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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 纯
2023年对欧洲将是充满巨大不确定性的一年，也是面临诸多考验的一年。目前，欧洲仍然深陷经济严冬之中。能源危机、通胀高企、制造业萎缩等多重压力，给欧洲经济复苏前景投下阴影。除内部的一连串问题外，外部挑战也不容忽视。百年变局加速演进，世界不稳定性、不确定性显著上升，能源危机的阴影伴随俄乌冲突和中东局势始终笼罩在欧洲经济上空，欧洲经济整体增长乏力，短期内大国将面临经济失速。回望2023年，中欧关系低开高走，逐渐趋稳。对于欧洲国家来说，在国际形势动荡加剧、全球挑战日益增多的背景下，如何面对严峻且困难的经济形势，如何推动中欧关系行稳致远，是欧洲国家需要解答的问题。中欧作为全球两大力量、两大市场、两大文明，能够加强战略沟通协调，推动双方全面战略伙伴关系行稳致远，为动荡变革的世界局势注入稳定性。
在新冠疫情和俄乌战争的叠加冲击下，当下欧洲经济形势堪忧。宏观经济指标显示，欧元区和欧盟经济均呈疲软态势：2023年第三季度，欧元区GDP增速环比下降0.1%，同比增长0.2%；欧盟GDP增速环比增长0.1%，同比零增长，连续三个季度表现出非常微弱的增长势头。欧洲经济仰赖的对外贸易也呈现持续萎缩趋势，第三季度，欧盟进出口贸易额环比分别下降4.6%和1.2%，欧盟出口总额连续三季度下降，进口总额连续四季度下降。原本因能源价格高涨造成的创纪录的高通货膨胀，在欧洲中央银行（以下简称欧洲央行）迅速地10轮加息应对下渐趋回落，2023年10月，欧元区通胀率已经降至2.9%，欧盟通胀率则降至3.6%，但与2%的目标仍有距离。另外，欧盟成员国的财政赤字和政府债务水平也令人担忧，欧盟各国政府平均财政赤字的GDP占比为3.2%，仍高于《稳定与增长公约》要求的3%，公共债务的GDP的占比为83.1%，远高于60%的红线，希腊、意大利、法国、西班牙、比利时的政府债务的GDP占比更是超过100%。相较令人沮丧的增长、通胀、进出口及财政赤字、公共债务指标而言，劳动力市场的表现无疑是一抹难得的亮色，欧洲失业率长期维持在历史低位，欧元区8月6.4%的失业率创下历史新低。但欧洲劳动力市场仍然呈现紧张态势，部分行业劳动力短缺、劳动力成本增长等问题对欧洲经济造成一定困扰。
总体而言，欧洲经济在内部高通胀、高利率和外部国际需求不振的背景下处于低位徘徊。外部需求不振、加息等融资条件收紧加剧了投资压力，通胀造成的实际收入下降又遏制了消费。同时，欧洲制造业产出持续下降且影响外溢到服务业。欧盟月度商业统计数据显示，工业、建筑业、零售业和外贸持续疲软，欧洲经济的相对停滞无疑是全方位的。故近期欧盟分别将2023年欧盟和欧元区的增长预期下调至0.6%，并且降低了2024年欧盟和欧元区的经济增速各0.1%。而据IMF《世界经济展望》的最新预计，相较2023年美国、日本、中国和印度分别2.1%、2.0%、5.0%和6.3%的预期增速，预期增速仅为0.7%的欧元区，位居末尾。
短期内疲弱的欧洲经济复苏态势与长期内相对滞后的欧洲经济转型进程，共同构成未来欧洲经济发展进程中可能面临的临时性与结构性问题，主要表现为：
一是短期内通胀压力与增长压力并存，欧盟面临经济政策的两难抉择。尽管欧洲央行和成员国政府相互配合，逐渐走出了能源危机的高通胀困局。但欧元区通胀水平与2%的目标还有距离，而欧洲央行10轮加息的紧缩性货币政策的后果已经显现，存款便利利率达到4%，为1999年以来的最高水平，再融资利率达到4.5%，边际贷款利率达到4.75%，利率高企所带来的债务压力与投资降低使得欧洲经济短期内“硬着陆”的风险提高。由于此前高通胀引致的内部需求不足叠加融资条件收紧抑制了国内经济活动，欧盟内部包括欧洲央行管委会内部出现了关于何时降息的分歧。归根结底，俄乌冲突持续带来的能源供应压力、因巴以冲突而空前紧张的中东危局等地缘政治形势因素、极端天气的可能性，以及难以一蹴而就的欧盟能源转型和劳动力成本上涨的压力等均令欧洲经济决策者无法对后续通胀走势掉以轻心，从而放弃紧缩政策而改弦更张，全力复苏经济。同时，各国政府以财政赤字为代价的应对措施也非长久之计，德国、荷兰与法国、意大利等在降低政府负债水平的步骤和标准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矛盾。纪律优先还是复苏优先，降通胀还是保增长成为困扰欧洲经济政策的两难选择。
二是短期内欧洲大国经济增长普遍失速，外需疲弱，传统增长模式遭受质疑。原本作为“欧洲经济火车头”的德国，再度显现出“欧洲病夫”的疲态，2022年第四季度与2023年第一季度GDP分别环比下降0.5%与0.3%，德国已经陷入技术性衰退，消费、贸易、产业及对外投资等各方面表现均不佳。其他主要经济体的表现也只能说是差强人意，欧盟《秋季经济预测报告》显示，2023年法国经济环比增长0.1%，同比增长0.3%，意大利经济环比和同比增长率均为0，更有甚者，还预测2025年德国和意大利的经济增速将并列欧元区末尾。究其原因，除人口老龄化、数字化转型滞后等长期困扰欧洲经济与社会发展的结构性问题外，俄乌冲突以及衍生的能源危机冲击，令德国等欧洲制造业大国过往依赖的以俄罗斯廉价能源供应与中国等广阔海外市场为基础的增长模式遭受空前质疑，欧洲大国普遍面临全球贸易遇冷下的出口大国困境许是佐证。短期来看，在地缘政治冲突阴影下，国际需求不足的问题还将持续一段时间，作为区域产业链核心的欧洲大国的经济失速无疑将继续拖累欧洲经济的整体复苏。
三是长期内欧洲熟练专业劳动力结构性短缺的问题日益突出，低失业率与较高的职位空缺率共同构成欧洲劳动力市场的基本特征。欧盟统计局数据显示，2023年9月欧盟与欧元区失业率分别为6%与6.5%，而第二季度的职位空缺率分别为2.7%与3%。欧盟内政专员约翰松公开承认欧洲“需要更多的劳动力移民”。在制造业的一些部门，劳动力短缺仍然远高于历史平均水平，而建筑、医疗保健和信息技术行业的劳动力短缺也引起了欧盟委员会（以下简称欧委会）的关注。对于欧洲而言，短期内解决熟练劳动力短缺的问题并非易事，长期内如何缓解劳动力结构性短缺对经济发展的负面影响同样存在挑战。一方面，长期来看，深受人口结构老龄化和教育导向制约；短期来看，受工资上涨带来的掣肘。另一方面，引进移民，在经历了难民危机冲击的欧盟成员国之间，早已不是一个纯粹的经济问题，各国政府和主要政治势力难免抱有谨慎态度。
四是欧洲数字化转型与绿色转型进程中的相对滞后可能降低欧洲的长期增长潜力。在数字化转型领域，欧委会数据显示，2020年，90%的欧盟数据由美国超大型互联网公司管理，仅有不足4%的互联网在线平台归欧盟所有，欧盟科技企业在世界数字市场上的占有率不足4%，远低于美国73%的水平。在绿色转型领域，欧洲车企正面临越来越强的中国新能源汽车产业竞争压力，欧盟对中国锂电池产品进口高度依赖。近年来，欧盟频频针对中国新能源汽车产业出台限制措施，挑起对中国新能源车企的“双反”调查，而通过保护性政策增强欧洲市场绿色壁垒正是欧盟新能源转型焦虑的直接体现。对于欧洲而言，如何加快数字化转型与绿色转型的脚步是保障欧洲长期经济增长必须直面的问题。
五是能源危机对欧洲经济的影响深远且复杂。短期来看，供应链中断和供需失衡导致的能源价格上涨，使得通货膨胀率飙升至历史新高，同时家庭和企业的能源成本激增，削弱了消费能力并导致大量企业减产、停产或倒闭。此外，市场对未来经济复苏的预期下降，消费者和投资者的信心低迷。避险情绪的加剧使金融市场承压，欧元汇率下跌，外贸状况恶化。在政策方面，欧盟和成员国面临财政赤字、公共债务累积以及货币政策操作难度加大的困境。长期来看，能源供需“瓶颈”问题和政策应对的不确定性将进一步延缓欧洲经济的复苏步伐，增加经济的不稳定性。这场能源危机不仅影响了当前的经济状况，还可能对欧洲的工业结构和市场信心产生持久的影响，其后果可能会持续较长时间。
展望欧洲经济前景，有忧有喜，但欧洲的经济复苏恐怕不会是一帆风顺的，需要内外兼修。
短期来看，持续至今的俄乌冲突的负面冲击恐一时难有改观，能源危机的阴影伴随俄乌冲突和中东局势始终笼罩在欧洲经济上空，只是这一回欧洲还有没有“暖冬”救急尚未可知。近来欧盟内部经济活动渐趋活跃，服务业需求有望攀升。而随着欧盟最大的贸易伙伴美国的经济增速超过市场预期，中国经济日臻回暖，日本复苏呈现少有的强势，以及英国的经济情况有所好转，外部需求回升，出口不振的问题有望得到改善。然而，美欧经贸关系始终绕不开美国政治因素的干扰，尤其是美国大选的不确定性；同时，欧盟2023年起推动对华“去风险”，又为欧洲经济带来了一重挑战。当然也应看到，因新冠疫情和俄乌冲突而被压抑的投资和消费需求也积蓄了巨大的恢复动力。
长期来看，欧洲经济要走出自欧债危机以来缺乏增长动力、相较世界其他主要经济体而言疲弱的困境，实现战略自主，关键还是要推进结构改革。欧洲解决能源供应问题离不开绿色转型；提高新型行业竞争力离不开数字转型；改善赤字、债务问题，协调各国经济政策离不开资本市场联盟、银行联盟乃至财政联盟的建设。或许可以令欧洲聊以自慰的是，欧盟清楚地了解自身经济面临的问题，于是早在新冠疫情以前，欧盟就开始做出加强欧洲央行权力、重启产业政策、推动转型和创新等种种努力。俄乌冲突、能源危机加速了以能源转型为主，包括增长、治理模式的欧洲结构转型。当然，这些转型和创制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在浩浩荡荡不断重组的世界经济大潮中，留给欧洲经济的时间和空间已经不多了，就欧洲政策制定者而言，如何审时度势，综合平衡内外各类问题挑战与利益偏好，制定并协调政策实施尤为关键。希冀欧洲能在困难中确定方向，从危机中觅得转机，加速复苏，扩大战略自主。
尽管目前欧洲经济面临重重挑战，但从长远来看，欧洲经济复苏依旧有独特的机遇，而欧洲经济发展的机遇主要体现在与中国的合作上。中欧关系呈现全面复苏和稳中向上的良好态势，加强与中国合作具有战略意义和全球影响，也为欧洲经济复苏找准了一剂良药。
一是中国作为欧盟的第二大贸易伙伴，对欧洲经济复苏具有重要意义。中欧合作符合双边经济发展的需要。中国的发展离不开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欧盟作为我国第二大贸易伙伴与主要投资和技术来源地的作用不可替代。
二是加强与中国合作可以帮助欧洲解决通胀压力、出口不振、大国经济失速等经济问题，为欧洲经济复苏提供动力。
三是改善中欧关系符合欧盟的政治需求。作为欧洲的传统盟友，美国2022年推出了《通胀削减法案》，许多欧洲有识之士意识到美国单边主义并不可靠；在2023年的巴以冲突中，美国偏袒以色列、变相火上浇油的行为更是引发不少欧洲国家的不满和担忧。与此同时，欧洲时刻关注着大国关系的变化，避免由于自身立场激进而陷入孤立。美国2024年将迎来大选，美欧关系可能再次面临威胁。在种种不确定因素之下，改善对华关系成为欧盟的理性选择。
四是中欧合作对国际治理具有重要意义。在国际经济治理中，中欧在维护多边主义，尤其是推动WTO和IMF改革上具有共同利益。在气候变化、传染病防控等议题上，中欧也有强烈的合作意愿与潜力。此外，双方还发现了在第三方市场、循环经济、绿色金融等新兴领域的合作与治理增长点。
五是共建“一带一路”为欧洲带来了诸多发展机遇。①促进了中欧之间的贸易增长和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推动了中欧关系的深化。②通过打造优质民生工程项目，提升了当地民众的获得感和满足感，促进了人民间的交流与理解。③推动了欧洲地区的经济发展和绿色转型，助力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④共建“一带一路”倡议以文化交流促进和平共处，展现了让世界各国和各种文化更好地和谐共生的宏伟愿景。因此，共建“一带一路”已成为深受欢迎的国际公共产品和国际合作平台，为欧洲地区的发展带来了重要机遇和稳定因素。
中欧关系的回暖升温不仅符合双方经济发展的需要，也符合欧盟的政治需求，对国际局势的和平稳定、全球经济的复苏发展具有重大意义。
回望2023年，中欧关系低开高走，逐渐趋稳。法国总统马克龙、欧洲理事会主席米歇尔、欧委会主席冯德莱恩、欧盟“外长”博雷利以及多位欧盟高级官员先后访华，尽管强调对华“去风险”，但也反复重申“不脱钩”，中欧政治交往呈现持续回暖和稳定势头。2023年12月7日召开的中欧峰会又为中欧关系发展奠定了企稳回暖再出发的基调，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中国愿将欧盟作为经贸合作的关键伙伴、科技合作的优先伙伴、产业链供应链合作的可信伙伴，双方均表明了加强战略沟通、推进双边关系健康稳定发展的意愿。
2024年正值中法建交60周年，展望2024年中欧关系有三个领域值得关注：
第一，在经济领域，经贸合作的压舱石作用能否稳固值得关注。一方面，随着双边往来不断恢复，中欧经贸关系具备了充分的回暖条件；另一方面，欧盟自身经济复苏动力不足，能源危机阴影持续，通胀压力仍在，货币和财政政策调整陷入两难。如果欧盟坚持贯彻“去风险”及对华贸易逆差“零容忍”政策，滥用外国补贴条例、反胁迫法等制裁工具，只会恶化中欧经贸关系。
第二，在政治领域，双边互信如何重建尚待检验。尽管欧盟对华“三重定位”，即“合作伙伴、经济上的竞争者和制度上的对手”难以改变，但随着中美关系缓和、中欧多个双边机制线下对话渐次恢复，政治互信或有望加强。2024年是中法建交60周年，中法密切的交往互动有望为中欧关系注入新的助力。
第三，在人文交流领域，中欧即将举行的高级别人文交流对话机制第六次会议备受瞩目，此次会议预计将达成一系列具有深远意义的合作成果。其中，中国对欧洲五大国实施免签政策以及降低签证费用，不仅将极大便利双边人员往来，还将有力推动人文领域的深度交流。这些举措的效果无疑将成为各界关注的焦点，其积极影响值得期待。
中欧关系的持续转暖也受到一系列内外部因素的影响和制约，还需要双方相互尊重、冷静务实，克服多重不确定因素，相向而行。
一是加强合作实践，形成有力抓手。中欧双方应积极推动在已达成合作共识的领域，如供应链稳定、气候变化、数字经济、公共卫生和地区热点问题等，特别是在备受期待的“数字”和“绿色”两大板块，将共识转化为具体实践。双方可设立联合工作组或专项机制，加强政策对接和项目合作，确保形成有力的抓手，推动中欧关系深入发展。
二是促进欧盟内部共识，采取务实对华政策。2024年欧盟将迎来欧洲议会大选和欧盟机构领导人换届，面对欧盟内部政党势力碎片化、民粹势力崛起等不确定因素，中欧应加强对话与沟通，促进欧盟内部在对华政策上形成共识。同时，欧盟应坚持谨慎务实态度，不搞价值观划线，不泛化“去风险”，不触碰台湾问题等红线。在处理分歧时，应坚持通过磋商解决，避免对抗升级。
三是应对地缘政治影响，加强外交选择自主性。中欧应密切关注国际地缘政治形势的变化，加强在外交政策上的协调与合作。欧洲应增强自主决策能力，秉持战略思维，妥善处理与各方关系，避免为单一大国或集团所左右。同时，中欧应加强在国际热点问题上的理解与合作，求同存异，相向而行共同维护国际和平与稳定。
四是关注美国因素，维护中欧关系稳定。中美关系的走向对中欧关系具有重要影响。中欧应密切关注美国政治动态和政策变化，评估其对中欧关系的影响。同时，欧盟应坚持战略自主，不做盲目跟班，不搞集团对抗，采取真正有利于维护和平的举措。在面对美国因素时，中欧应加强沟通与协调，共同维护双方关系的稳定发展。
五是调整心态，抛开门户之见，以开放面向未来。2021年，欧盟在布鲁塞尔提出“全球门户”倡议，宣称以民主价值为导向，致力于通过高质量的基础设施投资，将世界各地的商品、人员和服务连接起来。尽管该计划与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在投资区域上有所重叠，但两者在目标和实施方式上存在差异。然而，欧盟的“全球门户”计划面临多重挑战，包括经济实力不足、内部决策机制复杂、地区矛盾突出、道德优越感过重以及地缘环境的不稳定等。这些问题导致该计划在推进过程中举步维艰，难以取得突破性进展。相比之下，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成功表明全球对基础设施的巨大需求，以及互联互通、互利共赢的合作理念得到广泛认同。因此，欧盟应该调整心态，抛开门户之见，秉持更加开放和包容的态度开展多边合作及参与多边倡议。通过合作解决“全球门户”计划所面临的问题，欧盟可以早日将投资计划落到实处，实现“团结变强”的目标。这不仅符合全球发展的利益，也有利于欧盟自身的长远发展。
随着2023年的落幕，欧洲站在了历史的十字路口，眼前既是迷雾重重的挑战，也蕴藏着未知的机遇。经济严冬的寒风中，能源危机、通胀压力与制造业的困境交织成一幅沉重的画卷，而外部环境的变幻莫测更为这幅画卷增添了几分不确定的色彩。总体来说，欧洲经济在短期和长期均面临着诸多挑战，但其中也蕴藏着转型的机遇。如何在变局中开新局，是欧洲各国政府和经济决策者需要深思的问题。加强与中国的合作，无疑是欧洲在寻求经济复苏和增长动力过程中的一剂良药。中欧关系在经历波折与调整后逐渐显现企稳向好的态势，这份来之不易的稳定为动荡中的欧洲提供了一盏指引前行的明灯。展望未来，中欧关系站在了新的历史起点上。面对风云变幻的国际形势和层出不穷的全球性挑战，中欧双方更需携手合作，共同应对。我们期待中欧关系在相互尊重、平等互利的基础上持续回暖升级，为世界注入更多稳定性与确定性。让我们携手努力，推动中欧关系不断迈上新的台阶，共同开创人类更加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