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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苏辰护驾有功，重赏！
女帝的声音透过水汽传来，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
苏辰心头一跳。
“镇国公萧擎苍的儿子是禁卫军统领？”
这个消息有些劲爆。
苏辰又开始在心里盘算起了萧擎苍行动的合理性。
但始终有一个点他想不明白。
既然他的儿子是统领禁卫军和金吾卫的。
那为何发现刺客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接将刺客斩杀？
留活口下来质问不是更好吗？
苏辰脑中瞬间闪过铜雀台上萧擎苍那惊天一刀。
斩首，干净利落！
不留活口！
难道萧擎苍是为了灭口？
为了掐断可能指向他儿子的线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立刻又被他自己压了下去。
太明显了。
萧擎苍那种老狐狸，若真要灭口，有的是更隐秘、更不落痕迹的方法。
根本不需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动手。
这简直是把自己和儿子架在火上烤。
“陛下以为此事与镇国公，或者萧将军有关？”
顿了顿之后，苏辰开口。
屏风后的水声停了一瞬，随即是女帝带着一丝嘲讽的轻哼。
“萧擎苍不会那么蠢，他儿子萧天也没那么傻。”
“用自己掌管的禁卫军，在如此场合行刺朕？这等老掉牙的栽赃嫁祸，他们父子还不屑用，也不敢用，如果真要动手......”
女帝的声音冷了下来。
“绝不会让朕有活命的机会，更不会留下如此大的把柄。”
苏辰点了点头，女帝的分析与他所想不谋而合。
“那就是另有其人，有人在暗中布局，一石数鸟。”
“朕也是这般想，那你觉得，接下来该如何？”
苏辰沉思片刻，脑海中再次浮现张明远临死前在泥水里划出的那个模糊的“北”字。
还有那个掉了脑袋的甲士的尸体。
突然，苏辰有了一个想法。
这两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案子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里，苏辰的心里顿时紧紧皱了起来。
面对女帝的提问，苏辰回答道：
“我以为一切照旧，千万不要大动干戈。”
“尤其是对镇国公，此刻动他，名不正言不顺，只会打草惊蛇，让真正的幕后黑手藏得更深，甚至可能逼得某些人狗急跳墙。”
“而且，现在这件事情的线索还处于断开的状态，在没有找到足够能进行下一步行动的线索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变应万变。”
苏辰的这番话，不仅让女帝陷入了沉思。
更让听到的这些宫女们心中疑窦丛生。
好厉害的小娃娃。
面对当朝女帝不仅没有半分胆怯。
反倒是应变从容。
回答的井井有条。
甚至那番冷静的神态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
要知道，许多朝中大臣面对女帝都战战兢兢的。
屏风后的水声渐歇。
紧接着就传来宫女给女帝擦拭身体和穿衣的细微声响。
过了片刻，女帝穿着一身月白色绣金凤的常服，长发微湿，披散在肩后，缓步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沐浴后的她，少了几分帝王的威压，多了几分女子的清丽。
脸上也不再是冷冰冰的。
反而是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苏辰。
“苏辰啊苏辰...”
她走到苏辰面前，微微俯身，目光温柔的看着苏辰。
“你这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九岁的人精，什么都瞒不过你。”
她伸出手指，虚点了点苏辰的额头。
“既然你如此通透，那朕就把查清此事，揪出幕后真凶的担子，交给你如何？”
苏辰先是一愣，连忙学着刚才外面的那些官员对着女帝躬身：
“长安城有大理寺、刑部，那里人才济济，我就...”
苏辰说着就像把这个差事推出去。
并非他不想调查真想。
想要差这种大案难免会涉及到调拨人马的事情发生。
只是他现在位卑言轻。
能够指挥得动谁啊？
若是女帝赏识，自己干脆就当个帮手就好了。
“大理寺？刑部？”
女帝嗤笑一声，打断他的话。
“今日若非有你，他们那群酒囊饭袋的脑袋，够砍几回？”
她转身走到御案旁，随手拉开一个抽屉。
从里面取出一个东西，看也不看就抛给苏辰。
苏辰下意识接住。
入手冰凉沉重，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玄铁令牌。
通体乌黑，正面刻着一个古朴的“御”字。
背面则是一条盘绕的凤凰，威严无比。
带着一股沉甸甸的杀气。
“拿着它，见此令如朕亲临，长安城内，三品以下官员，任你调遣。”
“大理寺、刑部、万年长安两县所有卷宗、人手，随你调用。”
“另外，这宫禁之内，朕保你畅行无阻，朕只要一个结果，怎么样，你能做到吗？”
苏辰握着这块沉甸甸、代表着滔天权柄的令牌，心头大为震惊。
他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帝。
“陛下，你就如此信我？”他忍不住问道。
女帝只是看着他，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没有回答。
片刻之后，女帝笑靥如花的看着苏辰。
“当然了，谁让你是我的好弟弟呢？”
调侃了苏辰一句，女帝还不忘说道：
“以后在这宫中，就不要叫我陛下了，就叫我姐姐吧。”
说完，女帝转身，径直朝殿外走去。
“走，随姐姐去金銮殿议事。”
金銮殿。
凤椅高踞，象征着九五至尊。
女帝带着苏辰上殿。
不过这次苏辰很懂事的留在了下面，没有跟随着女帝一同上去。
必要的时候还是要衬托出女帝的威严来的。
此时，原本还跪在宫门外的文武百官此刻已经到了大殿之内。
一个个都恭恭敬敬的跪着。
唯独萧擎苍依旧一副绝世独立的样子站在那里。
苏辰站在那里，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总觉得很别扭的样子。
让人感到压抑的是，现场的空气好像停止了流动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乎要让人窒息了。
女帝就端坐在自己的凤椅上，眯着眼镜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没有说话。
跪在大殿中的众人揣摩不透女帝的想法，也不敢抬起头来看着。
“都平身吧。”
过了好一会，女帝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今日雩祭，虽生波折，幸得上苍垂怜，雨霁天晴，朕心甚慰。”
女帝先是打了一波官腔。
然后目光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臣子，最终落在苏辰身上。
笑着冲着苏辰点了点头，语气转为温和。
“今日，若无苏辰，朕已命丧刺客之手，不止一次。”
这话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李崇、郑元奎等人更是吓得就差魂飞魄散了。
“苏辰护驾有功，揪出真凶，功在社稷，朕，必须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