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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催情香的妙用

热气氤氲,他们近在咫尺。

萧煌长长的睫毛弯曲卷翘,让他那双狭长的眼眸多了一种蛊惑人心的美。顺着他挺拔的鼻梁看下去,看到他红润饱满的唇、轮廓分明的下巴,挂着水珠的喉结,以及宽阔结实的肩膀。宋袖怀疑,本朝选太子,是按选美的标准来的。

但是这张精雕细琢般的脸庞下,却是让人不忍直视的伤疤。一道深红色的疤痕从肩膀向下,贴着他那肌肉虬结的身体,没入水中。不知有多长,延伸到了哪里。

“怎么?”萧煌阴沉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宋袖的遐想,问,“看入迷了吗?伺候本宫,是你的福气。”

宋袖愣了愣神,想起萧煌先前说的话。

“通房丫头?”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奴婢没学过,能力不够。”

皇族贵胄选拔通房丫头的标准,其实很高。长相要端庄美丽,不能有狐媚之态;四肢要修长结实,方便照顾主人;要通晓房事,能在主人行房时在旁边引导,甚至是……参与进去。

她们虽然是丫头婢女中地位最高的,却比妾室的地位还要低。没有名分,她们便是最低等的泄欲工具。宋袖不想成为通房丫头。她刚逃出狼窝,怎么能再入虎穴?

“没学过?”萧煌的手指扣住宋袖的细腕,摩擦着她的肌肤,似在撩拨,“本宫教你。”

宋袖身体僵硬一动不能动,感觉自己比今日的李圆好不了多少。

她飞快地想着办法,希望自己能灵光闪现,想出什么能让萧煌罢休的法子。

虽然离开尚书府时,她带走了木棍,但是打太子一棍,恐怕要被诛灭九族。

当场拿个刀划破自己的脸?

凭什么为了男人,要破了自己的相?

那就——对了,恶心他!

终于,宋袖满脸通红,憋出几个字:“奴婢……一个月没洗澡了。”

做丫头哪能天天洗澡?最多是擦擦身子。

萧煌笑了笑,他把宋袖拉近浴桶:“那你恰好可以与本宫共浴。”

因为动作剧烈,热水从浴桶里漫出来,淋湿宋袖的衣服。

“奴婢头上有虱子!”宋袖豁了出去,“虱子会在水里浮起来,爬到殿下的身上,在殿下头上生长繁殖,很快就下一万只虱子崽。”

萧煌那张坏笑的脸上总算露出错愕又厌恶的表情。

他松开宋袖,仔细观察自己的手,唯恐手上有什么细小的黑虫子。

趁着这个机会,宋袖麻溜儿跑了。

她身上当然没有虱子。

尚书府不让丫头们洗澡,但她常常洗头。不能烧热水,她便用冷水。

母亲说过,无论到什么境地,都要干干净净。

想起母亲,宋袖站在寝殿外的屋檐下,吸了吸鼻子。那时宋袖病了,母亲买不起药,便去山里挖草药,却再也没回来。

后来宋袖带着妹妹,想要走回老家投奔亲戚,可妹妹又病了。

她卖了自己,给妹妹治好病,交给镖局送回故乡,最后杳无音讯。

东宫玉楼金阁、气派宏伟,宋袖只希望这天底下有一片屋檐是自己家的。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二十来岁的婢女快步走来,圆脸杏眼,唇边有颗美人痣。她衣衫华丽,看着宋袖的脸,神情严肃。

宋袖对她施礼,道:“奴婢姓宋,名袖。”

“宋袖,”女子道,“你叫我苏舞便好,我是这东宫的一品宫女。”

宋袖连忙道:“苏女官。”

苏舞的神色好了些,声音依旧冷厉:“太子殿下说你是通房丫头,你今晚便宿在寝殿里。安排你住屏风外的矮榻,那里与殿下的床榻相隔不远。他夜里唤你,你要警醒些,莫要等殿下动怒,把你踢醒。”

宋袖打了个寒战。踢醒……萧煌也是个喜欢打人的吗?

苏舞看了一眼宋袖的肿脸,有些鄙夷。

“东宫有医官,你去拿些药,自己涂脸。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殿下沐浴完之前,你要把自己洗干净。”

宋袖连忙答应,苏舞强调道:“身上不能有跳蚤。”

跳蚤……

这是萧煌特地跟苏舞说过吗?

东宫很大,奴婢们有专门沐浴的地方。

没有时间取药了,宋袖洗了个澡,擦净脸上的血污,换上干净的衣服。她头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不能沾水。宋袖小心翼翼用皂角粉抹一遍头发,清水擦一遍,再裹了一片香料,梳了个方便做工的双髻,便忙不迭回寝殿去。

萧煌已经躺在床榻上,七八个宫女正伺候着他。有人捏肩,有人揉腿,有人往他嘴里喂葡萄。有人梳头,有人按摩,有人说话逗他乐。

宋袖尴尬地站着,看着这一派奢靡的生活。等宫女放下帐子离开,宋袖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萧煌累了,竟已经睡了过去。看来这睡前的放松,是为了助眠。

萧煌直挺挺躺在榻上,没有盖被子。正值夏日,反正也冻不死,就让他晾着吧。

宋袖蹑手蹑脚在殿内走了几步,找到矮榻,躺上去。这榻没有被褥,很硬。

宋袖睁着眼,想到早晨她在尚书府挨打,晚上竟已睡在东宫,只觉得匪夷所思。

她摸着床榻,判断是什么木头,能不能做香料。扶手是不是纯金的,能卖多少钱。如果抠一块……一定会被发现。

宋袖翻了个身。这里即便是夜晚也点着灯。宋袖盯着那尊猛兽举火的灯盏看着,迷迷糊糊就要睡去,却突然听到萧煌在说话。

宋袖猛然起身,唯恐萧煌喊她不应,冲过来给她一脚。

可萧煌唤的竟不是她。

“母亲,母亲……”他在睡梦中呓语,寻找他的母亲。

宋袖在心里叹了口气。

朝中如今的皇后,是继后。萧煌应该是思念他的生母霍皇后。

萧煌九岁那年,霍皇后便崩逝了。宋袖听说,霍皇后发了疯,要杀萧煌。皇帝阻止,被划破了手臂。霍皇后干脆从高高的阁楼上一跃而下,摔死了。

这是皇室秘辛,大周皇室为皇后发丧时,只说是病逝。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萧煌还在梦中唤着母亲。

宋袖慢慢走近,透过绵密的流苏帐,看到萧煌已换了睡姿。

他蜷缩着身体紧皱眉头,汗水湿透了白色的寝衣,露出胸部结实的轮廓。

他脸色苍白,一句句唤着念着,忽然恶狠狠道:“母亲,我杀了你,杀了你——”

宋袖吓了一跳。不是思念,是愤怒吗?他会这么喊一整晚吗?

怪不得没有一个宫女愿意睡在这里,她们见萧煌入睡,便快速走了。

宋袖走回床榻,翻遍自己的包袱,没找到一个能塞耳朵的东西。

不过,她找到了自己做的香饼。

那是驱除梦魇、助眠安睡的香。

第二日起床时,宋袖终于不是被人打醒。

她揉了揉眼,见萧煌站在她的床榻前。

他一袭寝衣手持蜡烛,低头看着宋袖,散漫的唇角噙着一丝笑:“你给本宫用了香?”

宋袖顿时冷汗淋漓。她向后挪动着起身,解释道:“殿下睡得不好,那是……”

萧煌按住了她的肩膀。“你头上有伤,”他一反常态,柔和道,“多睡一会儿吧。你在尚书府也制香,对吗?”

萧煌还记得他在尚书府闻到的味道。那种山岭间的香味,像是微风吹过松树的枝叶,舒展自由。

“奴婢学过一些。”宋袖道。

“很好,”萧煌大大咧咧坐在宋袖身边,“你会制催情香吗?”

催情……宋袖摇头,表示自己很清白,绝不会做那种风流之物。

“改日给本宫做上一块,”萧煌道,“剂量要大。”

宋袖怀疑萧煌看不懂摇头的意思。

“再做一块催人发怒的,”萧煌道,“睡醒了就做,今日本宫要用。”

所以催情的改天要,催怒的今日便要给。

“殿下……”宋袖提心吊胆问,“奴婢能不能知道,您用发怒的香,做什么?”

“送给未婚妻。”萧煌笑着,似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

“今日,”他郑重道,“本宫退婚。” fXviEQ3Z4n/XG77zOcoTB7Pyb/Bd/qfCrjTv4jUFuaLVeMTEx1UpBrXjIW83kx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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