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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我在和平的国家出生、成长、接受教育,大环境有秩序、有保障,会发生什么几乎都能预料。当然,谁都明白:今天的安宁是建立在过去闻所未闻、原因复杂、由来已久的暴力基础之上的,只是街头的谨言慎行似乎掩盖了这段过去,史书上也只提供了严谨的学术资料,冷冰冰的。我的意思是,没有叙事文学作品绘声绘色地讲述它,让我们在其中找到自己。当然,我在开始创作《萨沃尔塔案件的真相》时,没想去填补这个空白。我的野心没有那么大,意图也没有那么明确,只是单纯地萌生了写作冲动。此前,我写过一些东西,包括一两本篇幅不长的小说,如果没记错的话,相当经不起推敲。我很快发现,写类似这本大部头的作品,肯定不是更有把握,但感觉更舒服。我在伦敦长住过,那儿有许多令人欣慰的图书馆和慷慨提供珍贵文献的朋友,让我搜集到足够的资料,为故事情节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其余部分,我坚持不懈、积少成多地写了好几年。我像在完成一幅大型拼图,先从外围入手。之前提到国家太安宁,我执意想逃,便调到荷兰工作。我在那里写了一篇逸事,作为小说的开端,后来改来改去,基本全改没了;然后便开始毫无章法地、一点点地拼图,无策略,无标准,完全跟着感觉走;拼完进入更艰难的第二阶段,分配整理材料,避免将同时发生的事件堆成迷宫,让作品迷失在其中;最后,面对近千页的稿子,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写出来的,为什么要写。我无知无畏地(当年二十五岁)拿去给几个朋友看,甚至还投稿给某家出版社,收到反馈后,慢腾腾地琢磨了好几个月,陆续做了许多修改,尤其是结构上的。本想让结构错综复杂,结果变成一堆乱麻。我明智地删去了某些支线和次要人物,避免情节过于繁复,让人摸不着头脑。

1973年,我再次按捺不住,想换个环境。命运使然,我去往联合国工作。这意味着我会跟《萨沃尔塔案件的真相》的主人公一样,去纽约生活。我给人物安排这个结局时,从未想过会一语成谶。不管怎样,出国前,我趁好友佩雷·希姆费雷尔在塞伊克斯—巴拉尔编辑部工作的机会,把稿子交给他。他光速看完并向编辑部推荐,对此,我永远心怀感激。年末,我带着签好的合同动身。

我很幸运,《萨沃尔塔案件的真相》过了一阵子才出版,具体日期是1975年4月23日世界图书日,正值举国祈盼,似乎无法撼动的制度肉眼可见地迸出裂纹之时。 怎么变,不知道;但变,已是迫在眉睫。鉴于此,人民时刻保持警惕,不但对政治事件,对任何事件都保持警惕。这么说吧,舆论的敏感触手可及。和前几十年不同,报刊被争相传阅,仔细思考。在那个特殊的时期,正面评价《萨沃尔塔案件的真相》对作品所起到的宣传作用是在其他时期无法想象的。

这么多年过去,我没再读过它,很难再对它做出评价。当然,我对它感情很深,是它让我在文学界赢得了令人尊敬的地位,并获益至今。我对它感情很深,更因为在记忆中,创作它的日子是文学生涯中特别充实的一段日子:无限憧憬,奋力挣扎,成果令人惊讶,经验缺乏,做出的决定却影响深远。这么说吧,当年的我孤注一掷、破釜沉舟,尽管这两个成语的含义我至今都还没参悟得透。

不知是否如众人所言,《萨沃尔塔案件的真相》开启了西班牙叙事文学的新时代。若果真如此,我会满意,但不会骄傲。这本书只是适逢其时,并非品质出众。我想,它也许独特,适逢一种理解作品(甚于理解创作)方式的出现。这种方式并不新颖,但相比之前的主流方式,更具幻想和活力。这种理解叙事文学的不同方式绝非对过去的反叛,没有形式主义作家的试验,我在《萨沃尔塔案件的真相》中所使用的叙事手法只会是落伍于时代的老古董。我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创新。西班牙文学没有,至少没有如此有计划地重现昔日的辉煌(尽管有胡安·马尔塞 带讽刺意味的风俗小说和马努埃尔·巴斯克斯·蒙塔尔万 侦探风格的小说,仅举身边两例说明之),而拉美叙事文学已经强势进入。如果我有什么功劳,恐怕是那些年众多新生事物互相碰撞,被我无意识地博采众长时,我没有搞得太砸。

爱德华多·门多萨

献给迭戈·梅迪纳

自身阶级的缺点

被他嘲笑。

如今阶级消亡,除了

像他这样孤独的幸存者,

谁会记着它的好。

——W. H.奥登

没什么值得害怕的:这些你摸得着、看不见的腿啊脚啊,准是一些被吊死在树上的强盗土匪。这一带地方,官家逮住这种人,总是二十一群、三十一伙地吊死在树上。如此看来,咱们离巴塞罗那不远了。

——塞万提斯《堂吉诃德》 dnXkzVgdEnRoePz9c4kg1MhmUyIkly7q9+LlSaaXRYtMiYrLH/SB+EA/oRugba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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