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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主动出击,接触权贵

“巧儿,把你打探到的情况,再详细说说。”林玄真示意道。

苏巧儿颔首,将早已烂熟于心的信息娓娓道来:“英国外交官哈里斯,此人公开身份是处理租界商贸事宜,实则权限不小,为人贪婪,但据我观察,他对东方的神秘文化,尤其是风水、占卜、长生之术这类东西,抱有浓厚的兴趣,甚至可以说是迷信。他的情妇名叫艾米丽,是个白俄女子,最近确实是病了。”

她稍作停顿,声音压低了几分。“我这几日,换了旧衣衫,学着本地妇人的腔调,蓬松了头发,扮作浆洗婆子。每日清晨便去哈里斯公馆后街的井边,与那些女佣一同洗衣,午后则去公馆外围的茶馆、杂货铺转悠。那些佣人嘴碎,聚在一起便爱嚼舌根,倒是听了不少关于艾米丽的闲话。”

“那艾米丽的症状,确实古怪得很。据说她起初只是睡不安稳,后来便日渐憔悴,整夜整夜地睁着眼,无法入眠。即便偶尔睡着,也会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尖叫,浑身冷汗。白日里更是茶饭不思,水米不进,整个人像抽干了精神气儿。有时还会突然说些颠三倒四的胡话,指着空处说看到了旁人看不到的东西,吓得公馆里的下人见了她都绕道走。”

“不少胆小的女佣私下里都说,艾米丽小姐怕是撞了邪,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哈里斯为此焦头烂额,请了不少有名的西医,连教堂的神父都请去祷告过。西医们会诊了几次,都只说是‘神经衰弱’或是‘癔症’,开了些镇静安神的药水。可那些药灌下去,不仅不见好转,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据说前日还砸了房间里所有的镜子。”

冷月闻言,柳眉微蹙。“若真是寻常神经衰弱或癔症,西医的药物虽不能除根,但缓解症状,让她安睡片刻还是能做到的。拖延至今,还日渐加重,恐怕其中另有蹊跷。”

墨非神色凝重了几分。“师兄,洋人的公馆不同别处,守卫森严,明哨暗卡不少。若是我们贸然潜入诊治,一旦行差踏错,惊动了他们,恐怕难以全身而退,还会打草惊蛇。”

林玄真微微点头,墨非的顾虑确实在理。“不错,硬闯是下下策。所以,我们不能主动登门,要让他哈里斯,自己开门,心甘情愿地‘请’我们进去。”

他目光转向侯山煜,眼底带了些许笑意。“七师弟,此事,又要劳烦你了。”

侯山煜一听这话,眼睛倏地亮了,精神头也上来了。当即一拍胸脯,咧嘴笑道:“师兄尽管吩咐!这事儿我拿手!要我怎么做?是去吓唬他,还是去给他送点‘惊喜’?”

林玄真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必打打杀杀,这次我们要‘以德服人’。哈里斯公馆的那些司机、仆人、厨子,还有那些采买的管事,他们常去的酒吧、赌场、茶楼、烟馆,你要重点关照。把我们‘玄真道医’的名号,尤其是我专治各种‘邪病’、‘怪病’,能祛邪扶正的本事,给我不动声色地传扬出去。要让他们深信不疑,那位艾米丽小姐得的,就是旁人治不了的‘邪乎病’。而且,这世上,只有我们‘玄真道医’能治,也只有我林玄真,能救她的命。”

“得嘞!”侯山煜一拍大腿,已然心领神会。“师兄放心,这活儿我熟!保证不出三五日,这‘玄真道医’的名号,就像那勾魂的曲儿,钻进他们耳朵里,挠进他们心尖儿上!到时候,不等我们开口,哈里斯就得备上重礼,八抬大轿来请师兄您出山!”侯山煜越说越起劲,仿佛已经看到哈里斯卑躬屈膝前来求医的模样。

接下来的几日,侯山煜果然不负所望。他摇身一变,时而是个落魄的账房先生,在茶馆里唉声叹气间“无意”透露些“奇闻异事”;时而是个爱凑热闹的帮闲,在赌场外围与人闲聊时“顺口”提及些“神医怪谈”。

“哎,听说了吗?白云观那位玄真道长,那可真是神了!”侯山煜压低了声音,对着几个聚在后巷小酒馆喝酒的司机、仆役模样的人说道,脸上带着几分神秘兮兮的表情,“就说那码头上扛大包的王老三,前阵子不是得了怪病,半边身子都麻了,疼得死去活来,多少大医院都瞧不好?人家玄真道长,就那么几根银针,几下推拿,当场就能下地走路了!还有那绸缎庄的钱老板,一身牛皮癣,痒得钻心,烂得流脓,西药中药吃了一箩筐,屁用没有!结果呢?玄真道长一道符水,几贴黑乎乎的膏药,嘿,你猜怎么着?几天工夫,那癣就好了一大半!这可不是凡人手段,那是茅山真传,专治那些洋人医生都束手无策的邪乎病、怪毛病!”

他唾沫横飞,将码头工人和小商人的故事讲得是跌宕起伏,神乎其神,尤其强调了那些病症的“非人力可解”和玄真道长治疗手段的“匪夷所思”。周围的人有的嗤之以鼻,认为是吹牛;有的半信半疑,当个新鲜事听;但也有那么一两个,家里恰好有病人,或是对这类奇闻逸事特别上心的,便悄悄记在了心里。

哈里斯公馆的华人管家老刘,便是其中之一。老刘在哈里斯家做事多年,深得信任,但也深知这位洋老爷的脾气。近来,艾米丽小姐的病越发沉重,夜夜惊叫,搞得整个公馆鸡犬不宁。哈里斯为此焦头烂额,脾气也越发暴躁,公馆里的下人们一个个都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出。西医请了一拨又一拨,带来的药瓶堆满了艾米丽的床头柜,却丝毫不见起色。

这日,艾米丽又在房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伴随着瓷器摔碎的声响。哈里斯铁青着脸从房间里出来,嘴里咒骂着那些“没用的医生”。

老刘小心翼翼地递上一杯茶,觑着哈里斯的脸色,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老爷,奴才……奴才近日在外面听到些传闻,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屁快放!”哈里斯没好气地呵斥道,但眉宇间的不耐烦却也透着一丝急切。

老刘连忙躬身:“是,是。奴才听说,城南白云观来了位年轻的玄真道长,据说是茅山嫡传,精通医术,尤其擅长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就是……就是那种西医瞧不明白的怪病、邪病。不少人都说他有神鬼莫测的手段,好些眼看没救的人,到他手里都给救回来了。艾米丽小姐这病,瞧着也蹊跷得很,要不……请这位道长来给看看?就当是……试试东方的法子?”

哈里斯闻言,眉头先是一皱,脸上露出不屑:“道士?哼,不过是些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但话虽如此,他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动。艾米丽的病确实诡异,西医已经黔驴技穷,他正愁没办法,这“东方玄学”之说,倒也勾起了他几分好奇。他抿了口茶,沉吟片刻:“你说的这个道士,真有那么神?”

老刘见哈里斯似乎有些松动,心中一喜,连忙道:“奴才不敢欺瞒老爷,外面确实传得神乎其神。都说他治好了码头工人的神经痛,还有小商人的顽固牛皮癣,那可都是多少年治不好的老毛病。”

哈里斯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眼中闪烁着审慎的光芒。他虽然迷信,但并不傻,对于这种突然冒出来的“神医”,自然要多加小心。“这样,”他吩咐道,“你派个机灵点的人,去那白云观给我暗中观察几天,看看那道士究竟是何方神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别是什么人串通好了,想来我这里招摇撞骗!”

“是,老爷,奴才这就去安排。”老刘躬身退下。

林玄真对此早有预料。白云观“玄真道医”的招牌挂出后,每日求诊的百姓络绎不绝。他特意嘱咐过灵枢、灵兰两位师妹,将观内观外打理得井井有条。病人虽多,却设有专门的候诊区,由弟子引导,丝毫不显混乱。

哈里斯派去的探子,一连几日在白云观外围和内部乔装观察。只见那道观虽不算宏伟,却清净整洁,香火缭绕间自有一股肃穆之气。求医问药者多是些寻常百姓,个个面带愁苦而来,不少人离开时却神色轻松,口中称谢。那坐堂的玄真道长,年纪轻轻,却气度沉稳,面容清俊,一双眸子深邃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他望闻问切,一丝不苟,言语不多,却总能切中要害。旁边协助诊疗的女道医,手法娴熟,干练利落,开出的药方也多是些寻常草药,却往往能收奇效。整个医馆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混合着香烛的气息,营造出一种既专业又神秘的氛围。

探子将观察到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回报给哈里斯。哈里斯听着,眉头渐渐舒展。他本就对东方神秘文化抱有幻想,探子的描述,无疑增加了玄真道长的可信度。至少,这不像是个普通的江湖郎中。

“老爷,依小的看,那白云观的玄真道长,不像是个骗子。观其行事,颇有章法,每日求诊者众多,口碑也确实不错。他问诊时不急不躁,气度俨然,倒真有几分高人风范。”探子恭敬地说道。

哈里斯沉吟良久。艾米丽的病情一日重过一日,西医已经彻底没了法子。如今,这“玄真道长”似乎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东方玄学……或许,真有其独到之处。”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次日午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白云观门前。从车上下来一位穿着体面西装、戴着礼帽的华人,正是哈里斯的管家老刘。他手持一份烫金的请柬,在观门外略作整理衣冠,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彼时,林玄真刚刚为一位病人诊治完毕,正端起茶杯小憩。侯山煜眼尖,见老刘进来,便知是正主上门了,连忙迎了上去。

老刘递上请柬,态度恭谨却也带着几分洋人公馆特有的矜持:“请问,哪位是玄真道长?我家主人,英国外交官哈里斯先生,闻听道长道法精深,医术高明,特备薄礼,诚邀道长过府,为我家小姐艾米丽诊治安康。”

林玄真接过请柬,打开一看,措辞果然十分谨慎客气。他微微一笑,心中了然:“鱼儿,终于上钩了。”他放下茶杯,对老刘颔首道:“有劳贵管家亲自前来。贫道自当尽力。不知何时方便前往?”

老刘见林玄真答应得爽快,态度又不卑不亢,心中也多了几分敬意:“道长若方便,今日下午便可。我家主人已备好车马在外等候。” Xww+Ls63DEtJLeXiWE0ZnLmI1+ghC9OZCtVFO3Cs8Mfl3+9pOraaeeuj/HygJpz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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