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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青帮锄奸,四明伏诛

一位右臂筋脉受损,抬举困难的老油子,姓钱,人称“钱串子”,年轻时也是条好汉。他看过无数中西名医,都说这胳膊废了,难以恢复。

老钱一脸的灰败,显然不抱太大希望。

林玄真仔细检查后,食指中指并拢,在他臂上几处不相关的穴位轻轻一点。

“钱大爷,你这伤,是早年硬扛重物,又受了寒气,导致气血瘀滞,筋脉粘连。后来调理不当,郁结之气反而更深。”

老钱一愣:“道长,您怎么知道我年轻时扛过闸门,还掉进过冰窟窿?”这些事,他可从没对人细说过。

林玄真微微一笑:“略懂岐黄之术,观气色,触筋骨,可见一二。”

他先以银针疏通关键穴位,手法轻柔却力透筋骨。几针下去,老钱只觉手臂一阵酸麻胀痛,随后一股热流缓缓淌过。接着,林玄真让冷月配合特制的活血化瘀膏药进行按摩推拿。

冷月则展现了她惊人的实操能力。她话不多,但下手极准。无论是针灸、推拿,还是敷药、正骨,动作都如行云流水般精准利落,没有半分多余。

一位肩膀受过枪伤,导致常年酸痛、夜不能寐的汉子,名叫李疤瘌。他平日里咋咋呼呼,此刻却紧张得额头冒汗。冷月也不看他,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在他肩胛骨附近按了按。

李疤瘌“哎哟”一声,差点跳起来。冷月面无表情,拈起一根细长的银针,快如闪电般刺入。李疤瘌只觉肩头一麻,随即一股凉意渗透进去,那股纠缠他多年的酸痛竟奇迹般地减轻了大半。他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冷月又用一种墨绿色的药膏厚厚为他敷了一层,用干净的纱布包好。

“三天换一次药,忌辛辣油腻。”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绪。

李疤瘌回过神,咧嘴一笑:“多谢仙姑!多谢仙姑!您这手艺,绝了!”当晚,他便睡了个结结实实的安稳觉,呼噜打得震天响。

另一位因常年混迹码头扛包,患上严重风湿骨痛的力夫,名叫王大锤。双腿肿胀得像发面馒头,行走困难,每走一步都龇牙咧嘴。冷月为他开了几服汤药,又用艾灸在他腿上几个穴位轮流熏烤,配合特制的药浴。那艾草的烟气有些呛人,王大锤却咬牙忍着。

不过数日,他那双肿腿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下去,疼痛也大为减轻。他甚至能小跑几步了,激动得在院子里直嚷嚷:“神了!真是神了!”

有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脖子歪了多年,看人总是斜着眼。据说是当年被人一闷棍打的,落下这毛病,找了不少跌打师傅都没用。他将信将疑地找到冷月。

冷月让他坐下,仔细端详片刻,然后双手扶住他的头颈。那汉子吓了一跳:“姑奶奶,您轻点,我这脖子可不禁折腾!”冷月没理他,双臂猛一发力,只听“咔吧”一声脆响。

汉子“嗷”的一声,以为脖子断了。等他回过神,却发现脖子竟然能转动自如了,虽然还有些酸痛,但那种僵硬感消失无踪。他摸着脖子,目瞪口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这……这就好了?”

冷月淡淡点头:“回去敷几天药,慢慢活动,不可猛烈。”

面对一些帮众对这种“道家医术”的好奇或将信将疑,林玄真总能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

“你这腰痛,是肾气亏虚,气血不畅,就像河道淤塞,水流不通自然泛滥成灾。”

“我用针,就是帮你疏通河道。冷月师妹用药,就是帮你加固堤坝,补充水源。”一番话说得那些粗犷汉子们连连点头,茅塞顿开。

这番“科学”释疑,听得那些大老粗们一愣一愣的,虽然不全明白,但觉得“道长说得肯定有道理”,加上实实在在的疗效,心中的疑虑便渐渐消散,信任感油然而生。

冷月医术本就高超,加上林玄真从天机图中改良的茅山秘制药物,效果更是出奇地好。许多帮众的陈年旧疾,在别处被判了“死刑”的,到了这里,竟都得到了显著的缓解,有些甚至奇迹般地根治了。

一位右腿膝盖中过铁砂,走路一瘸一拐十几年的老成员,平日里最怕上下楼梯。冷月先用特制药水为他反复浸泡、清洗,软化了深嵌皮肉的异物,然后竟用一把小巧锋利、形状奇特的银制小刀,一点点将那些细小的铁砂和坏死组织剔除干净。过程看得旁人胆战心惊,那老兄却咬牙硬挺。清创之后,敷上一种带着淡淡清香的黑色药膏,用干净白布包扎好。

不过十天,那老兄拆开布条,惊喜地发现原本僵硬红肿的膝盖,竟然消了肿,疤痕也软化了许多,尝试着走了几步,虽仍有些不便,但比之前已是天壤之别。他激动得老泪纵横,当场就要给冷月跪下磕头,被冷月冷着脸扶住了。

“还没好利索,注意休养,按时换药。”冷月的声音依旧清冷,却让那老兄觉得比任何安慰的话语都动听。

这样的例子,在“玄真医馆”里几乎天天上演。

这些青帮帮众,大多是社会底层出身,年轻时凭着一股狠劲和运气混出些名堂,但受伤生病是家常便饭。平日里,小伤小病自己扛着,大伤大病能找个郎中胡乱医治一下已是万幸,哪里享受过如此精心且有效的治疗?

林玄真和冷月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医馆只象征性地收取极少量药材成本费,对于一些实在拮据的帮众,甚至分文不取。这份仁心仁术,彻底征服了这些在刀口上舔生活的汉子们。

他们或许不懂什么大道理,但谁对他们好,他们心里亮堂着呢!一时间,林玄真和冷月在青帮中下层的人气,甚至隐隐有超过陆正雄本人的趋势。他们发自内心地感激、尊敬这两位“神医”。

“玄真道长和冷月姑娘,那真是活菩萨下凡啊!”

“以后谁敢对道长和冷月姑娘不敬,老子第一个不答应!”人心就这么一点点被收拢起来。

在诊疗的过程中,林玄真和冷月也并非只顾埋头看病。他们心思都极为缜密。通过与这些形形色色的帮众闲聊——病人往往在病痛缓解、心情放松时最容易打开话匣子——他们不动声色地收集了大量关于青帮内部的各种信息。

比如,青帮内部有哪些主要派系,各自的地盘和主要营生是什么;哪些头目比较有实力,哪些人又只是虚张声势;陆正雄手下哪些人是心腹,哪些人又可能貌合神离;甚至上海滩最近发生了哪些奇闻逸事,哪个地段不太平,哪家洋行又跟官府勾结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买卖……这些零零散散的信息,如同涓涓细流,汇入林玄真和诸葛云的脑海,逐渐勾勒出一幅更为清晰的上海滩势力分布图和青帮内部关系网。

这日,冷月正在为一名在帮中颇有资历,负责某片区域夜间巡逻的老成员“老烟枪”治疗他那条因早年械斗被铁棍打伤,落下风湿的老寒腿。

老烟枪一边享受着冷月用艾灸为他熏烤膝盖带来的舒适感,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冷月姑娘,您是不知道啊,我们这差事,现在是越来越不好干了。就说我巡逻那片吧,以前都挺太平的,最近可邪门了。”

冷月手上的动作不停,淡淡地“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老烟枪来了精神,压低了声音:“就在法华镇后头,靠近华界那边,有个不起眼的院子。以前就是个空宅子,最近也不知道被谁租了去。那院墙砌得老高,上头还拉了铁丝网,跟防贼似的。最怪的是,里头的人神神秘秘的,大门常年关着,偶尔有人进出,也是行色匆匆,看人的眼神都带着股凶光,不像好人。”

冷月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手上的艾条又往下压了压,问道:“有什么异常吗?”

老烟枪“嘶”了一声,咧咧嘴,继续道:“异常大了去了!那院子里,一到后半夜,就总能听到些叮叮当当的怪声,有时候还‘滋滋啦啦’的,像是机器在响。而且啊,隔三岔五就能闻到一股子怪味儿飘出来,说不上是焦糊味还是什么药味儿,呛鼻子得很!我们想凑近点看看,好家伙,里头的人警觉得很,立马就有人出来吆喝,不让靠近。那架势,比大户人家的保镖还凶!我寻思着,这不像是什么正经住家,也不像是开作坊的啊,哪有作坊这么偷偷摸摸的?”

冷月听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她手上的艾灸已经结束,取下艾条,用清冷的声音道:“或许是做什么特殊买卖的吧。你这腿,近期不要再受凉,药要按时吃。”

“哎,晓得了,多谢冷月姑娘!”老烟枪活动了一下腿,觉得轻松了不少,千恩万谢地走了。

待他走后,冷月走到内堂,林玄真正在翻看一本医书。

“大师兄,”冷月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刚才有个病人提到一个可疑的地方。”她将老烟枪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林玄真放下医书,眉头微微蹙起。深夜的怪声、奇怪的气味、戒备森严、不许靠近……这些零散的线索组合在一起,让他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警觉。 Cs3/xIu9NyNURVD3YlOB9s3WkqBecXGvqHN6VDIYxclSjGQ6jw7Q0jMjxGeES5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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