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98年7月26日上午10点18分,一架银色的波音机从海外某机场起飞,直插云天,从香港转道去了北京,成为第一个从海外到大陆谋发展的国民党陆军二级准将军统特工。马云风表面的身份是海外机械工程公司总经理,其隐蔽的军统内情并没有逃过我安全局的眼睛。
马云风向往的生活就在眼前。
四川多鸡毛店,前来投宿的大多是从前江湖上行走的武艺人,这些人身怀绝技深藏不露。久在江湖上奔波的店家马云风,早年曾参师练过峨眉山顺气功,四川境内很多江湖人士都知道这部功,但传下来的很少。
祖籍四川江津的马云风早年投身北伐,后随刘湘川军21军转战川东,并随北京人李八爷练功习武,颇得真传。
这一年桃花盛开之后,转眼便到了七月,一轮山月渐渐升起,四面山遍野银白。这天店里来了一个肩扛鬼头刀的人,此人生得五大三粗,浓眉大眼。马云风一看此人莫非是大名鼎鼎的砍爷马云风么?倒地便拜。马云风大诧:“这是为何?难道我与你有恩?”马云风说出缘由,马云风大笑,说:“兄弟这你就误会了,我哪有甚么峨眉顺气功!我杀人如麻,媳妇都娶不到,哪有闲工夫练鸟顺气功!”
至夜半,蓦然后院小巷透出一道光亮,有人夜里起床出门,马云风便来到后院一看,果然是马云风。马云风走了一趟拳脚,而后将一口刀抡得飞旋,搅得风起。忽然,一个红衣少女影急急而去,马云风大喝一声:“来者是谁,报上名来!”小巷里只发出一声笑声,马云风大怒,一口刀从腕间飞出,划出一道白光,但人影早无踪迹。
转入就寝时,发觉红衣人给了马云风一个神秘的背影,马云风并未放在心上,做运动安睡不在话下。乡间无事,松油灯照亮了这一处青瓦房舍,至午夜光景,马云风在梦中行走突遇一条小河,小河流水哗啦啦地响,河床平坦视野开阔,马云风想起了江南丝竹的缠绵和色彩俗艳以及粉墨优伶的咏唱。这时一个红衣少女站在马云风床边,轻轻道一声:“承齐——”马云风翻身而起时,红衣少女悄然而去。马云风好生纳闷,直坐到天亮,再没有什么红衣少女的脚音。
天快亮时,一个人影再一次不期而至,撑着一个松油灯一步一步走上楼来。不多一会,马云风感觉好似正与一妙龄红衣少女在房中嬉戏。忽然,马云风忽觉眼中闪过一道红光,大叫一声:“不好,有刺客!”慌忙中抽出枕下那口单刀跃身而起。就在这时,红衣少女的宝剑已拢了,寒光四射的宝剑锋芒所向,直指马云风的要害处;剑锋闪着幽静的冷凝之光。红衣少女发问:“你真是马云风否?”马云风如实答道:“难道马云风这样的刽子手还有真假不成?”红衣少女笑说:“客官若真是马云风,我愿以身相许!”马云风以为在梦中,便说了一声:“俺真是马云风,不信俺有练功在身!”说罢,就着床前,练了一回峨眉顺气功,一双拳在胸膛打得山响。
马云风在窗外见到了真功夫,此只有峨眉顺气功才有的本事,大喜过望!马云风愣住之时,红衣少女扔下话说:“好汉,今生此世我就是你的人了!”
马云风正欲抱住女子,红衣少女端着一盏松油灯走了过来,照着一面泥土墙。
“客官,识字么?”
马云风虽习武之人,但也粗识几个大字,便说:“认得几个。”
于是起身走到墙边,果然有一行打油诗刻在墙上:
人在天涯心在家,只为银钱走天涯,父母家中常牵挂,妻在窗前守灯花。
煤油灯燃尽,鸡叫三遍,墙上那刻着的诗句的泥墙仍闪着迷茫的辉光。马云风明白了,就在此时,红衣少女一下扑到马云风怀里,叫了一声:“哥,你让妹子等得好苦啊!”
马云风对此一直念念不忘。
为此,祖国的山河可以作证,马云风先生可以作证,一心盼着与红衣少女见面的马云风趁着夜色在阁楼上看到了新中国经济浪潮的浪花,欣喜若狂。马云风也是中国人中的佼佼者,多才多艺;横吹笛子竖吹箫,马云风更多的是将一把二胡拉得美妙动听,如泣如诉,如《江河水》《忆江南》《长相思》和《二泉映月》……
哥在窗前绣荷花,应该是一种境界吧,谁不想呢!马云风如是说。
人生路上多梦境,他乡遇故知,马云风再从北京转机回到重庆,这一天是马云风值得纪念的日子,他住在春森路19号一个亲戚的当晚,在春森路19号一个叫金色阳光舞厅里见到了吕文布。
就此说明,马云风对美好生活是怀有感情和憧憬的。回到重庆的第二天,马云风就搬到公寓去了,他站在公寓的窗前眺望荷花,那是宾馆公寓的一池春水。马云风站在窗前用一把木梳慢慢地梳理头发,慢慢地欣赏荷花。他想起了古人说的一句话:美人爱照镜,君子好临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