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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魏晋时代博物知识发达,大量的博物类小说开始出现,《博物志》《拾遗记》就是其中的代表。

《博物志》是博物小说的集大成者,它对前代的博物知识进行了一次汇总整理,对后世博物小说有着重要影响。《博物志》的作者是西晋人张华。张华,字茂先,范阳方城(今河北固安)人。《晋书》说他少时贫寒,以牧羊为生,为同郡人卢钦为所器重,同乡人刘放深感其才,将女儿嫁给了他。张华学业优秀、博览群书,图纬方技之书尽在他的阅读范围内。张华藏书丰富,《晋书》记载他“雅爱书籍,身死之日,家无余财,惟有文史溢于机箧……天下奇秘,世所希有者,悉在华所。由是博物洽闻,世无与比”。正是由于喜欢搜集奇书异书,并有遍览图纬方技之书的爱好,张华才编写了《博物志》十篇,与他的文章并行于世。

《博物志》一书的体裁,历来存在争议,《隋书·经籍志》《宋史·艺文志》《通志·艺文略》都将它录为杂家类,《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郡斋读书志》将其录为小说家类,《直斋书录解题》中,小说家类和杂家类都将其录入,现代学者一般将其视为博物类小说、志怪小说。张华在《博物志》起笔小序中写道:“余视《山海经》及《禹贡》、《尔雅》、《说文》、地志,虽曰悉备,各有所不载者,作略说。”可见张华对于《博物志》,是以严肃的态度,用以作为上述书籍的补充,同时也构建出中国古代博物学体系。

《博物学》一书前三卷分别记录地理、动植物等内容,其地理内容多仿《山海经》;卷四以物理、药性为主;卷五以方术家言为主;卷六为人名、文集、地理、典礼、乐考、服饰、乐器、物名考证,内容驳杂;卷七为异闻志怪;卷八为史料补充,所涉人物众多,故事来源广泛;卷九、卷十巫史夹杂。整体上来看,《博物志》记载了众多异域、异人、异事、动植物等内容,不愧为博物之名。

关于《博物志》的成书一般有三种说法。

一种说法认为,《博物志》并非张华所作,而是后人拾掇佚文,杂取众多书籍而成。此说源于清人姚际恒,他认为“此书浅猥无足观,绝非华作;殷之所云,正以饰是书之陋耳。魏晋间人何尝有著书四百卷者?”此说说服力不足。从《博物志》一书的具体内容来看,其中虽有荒诞之处,但不可否认其中有大量真实准确的知识。比如卷一的地理类所介绍的战国列国地理情况,是较为符合事实的;卷六的各类考证是明显的考辨内容,而非奇闻逸事“浅猥无足观”的范畴;至于著书四百卷这一点,博文广洽、学业优博如张华者,著书四百卷或非难事。

还一种说法认为,《博物志》成书于元康时期,现代学者王媛利用各种典籍交错考证,认为《博物志》应为张华于西晋惠帝元康二年(292年)成书,其考证内容丰富,在此不做赘述。

最后一种说法,也是最为传统的说法,认为《博物志》成书于晋武帝时期,在晋武帝的要求下删减为十卷。此说来源于《拾遗记》卷九:

“(张华)好观秘异图纬之部,捃采天下遗逸,自书契之始,考验神怪及世间闾里所说,造《博物志》四百卷,奏于武帝。帝诏诘问:‘卿才综万代,博识无伦,远冠羲皇,近次夫子,然记事采言,亦多浮妄,宜更删翦,无以冗长成文。昔仲尼删诗书,不及鬼神幽昧之事以言怪力乱神,今卿《博物志》,惊所未闻,异所未见,将恐惑乱于后生,繁芜于耳目,可更芟截浮疑,分为十卷。”

这一说学者范曾加以驳斥,因晋武帝曾于泰始三年(267年)下令,禁止谈论谶纬之学,张华所撰《博物志》明显违背了这一禁令。

《拾遗记》的作者王嘉为东晋人,籍贯和生卒年不详,南朝梁人萧绮在《拾遗记》序言中说:“《拾遗记》者,晋陇西安阳人王嘉字子年所撰。”南朝梁人释慧皎《高僧传·释道安》附《王嘉传》中说:“嘉字子年,洛阳人也。”这条文献中的洛阳或为安阳郡略阳的误写。由于史料有限,王嘉的生卒年具体时间难以考证,只能得知其主要活动在前秦和后秦时期。《晋书·王嘉传》称他:

“(嘉)轻举止,丑形貌,外若不足,而聪睿内明。滑稽好语笑,不食五谷,不衣美丽,清虚服气,不与世人交游。隐于东阳谷,凿崖穴居。”

王嘉著述不多,其所作的《牵三歌谶》失传,《王子年歌》散佚,现所传的《拾遗记》也是由萧绮搜集整理而成。萧绮在《拾遗记序》中写道:“《拾遗记》凡十九卷,二百二十篇皆为残缺……今搜检残遗,合为一部,凡一十卷,序而录焉。”

和《博物志》一样,对于《拾遗记》一书的性质历来多有争议,传统目录学家将其视为史书,《隋志》、新旧《唐志》将其录入史部传记类,但一般研究小说的学者都将其放在志怪小说的范围讨论。从内容看,《拾遗记》上自春皇庖牺,下至晋代时事,按照时间顺序写就,俨然纪传体通史。在写法上,每卷内容以时间为序先写帝王事迹,再记名人逸事,在每篇传记之后,或有“赞”,或有“录”,这些都是典型的史家写法。从这个角度看,将其视为杂史是没有问题的。

同时,《拾遗记》也具有典型的地理博物类志怪小说的特点,在奇闻逸事、神话仙话外,也记载大量的动物植物、山川地理、远国异人,《拾遗记》第十卷以方位为依托,记载了昆仑、蓬莱、方丈、瀛洲、员峤、岱舆、昆吾、洞庭八座仙山,详细描绘了山中的奇异景物,是典型的博物志地理类结构,因此历代著录家将第十卷单独著录,即《拾遗名山记》《名山说》。

《拾遗记》内容丰富,集杂史、博物于一身,行文华丽,擅长铺陈夸饰,具有赋体的特征,享有很高的文学成就。《拾遗记》一书中关于圣人出生神话的描写,比如青虹绕其母而生庖牺、昌意遇黑龙而生颛顼、简狄吞燕卵而生商等神话内容,对后世影响深远。此外王嘉作为道教分支楼观道的大师,在作品中表现出了明显的道家思想,比如周穆王与西王母相会,西王母对燕昭王的指点,都是王嘉对于道家思想的宣传。

魏晋时期好清谈,也好玄言,《博物志》《拾遗记》中的故事是士人生活中用以娱乐消遣的谈资,文人炫其博览,《博物志》《拾遗记》这样的书籍应运而生,本书选取《博物志》《拾遗记》部分内容,以白话文形式呈现,供更广泛的读者阅读。需要注意的是,张华的《博物志》具有明显的“重文本、轻实践”倾向,许多内容都摘录自其他书籍,张华本人也未经实践,所记载的部分内容是不科学的,希望读者们正确看待,切勿模仿。《拾遗记》主要选取前七卷和第十卷《名山记》内容,前七卷注重故事性,第十卷注重博物性。笔者学识不足,在写作过程中难免错漏,希望各位读者不吝指正。

凤妩 PRtX2xg+qJBOahcWbIP0jQD8cUC/GJaQngGOYh97OhzrQWlSV+8mTufKLnqatu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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