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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知道唐淑清是田启明老婆之后，郑长风闭嘴了。唐淑清好歹也是从职场里面出来的，当然知道郑长风心里在顾虑什么。
“他啊，年轻的时候对我动手，一开始我打不过他，但后面我去强身健体，一强身健体吧，怀上了。怀孕的时候他最多就是在家摔东西，女儿刚出生的时候，他觉得新鲜，东西也不摔了。我以为他变成人了，没想到时间一长，他又开始摔东西。”
郑长风的脸上开始露出悲伤的神色，另外两个女人也开始抿着嘴，似乎有些不忍听下去。
“诶，别这么悲伤啊，后面我女儿会走路了，牙牙学语，那一天居然学着他的模样，把杯子给摔了。我想，这样下去真不行，于是我又开始和他对打，后面我把他打服了，他开始控制脾气了。”
“没想着离婚吗？”郑长风忍不住问道。
“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现在想起来，总觉得确实二十多年前就该离，不过，现在马上熬死他了，不算晚。”唐淑清又喝了一口茶：“这茶真好喝诶，你们快尝尝？”
郑长风喝了一口茶，对年轻女人说：“小张，你也别忙着跑前跑后了，赶紧回去工作，工作是最要紧的。”
小张把杯子里的茶喝干净：“你的事儿，我觉得不麻烦，郑总，到时候有事儿还喊我啊，别跟我客气。”
“那肯定的。”郑长风笑笑。
小张走之后，病房里面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孟姐拖地的声音。
还没等孟姐打扫干净呢，电话先响起来了，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声，即使没开免提，声音还是清楚传到了房间的每个角落：“早饭的饺子我不是说了吗？别一起给我盛出来放凉！你要不然就别给我煮饺子！要不然就五个五个给我盛出来，这样我总能吃热的？你是什么蠢货？这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
孟姐一只手拿着拖把，一只手拿着手机，有点尴尬地说：“这不是早上有活儿吗，我这病房里面看护好几个病人呢，没时间给你五个五个的弄，你将就吃吧。”
电话那头的男人依旧扯着嗓子大吼：“将就！将就！将就！我娶了你也是将就一辈子！”
吼完之后挂了。
孟姐收起自己的电话，和没事人一样继续自己的工作。
房间的氛围又开始有点尴尬。
郑长风说：“你也没想着离婚吗？”
孟姐愣住：“我…我确实没想啊。这不是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郑长风又问：“你老公得绝症了吗？”
孟姐说：“没有。”
郑长风可惜地叹一口气：“那可惜了，你有得熬了。”
唐淑清噗呲一声笑出来：“你讲话真有意思，刚刚来的是你女儿吗？”
郑长风摇摇头：“不是，是之前我的下属，被田启明逼走了。后面我跳槽，把这小妹捞回来继续当我下属，这小妹真的很好，我这都提前自己给自己退休疗养了，和她没有一点利益关系，还来照顾我帮我跑前跑后的。”
唐淑清感叹：“这孩子真好。”
郑长风点头：“是啊，勤劳踏实，而且非常肯干，她生完孩子后还是特努力，我不是那种怀孕了就给人家逼退的领导，她的努力我全都认可。”
田启明这是真听不下去了：“你这把我说的猪狗不如的，她怀孕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怀的又不是我的，我辞退了她，那又怎么样呢？”
郑长风嗤笑：“你年轻点的时候不是说我这样的女人不婚不育特自私吗？怎么真遇上了怀孕的女人第一时间就开除啊？”
田启明说：“我说错了吗？不生孩子不就是自私吗？只享受社会福利，不承担一点责任？”
郑长风疑问道：“真承担社会责任的不是被你开了吗？”
田启明又说：“我们公司还是有很多已婚已育的女性，只是那两年效益下滑，我优化人员而已。”
郑长风恍然大悟：“率先就优化怀孕的员工呗？那这怀孕了有什么福利可以享？”
田启明气恼：“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歪理这么多呢？”
郑长风继续说：“以前因为你是我的领导，我和你不会有平等的对话。我想说其实你很多idea都和一坨屎一样，做的决策也和屎一样，公司效益下滑就是因为重金给了你这样的人，钱都给了脑袋和屁股装反的人，当然会下滑。”
田启明这下是气到说不出话了。
唐淑清看完这一场辩论之后，忍不住给郑长风鼓起了掌：“我觉得你可以去讲脱口秀。”
郑长风笑笑：“有这个打算。”
“诶呀，我不聊了，我还有麻将要去打呢。”唐淑清看看手机，站起来捋捋自己的衣服：“郑姐啊，没关系的，你想骂他就骂吧，没人帮他，孟姐人也很好的。”
孟姐在旁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