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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的手并未在衣料外停留太久，带着薄茧的指腹仿佛带着电流，隔着单薄的衣衫落在腰侧，引来一阵细微的战栗。秋椿的身体瞬间绷紧，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艾尔并未停下动作，反而收紧了手臂，将人更深地禁锢在怀中。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慵懒和探究，贴着秋椿敏感的耳廓：“是不是谁愿意抱着你，你就愿意和谁上床？”
秋椿没有立刻回答。这是她第一次在面对艾尔的问题时，显露出明显的犹豫，仿佛在思考如何定义眼前这个扰乱她一切计划的男人。
短暂的静默后，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特的坦诚：“……你是个意外。”
这个回答似乎出乎艾尔的意料，又正中下怀。他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过来：“My dear，你怎么能把这句话说得跟表白一样？”他追问，语气带着调情的意味，却又藏着不容错辨的认真，“是唯一的意外吗？”
秋椿这次回答得没有半分迟疑：“是。”
这个清晰的答案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艾尔心中激起一圈涟漪。他不再言语，但环抱着她的手臂温度似乎更高了，那只原本在她腰间流连的手，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和热度，沿着她的脊背缓缓向上。秋椿的身体不自觉地向他更贴近了一些，那是一种寻求温暖的本能，也是一种无声的默许。
艾尔能感觉到怀中身体的细微变化，从僵硬到微微发软，呼吸也变得绵长。他的手指最终停留在她纤薄的后颈处，轻轻捏了捏，仿佛在安抚，又像是在确认某种掌控权。秋椿没有抗拒，只是把头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汲取着那份源源不断的热量。
这种亲昵的依赖让艾尔心头一软，某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升腾起来。他低下头，下颌轻轻蹭了蹭秋椿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了几分：“那你现在……又在等什么？”
秋椿在他怀里闷闷地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更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艾尔低笑，收回了那只在她背后抚触的手，转而抽了一张纸巾。他没有看秋椿，只是把纸巾递到她面前，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亲昵和理所当然：“帮我擦擦。”他摊开的手掌，似乎只是随意地展示着手指。
秋椿安静地接过那张白色的纸巾，顺从地低下头，认真地擦拭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动作轻柔，带着一种近乎无条件的信任。擦完后，她将纸巾团起放在一边。擦完后，他们又接了一个吻。
艾尔抱着她看投影，不再动作。
她问道：“不做点什么吗？”
他之前表露出来的是这个意思。
“做的呀，想要你在我怀里面哭，而且知道哭。”他说话的神色带着漫不经心的温柔，若有若无地蹭她的唇角，“但宝贝儿你要等一等，不着急。”
秋椿哦了一声，拉过艾尔的手覆盖在她的膝盖上，那块容易冷。
艾尔认为自己是无法欣赏文艺片了，哪个国家的都不行，他把目光从暖黄色的电影画面收回，落在秋椿小巧的耳垂上，他舔了舔，怀里的人抖了一下，带着疑问转头看他。
“你一直这样吗？不会拒绝别人？”
“力所能及的事，不用拒绝。能力之外的事，尽力就好。”她救艾尔，是因为艾尔想她救，而她可以；而那个女人的求救，如果她可以救，她也会救，但她做不到，所以放弃。
秋椿会拒绝，只是她做不到的事情很少。
她母亲希望她成为这样的人，起码表面上她可以做到。
“言则，换个人坐在这里，你也可以心安理得地这样坐着？”
秋椿柔软的脸蛋蹭了蹭他的胸口，并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又回来了，她以为艾尔并没有明白，所以解释得详细：“你这样的，我只碰到过一个。断了腿，我不帮忙会死，所以不得不救。同在一个屋檐下，你的存在让我的生活舒服一些，当然，按照你我的武力差距，只能你说了算，但你并没有做出我想要鱼死网破的行为，所以你现在坐在这里。”
“言则，不是换个人坐在这里，是如果不是你，不会有人坐在这里。”
回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
秋椿也没等他的反馈，转了个身，换了个姿势，想要睡觉，余光无意瞥见艾尔望向她的眼睛。
投影折射出的暖黄画面倒映在艾尔湖泊一样的眼眸中，像是荡开涟漪，让人跌进温暖的池水里再也不愿意上岸。
世界突然一片安静，唯独心跳的声音经久不息。
“我遇见过很多很多的意外。”男人轻笑着，像是喟叹，“你是目前为止最称心如意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