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顺起,四川巴县人氏,生于道光十七年1837年,早年投身北伐,出川作战。
曾与一位南宫门大师相遇,故得南宫门法术的内外功夫。回到重庆,洪顺起在重庆杨家坪龙凤寺夜练移步换形法,一人常在月上中天时,独一人提水桶上房,有欲偷师者藏匿在小树林里仰望时,直看得叹为观止惊心动魄。
龙凤寺坐落在重庆杨家坪直港大道山麓,这里终年绿树环抱,山清水秀,在这锦秀田园的附近,龙凤寺算得上是远近闻名的一方净土。寺庙的年代可以追溯到明末清初,年轮的刻刀在这座沧桑古老的寺院里留下了太过神奇的故事。当年在庙里有一位主持传说是成都百日擂台赛来的,此人江湖人称赞洪顺起,四川巴县人氏。中国广袤江山藏龙卧虎,民间传承的高人的神秘更平添了的百姓的向往。
洪顺起从何而来,无人知晓,龙凤寺晨钟暮鼓,青灯黄卷;袅袅佛烟中洪顺起每日晨起坐在庙廊的屋檐下参禅打坐,夜里三更时分在红墙绿瓦间疾走如飞翔。在当年十分闲云野鹤的百姓生活带来了神奇。
许多年后,从北岸来的武林人士便翻开了这个古老的故事。八国联军入侵中国年前,一位身穿破烂袈裟的游方和尚,这日来到了成都,和尚是听说成都正在举办一场百日擂台赛慕名而来的。和尚两眼生光,手持禅杖,胸挂佛珠,僧裰芒衣,行走江湖。在旧中国的江湖上,常常见到如此的草莽英雄行走于江湖。
这日,洪顺起来到重庆北岸的一片茶楼,坐在一条板凳上拉琴,川戏皆有一特色,可以不用穿戏袍几个人围坐一圈,一人唱,众人和。中国的琴瑟琵琶,一经拨出潇涧水般的弦音,让人想起高人逸士。红妆翠袖;古人杀仗时气冲霄汉的意境,辛稼轩拍遍栏杆的无尽怅惘。这时,悲怆的胡琴就让瘸子们记起《秦香莲》和《锄美案》,那些游食江湖的草台艺人。胡琴的离乱之声,像棉线一样柔绵不绝,让人憧憬起燕儿飞那样的江湖侠客。一人唱,众人和:“长坂坡上赵子龙哟——”接下来,胡琴、响板。道琴一起奏响,打围鼓的票友齐唱:“长坂坡上望到头哟——”于是,清风茶楼的票友、茶客以及过路人都洗耳恭听,这自然又让人向往起古代英雄“握天下风云于襟袖之间”的壮举。和尚拉的就是一曲《秦香莲》。
当天夜晚,茶楼说书便是说的《乾隆下江南》。说书人细细道来。时值仲春,此时成都卫正热闹,百姓人头攒动,奔走相告,纷纷传说从日本来了一个大力神,名叫龟男太郎。此君到成都就是来挑战百日擂台赛的。擂台是数天前搭建起来的。中国古时的高三丈三,长三丈三,高三尺,这恰好映正了中国儒家思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也没有想到,这天来的是两个日本人,一个叫龟男,一个叫龟田大烘。当年比武擂台赛上高悬这条贼汉的大名,于是许多前来观战的中国人,几天来都认识了日本人龟男。擂台上,龟男和另一个叉着腰的龟田,叫阵的骂声连鼻孔都喷将出血来!龟男和龟田大烘轮番叫阵,却没有一个中国敢上台去。
百日擂摆到九十九天时,一位身穿破烂袈裟的游方和尚,和尚慢慢来到擂台前,伸手招呼台上的主持人,要求搭一架楼梯上台,这时,台下老百姓争先恐后想见到这个和尚,擂台下一下子山呼海啸地欢腾起来。两个日本人都非常强壮,握起拳头,拳头有碗钵那么粗壮。二人在台上比划一阵,拳拳生风,狠重而刚烈,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对台下要求搭楼梯的始才上来和那个和尚,龟男和龟田都来到台前,嗤之以鼻,并用手示意,你有本事就跳上来!
和尚三番靠近台前,却不肯上去,而依然笑容可掬。和尚笑容可掬的模样激怒了二位日本大力士。这时主持人找人抬来了一架楼梯,架在擂台前。两个抬楼梯的人刚刚架好楼梯,和尚在一倏忽间,猛地射上了擂台。两个日本人一见这个和尚披头散发,却散发出异常的清香,不由大吃一惊,倒退数步。台下,数千人的观众潮起潮落的呼喊声,又翻涌过来,简直就是惊涛骇浪。率先出场的是龟男,他通过翻译告诉和尚,为了避免和尚丢脸,确切地说不让台下更多的中国人难过,他——龟男和你,只赛一局!
首先立下生死状,和尚抱拳拱手,表示谢谢。不过,和尚对翻译说,咱们得立下生死状,否则瘸子很难走路,这是和尚唯一的要求。趁和尚抱拳之际,龟男已经趋步上前,欲凭借空中优势,只一拳,解决战斗。如果不怎么顺利,再加一条腿就可以打得这个和尚灵魂出窍。和尚早已看到龟男此招,也不急迫,轻轻一闪身一藏缩,好似苦树盘根。
主持一声令下,龟男马上追步连连进逼,抡拳便打,拳重如铁。和尚步步退守,后来竟沿着擂台边缘转走,也不招架,直退得台下的老百姓望眼欲穿,欲哭无泪!
擂台赛上空云团凝聚,黑云压城城欲摧,渤海湾的涛声惊涛骇浪;瞬息万变之间没有了摧枯拉朽的气势!有的老百姓甚至掩面而泣,龟男在擂台上奔腾咆哮如雷,人们看到和尚一步一步地退缩,禁不住破口骂:“你这个疯和尚!没有关刀别下东海!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就在此时,忽然天光一闪,凝然如一团红霞在天上翻滚,电闪雷鸣。骤然间天空乌云密布,惊雷奔空,闪电撕破了晴空的云霞,而这时,擂台上激战犹酣,双方开始进入了白热化的决战时刻。和尚不再退让,上挑下格,拳来腿挡,势如破竹。
四川人称武术为“扁挂”,很多人练了一辈子武艺,没有明白操扁挂是何意,扁挂是何意。四川民间有一句顺口溜:要打架,操扁挂。武术中有很多拳谚,是很有意思的,尤其是四川人称的扁挂,就概括了武术这样的全身运动。俗称扁就是腿,挂便是手。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挂显然就要来得快些,即上来下挡,左挑右格;引上打下,引下打上……即拳和脚的功夫。明方世玉对此更有很形象和贴切的论述:“何谓君子问君家,操打为何叫扁挂,不扁不挂难招,不扁不挂难进步,一动不离身子扁,二来灯笼要高挂,手有打,肘有扎,脚有踹,气节分开上中下……”
几番追杀,龟男抖动着一根根厉的汗毛,在晴天霹雳的擂台上越来越疯癫,龟男步步追杀,拳拳生风。和尚则笑呵呵引他进来,引手一逗,你来,你来。和尚做一式端枪手,前弓后箭,端拳于前方;这正应了“拳不离腮,肘不离怀”的古谚。
龟男果然不服,凭着日本大力士的闯劲,硬是一头撞进了和尚的鸿门,颇有摔和尚一个狗啃屎的架势!台下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先前一位妇女抱着孩子,孩子被吓得嗷嗷大哭的声音也停息了。然而,和尚不容龟男退却,轻轻一步踏进他的中宫,锁住龟男的胯下,用腿的力量靠住龟男的腰。龟男要想扭脱已经是不大可能了。和尚还是没使劲,让这个日本人慢慢地挣脱,而不是挣扎。
古人曰:“人有坚矛与盾者誉其盾之坚,物莫能也,俄而又誉其矛曰,吾矛之利,物无不陷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如何?”
此时,龟男哪里还有逃生之路,先前让你步步进逼,就是消耗这个大力士的气力,等你累死累活差不多的时候,和尚原来身材瘦小而内力无穷的本事就显现出来了。就在此时,龟男两颗晶亮的血红大眼喷薄欲出,一对重拳轮番搏斗,如何周旋?不及片刻,和尚退身一步,力从掌出,刹那间两道红光如闪电雷击,静静地穿过龟男的心脏。血,顿时凝固。
台下,空气凝固了。台下听到了呀呀吱吱的声音,有人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孩子撇开小小的胯档正在撒尿!
台上,龟男一声惨叫,其一股黑血从咽喉喷涌而出,其踉踉跄跄地往前奔了几步,那血终于没有呛出来。龟男竟一口气吞了下去!宽大的擂台上,只见龟男捂着胸口在喘息,但他终于没有吐出血来。后来回到日本,龟男说他是为了顾全日本人的面子,此说竟遭周围人嘲笑。
而和尚像往常刚才那般从容,故意步履蹒跚仿佛捧红绸、端仙桃,又似乎手持羽扇纶巾,烂衣衫破袈裟乐陶不已。就在此时和尚大步向前,将龟男一把扔出丈外!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时,擂台后台冲出一个大汉,抡拳便打,看此人怎生结束:此人身材粗鄙,嘴上一溜小黑胡须,目眦尽裂,暴殄天物;后来的日本侵入中国在中国太行山被聂荣臻八路军击毙的阿部规秀,据悉就是龟男的舅舅。龟田是如此角色,阿部死在中国太行山被一枪爆头其血一点点地变了颜色也就不难理解了。
和尚并不避让,见龟田来势迅猛,且是一头撞来,和尚右头身一侧,他伸出右臂蓦然挟持住龟田的一条粗胳膊。龟男当然地反抗想扭转,挣脱!和尚再巧使一式:“铁拐李酒醉欺人”,骗过龟田,龟田以为这个瘦小的中国和尚要放他一条生路,因为龟田稍稍已经感觉到了和尚的力度在放松,而没有加力。这是和尚使的缓兵计呢!
忽然,和尚突然拧住龟男两条臂膀,咔嚓一声脆响,龟男一声惨叫,其肩骨早已露出森森的白骨。和尚再往前一踮,人身往前一纵,提着龟男的一条臂膀,纵身弹出擂台,越上了擂台旁边的一幢民房。此时,成都卫擂台上空只见一件衣衫破褂在白云里飞翔,直奔天际。就在此时,天空突然一声巨雷,咔嚓一声,一道闪电劈开万里晴空。台下的数千百姓仰望一个身影在瓦楞飞奔,和尚提了龟田两条胳膊,在晴天霹雳的巨响中飞越房梁,已经跳上了龙吟虎啸的瓦当屋檐,这时的房檐的铃铛丁当作响,急似雷霆万钧。和尚再一纵,不见了。刹那间,雷声大作,天上乌云滚滚,霹雳大的雨点扑面而来,倾盆大雨迎面而至。台上台下人声鼎沸,嘈嘈声滚过擂台,观战的百姓泪如雨下奔走相告。
洪顺起从成都奔走之后,隐姓埋名去了四川武陵寺,在那里潜心著书立说。此亦是洪顺起第一次入川,到重庆现没有出去过。
抗战时期,洪顺起为来到重庆的中国空军飞行员传授武术。此时已是白发苍颜,物是人非。眼前,依然是龙凤寺山那一片葱葱郁郁的庙宇,龙凤寺风烛瓦霜,往昔的威仪荡然无存,人去庙空,如今法师早已安卧在庙宇背后的翠竹之中。
百日擂的说法极大地鼓舞了国人的信心的意志,实际是也助长了后来者之不卷的追求而忽略了对科学真理的学习,有的人一生都在这样的窘境里不能自拔。
20世纪60年代中期,龙凤寺一位来了一位知名度极高的法师,这位法师就是著名的海灯法师,海灯法师曾与德明有过一次交手,尽管其间附会了许多传奇般的色彩。现在,当人们真正领略到了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在民间这片沃土的深藏不露,瘸子和德明站在重庆杨家坪直港大道朝对面南岸的远山眺望,或看见二战盟军总部云岫楼前面的云海一如红轮西沉,苍鹰的铁翅在火烧云中冉冉映出它的苍灰与劲道,瘸子们仿佛握天下风云于襟袖之中。
洪顺起从成都奔走之后,隐姓埋名去了四川武陵寺,在那里潜心著书立说。
此亦是洪顺起第一次离开南宫门,去民间传艺。
轻功走壁,中国人移步换形法称作轻功。
数千年以来,中国人对轻功一直存有疑虑却又十分向往。如此,若真有人可以凌波渡水踏雪无痕且在瓦沿上翻飞在院墙上疾跑,这样的功夫是应该发扬光大的,这就是瘸子们常言的国学国粹国之精神。
中国国学包括中国古代的哲学、史学、宗教学、文学、礼俗学、考据学、伦理学、版本学社会科学知识,以及医家,农学、天文、历法、算法、术数等自然科学知识,其中以儒家哲学为主流。
国学的分类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四库全书”的分类方法,它把国学分经、史、子、集四大类。
“经”是指儒家经典,如《诗经》《论语》《孟子》《孝经》等,后来又增加一点语言训诂学方面的著作,如《尔雅》;“史”指一些史学著作,包括通史,如司马迁的《史记》、郑樵的《通志》,断代史,如班固的《汉书》,陈寿的《三国志》、欧阳修等的《新五代史》等;政事史,如司马光的《资治通鉴》,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等;专详文物典章的制度史,如杜佑的《通典》、马端临的《文献通考》等;以地域为记载中心的方志等。“子”是指中国历史上创立一个学说或学派的人物文集。
如儒家的《论语》《孟子》《荀子》,法家的《韩非子》《商君书》,兵家的《孙子》,道家的《老子》《庄子》,以及释家、农家,医家,天文算法,术数,艺术,谱录,杂家,类书,小说家皆入“子部”。“集”是历史上诸位文人学者的总集和个人的文集。个人的称为“别集”,如《李太白集》《杜工部集》《王荆公集》等;总集如《昭明文选》《文苑英华》《玉台新咏》等。
四库未列入的一些古代戏剧作品如《长生殿》《西厢记》《牡丹亭》也属集部。中国传统武术亦属国学范畴。早在民国时期四川军阀刘湘在重庆程家祠堂摆下擂台招考教官。当年登台献技的民间艺人中,有一个人叫洪顺起,生得古怪奇异,此人两耳生毛,额上一个包,青光闪亮。洪顺起上台一连撂翻9名大汉,台下连连叫好,最后被刘湘选为川军21军教官。洪顺起祖籍山东,早年生于重庆,清末科举探花。此人平时善使一对板斧,舞将起来水泼不进,针插不进。三个月后的一天清早,洪顺起正在21军军部刘湘的伏虎园练功。
洪顺起练完一记天罡黑虎拳,脱了身上那件一百零八扣短打衣,正欲坐下,忽见夹竹桃林中有人窥视,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洪顺起顺手从地上拾起一粒小石子儿飞将过去,只见这颗石粒如同弹丸在空中飞翔。那黑影见势不妙,伏地一个前滚翻,从地上弹起,在空中将石子儿接住,一闪身,不见了。洪顺起大为惊讶,他知道能从他手上脱逃的绝非等闲之辈,料定此后凶多吉少。
这日,刘湘正在中堂后面的静园小憩,手里拿一本《资治通鉴》,忽听机枪连连长来报:“军长,有人见洪顺起在伏虎园练拳。”
刘湘半眯着眼,说:“那又如何?”
“听人说好像不咋样。”刘湘是行伍出身,自然不能容忍南郭先生,说:“此人现在何处?”
连长回答道:“此时正在伏虎园练拳。”
刘湘从躺椅上撑起:“我这就去看看!”
连长忙把刘湘拦住说:“不如这般,军长您看如何?”
刘湘一听,低沉地叫一声:“好!今天就干!”
这时,刘湘走到伏虎园,手上还端着一壶碧螺春茶,把洪顺起叫到跟前问道:“李教官,听说你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可否表演给瘸子们看看?”
洪顺起住了拳脚,说道:“军长,飞檐走壁谈不上,只是一些拳脚功夫。”
刘湘说:“那怎么行,部队行军打仗就全靠士兵的一双腿,没有腿上功夫,部队就没有战斗力!”
洪顺起知道这是一般川军将领惯用的激将法,立即应道:“军长有何吩咐,在下万死不辞!”
刘湘说一声:“好!我们说干就干!现在就摆下擂台!”
刘湘说罢马上就后悔了,洪顺起是瘸子请来的武术教官,在擂台上连克九人,更何况21军一般“丘八”,谁人是他的对手!
这时,洪顺起自己提出说:“军座,您如能摆下三道关口,看瘸子能否冲过关去!”
刘湘眨眨眼道:“此话怎讲?”
洪顺起抖擞一百零八扣青衣白口短打衣说:“如不能冲过三道关口,甘愿死于乱刀之下!”
刘湘退至一旁,对部下说:“好,就在我们军部这个程家祠堂!三连长,叫士兵们都来扎起!”
“慢!”洪顺起抱拳拱手:“军长,在下如能过了三道关又如何?”
沉默了一会,刘湘问道:“嘿,李教官,你真有板眼喃!”一口的正宗川西乡音。刘湘暗想,量你也尿不出三尺高的尿!
洪顺起说:“军长,在下是武林中人,讲究一个义字。这样,在下如过了您设下的三关,请军长给鄙人沏一碗茶,如何?”
刘湘爽快地说:“好,大丈夫说一不二!”
这日正是春分时节,四川乡间四月的太阳把程家祠堂里里外外的花花草草,照得格外明亮。不到一壶茶开,三个阵式就摆好了。刘湘坐在祠堂正中,两旁是他的随从侍卫,左右人等一个个都按着清一色的盒子枪枪把,摆出杀气腾腾的阵势。程家祠堂原本幽静的气氛被打破了,一百多名川军士兵站在祠堂两旁,只见洪顺起抖擞精神,大步朝第一道关口走来。
此时,洪顺起头扎青布英雄巾,上身着短打青衣,腰扎五指宽的铜扣链锁牛皮板带,脚蹬黑呢园口布鞋。他略微看一眼阵前的三名大汉。三名大汉各手持大刀,一个个虎视眈眈,二目圆睁。机枪连连长手里拿着一面铜锣,只听一声锣响,洪顺起猛吸一口气,忽地一猫腰,大踏步朝前方奔去。快靠近关口时,他突然加快脚步,再吸一口大气,从地上弹起,连滚带翻,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段红绸在空中挥舞。三名军汉齐刷刷团团围住,手上的大刀朝洪顺起劈面砍来。刀光闪动之时,洪顺起瞄准其中一个大汉,将红绸一抖,那大汉只感觉眼角酸涩,睁不开眼。其余人等赶紧猛扑过来,刀尖直在洪顺起眼前晃动。洪顺起并不避让,舞动红绸顺势一招“二龙抢宝分左右”,四名大汉立时感到一股阴风扑面,这股风好像从大漠吹来,仿佛黄沙弥漫。就在此时,洪顺起已从几名大汉的刀下轻松溜走,冲到前头的第二道关口去了。每道关口相距约三丈。
过第二关,刘湘就有些坐不住了,他先前还稳坐在祠堂正中的阶沿上,左右人等无不把盒子炮的枪把按住,目光凝重。这一关是清一色的长矛,红缨飘洒,枪尖凝聚着阵阵杀气,此时五名特务连同大汉一齐奔来。洪顺起突然停住,在原地大喊一声:“海——也!”五名大汉并未被吓住,反而壮胆将长矛直刺洪顺起胸膛。洪顺起快步如风,一闪身将刚才吼叫的气韵贯足七筋八脉,口含红绸,两手一式“大划车轮”,抓住两名大汉的红缨枪,猛劲往下一带,二人当即朝前一仆,再一个趔趄,哪里还站得住。就在此时,洪顺起的左右又有三杆红缨枪直刺而来,其中一杆已逼近心窝。洪顺起使出“五虎朝阳功法”,将快要刺进心脏的枪尖顶住,再一声喊,只见那两杆红缨枪在喊叫中弯曲了。
洪顺起弹出重围,人在蹿奔的同时,齐缴了三支长矛。几名大汉见大势已去,全都冲过来,试图拳打脚踢,便使出“天罡黑虎拳”。这一招哪里是他们的绝活,洪顺起身一侧,丢手一记“踏手子午捶”,将最前关那个大汉打倒在地。说时迟,那时快,另一大汉翻身一个“缩脚迎面掌”,把洪顺起的鼻梁打得鲜血喷涌。洪顺起鼻子一甩,猛吸一口气,一个“狮子摇头望东海”,将血凝住。另几个大汉早已挥拳过来。这些拳头都是上过草龙桩,打过铁砂袋的,个个都有开砖破石的功夫。洪顺起连连遭到重击,全身数处被重拳击中。
然而,洪顺起却始终没有自乱分寸,他把红绸咬在嘴上,哗地从腰间又扯出一节钢鞭。此鞭江湖人称“见血封喉”。鞭只约尺许,银光闪烁,舞动如同一条毒蛇,前方掉出一截信子,颇似山中响箭。洪顺起面对五位大汉的轮番攻击,一鞭一个霹雳。然而,一个个雄壮的大汉却毫无惧色,一个比一个亡命。大汉们一声齐喊,长矛与钢鞭搅缠在一起,形成一道血光。钢鞭过处,好似“毒蛇吐信”,长矛刺来,无不带着嘶哑的风鸣。杀了十数个回合,双方难分高下。洪顺起且战且退,五条汉子从左右突奔而来。正杀得难分难解之时,洪顺起的红绸裹住了一把柳叶刀,他没有用红绸带刀,反而将红绸一扔,一式天罡黑虎拳中的倒尖腿,正好踢中一条大汉的下巴。那大汉哎哟一声尖叫,人已倒在地上,其余人等,猛一下怔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洪顺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劈开眼前的两把钢刀,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冰铁碰响,几乎无人招架。李岚从乱军中杀出一条血路,夺路而去。几条大汉谁也没料到一个身材矮矬的人,早已趁乱从人缝中穿过。第三关是七名军汉手持各种兵器率先出击,刀枪剑棍,长矛短刀杀得兴起。刀不分左右,一齐朝洪顺起劈面砍来。洪顺起趁空左闪右突,与七条汉子杀得难分难解。此时,谁也没看清洪顺起手上的细微动作,只见他迅速从泥地上抓起一把泥沙。
将洪顺起团团围住的七条大汉中,其中一个发现了洪顺起的意图,此人大叫一声:“不好!”
话音未落,那飞扬的泥沙已在半空中迎面飞散,七名军汉正睁大眼观望之际,却已经来不及了……七名军汉的双眼被弥漫在空中的黄沙模糊,原本还想作拼死一战的,现在只好败下阵来。
洪顺起故伎重演,施展“移步换形法”收了钢鞭,把红绸缠在手上,飞身在草地上腾空而起。红绸在空中飘起一道彩虹,煞是好看。七名军汉半眯着双眼,眼见洪顺起大踏步蹿到前面去了。
不料,洪顺起回过身来,将这七条大汉一一扶起,贯足丹田之气,挨个把他们眼里的黄沙吹去。这时,整个程家祠堂再一次掌声雷动,欢呼声不绝于耳。正待这些川军面露笑容之时,洪顺起这才反身蹿到刘湘跟前,行了一个九十度大礼。刘湘亲手接住洪顺起,连声说:“好汉留步,好汉留步!”刘湘手提一把铜壶,给洪顺起沏了一碗四川老沱茶,博得台下数百川军将士热烈的掌声。
民国26年春,二刘大战之前,川军24军刘文辉驻成都及川西、川南和雅安一带。21军刘湘驻重庆和川东,28军邓锡侯也驻成都和川西,29军田颂尧驻绵阳、阆中,三台和川北。20军杨森驻营山、渠县、岳池。李家玉、罗泽州驻遂宁、广安。
1926年,刘湘击败杨森占四川巴县、壁山,人称巴壁虎。此时的刘湘携枪三万,几乎无敌于天下,四处招兵买马,扩张军力,以图再战。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在当时的中国,北方还有张作霖,冯玉祥、段棋玉包括山西阎锡山等军阀。
洪顺起早年投身北伐在张作霖部当过膘骑兵与人学艺后,洪顺起持双枪回到四川。
洪顺起的双枪皆是24响盒子炮,中国人称自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