有见到。德明也离开了阳县调回了重庆。很多年后,德明常常在梦境中见到这两个小伙子。现在想来,也是年近半百之人了,也许都组织了家庭,其乐融融。也许,他们忘了当年在小院里练功的德明,而德明又常常在睡梦中与世无争他们相会,看到他们那间茅草房里橘黄的灯光,灯光是那样地暖人心扉,至今不能忘怀。

花其实很少间或点缀在竹林里,太阳出来时,凤仙花越发开得艳丽,德明看见那条便伏在石阶上望着晴空里的大黄狗。

德明发现的这幢竹林小院,给了德明莫大的鼓舞。清晨六点,德明起床了,从床边看出去,夜里还有寒星闪烁,黎明中就要到来的光亮,被夜色笼罩着。阳县火车站远远地传来鸣笛声,继而便是长长的寂静,极富诗意。德明的同伴都是一同插队的校友,这个时候正在猛睡。对德明如此早早地起床练功,两条好汉均表示不可理解;只要听到德明的床铺吱吱作响,俩伙计翻一个身对着粉墙,蒙了铺盖又睡。其中一个还时常发出简短的叹息,不知叹息啥,是夜里无声里的寂静,还是那年头盛传的“张科长又失算了”的传奇。不一会,穿衣出门的德明就再听不到如此的沉重声音了。四周一片静谧。

人世间是有很多事是很难理喻的,走拳练功更是让人觉着诡异莫测,天不亮起床,谁知在什么景象里游走呢!所有这些体验都只有练功者自己能够感受得到,你失去了早晨在梦境里的温馨,想象中的那种幸福;你失去了睡在床上遥想蓝天的梦境,或你根本就没有了睡意,裹在被窝里充满了对前程的憧憬。德明选择了在祖国怀抱里的另一条道,那就是要在书剑英雄的路上疾奔。他们的生命日月经天,坦坦荡荡又似江河贯地,自得其乐,于练功走拳中寻找到了生命的起点:从此没有了恶习,没有了打牌抽烟喝酒,他们好似谦谦君子,在人面前故意显出微,但绝不是猥琐。练功之人原来追求的就是在人前的气度和猛特色,尤其是如今的时代。德明没料到在20世纪70年代初期的四川,竟还有古人之遗风,视武艺为处子,视情色为猛兽,放在今天这是完全不可理解的。

练内气功的天地自在朝霞与晨露中,沐浴着天地的光辉。

德明几次越过矮墙,朝竹林丛生的院落张望,正是春天到来的日子,点点碎碎的光影铺在绒绒的花草上,一条颜色杂黄的狗伸直了腿,眯着眼在晒太阳。茅屋的主人很少见,青石砌成的台阶,凹凸不平,泥土与石头相间处生出稀稀拉拉的小草。德明走进了院子,那条大黄狗还是趴在阶沿上,一动不动。门是一扇古旧的朱漆木门,上面雕龙刻凤,非常古醉和民间木雕艺术,上刻各种飞禽走兽和栩栩如生的人物,诸如:德明没有料到时光流转到20世纪70年代的初始,居然还能见到如此美轮美奂的世外桃源。

德明每天清晨六点进入这爿小院,在那里练功,慢慢地练,细心地练,任凭风吹雨打。从练功的第一天起,德明就没有忘记俊德老师的教诲:内气功所练的是气,故此无论气法如何,悠、细、缓、长是特别需要强调的。在现而今的许多内气功的寻访者当中,没有明白这个道理的而真正走火入魔的大有人在,将此道练到臻于出神入化的更是微乎其微,可以说几乎没有。出神入化是一种境界,一种追求罢了。为什么现在练内气的人大都平平。但这不是练功习武之人想要的结果。这里,谈谈什么是走火入魔的各种表现和症候。有人以为练习内气功必出偏颇,这是对内气功的误解。德明们现在来具体分析一下出现偏颇的原因,古人说,气功除百病,这样的奇迹会不会在你的身体里发生变化。

练习内气功首先需要做到早睡早起,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练习内气功一般最好选择清早天未亮的时辰。古人曰:“寅时不见光,卯时亮堂堂”,何事何理都有出处和缘由,练功也不例外。很多练习者对功法和内气功的练习很重视,但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琐细的事情,至少是不够重视。且不说一个人的生活习惯、饮食起居,平时爱好,特别是现代生活丰富多彩,绚丽多彩,你能不能够经得住诱惑,是一个重要的考验。练功需要你把很多时间和精力都放在练习的过程中,而不是简单地练练而已——

一、选择清晨最好有草露的汪树林旁边。

四时春秋,寒来暑往,只有这些地方才是最佳的练功去处;你站在草地上吸吮的是清新的大单位的离子,对身体各器官无疑起到了清洁的作用。

二、不穿硬底皮鞋,宽松、自然,心情舒畅。

三、民间内气功讲究所谓“气沉丹田”“锁心猿拴意马”“沉清思虑”云云。这些仍然是给练习者以技术上的指导。

四、练功之前想到人间美好的东西,而不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五、练功过程中尽量做到,舒展、大方、心随意走意,意随气行。

六、收功自然而收,犹如一支箭,放得出收到回。

七、最后再一次气沉丹田,俊德老师说的:“默数三十六”,毕。

德明在葳蕤丛生的灌木林边练功,四周是半人深的林草和影影绰绰的竹叶,竹林很苍黄了。白日里看好了的地方,德明仍然用一双穿着的回力球鞋,拂去晶莹的草露,使之有“卧牛之地。”清晨六左右的光景,黎明即至,到处都黑黝黝的,唯有矮墙里的茅屋隐隐地透出橘黄的光亮,那条正在生命征途上悄悄往前走的畜类,见着德明的到来,摇起了尾。一个人置于如此古拙的景致,不可能再想到梦中情人,不会琢磨到你的钱包不见了,更不会因为你昨天跟别人发生了抓扯,想到要去等等。

一会,你的一美好就置若罔闻身于生命共同体的生生不息之中了。且不说练一部由俊德老师传承下来的古老功法,应该是你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德明的脑海里浮现出俊德老师的脸膛,那张脸应当是古铜色的,应当是慈祥可爱的,德明好像仰望心中的三月红。俊德老师在成都望江公园的一抬手,一投足都在德明的眼前行走。

云鹤劲是一部微型内气功,可以在任何地方练习。

两眼微闭,牙关轻合,舌头顶住上腭,两拳置于丹田处;业已没有间断的云鹤内气功,渐入佳境。

现在,德明将云鹤劲放到武当顺气功之前,做功前准备的练习。遵照俊德老师的嘱咐,云鹤劲练单不练双,三遍之后,接着练习峨眉顺气功。云鹤劲虽简单,但简单易行,直上直下,直贯你的五脏六腑,气血融会贯通。云鹤劲手法简单,气法亦相对简单,只要得法,不会出现练功不适,更不会产生所谓的走火入魔。

云鹤劲从双拳放在咽喉处,然后慢慢往下走,再慢慢提起来,一至三遍,轻轻由双手推出,最后气沉丹田,默数三十六。如是三遍,即为完整的一部。古人曰:“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即一个完美无缺的天人组合。云鹤劲亦是如此。

云鹤劲功法主要修炼的是自身的内气,很随意;每每在清晨起床之后,于户外庭院小树间,站立,双目微闭,双手置于小腹,双手合十面向东方,将意念集中到你想去的地方就行,亦就是企业家们常说的“修练内功”。

云鹤劲功法站的时间越长,越能感觉到内气充盈你的七筋八脉,周身筋骨。练内气功只一个字即可:静。

到了21世纪两路口体育馆已经不再成为体育比赛的足球赛区,各个城市都建设的奥体中心承担了足球的国际比赛。

如果您是一位体育爱好者,又从外地来到山城,可以去看看现在的篮球馆,足球场,网球馆,健身房,高大茂密的树林中间到处是跑步的,打球的,闲聊的,散步的,遛狗的,放眼皆是穿运动服白球鞋的,给人一种阳光向上的感觉。您一定不虚此行。

重庆两路口体育馆依然蓝白相间,金碧辉煌,蓝天白云下这里的空气格外新鲜,格外舒畅,比起解放碑就像走进了深山清泉。终年如一日。 WE8ZZ1C6x55iPqyQmPjRK2nS5BNFcbllpjoredsWp2EhYXjYfqWe+outEQ3BJ1W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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