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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寒冰封魂 血泪成霜

却说钟馗处理完刀山地狱的冤案,便带着引路的鬼判继续前行。刚离开刀山地狱的范围,往北走了约莫数里,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缓坡。顺着坡往下走,只见前方的密林间隐约透出楼阁殿宇的飞檐,朱红色的廊柱在幽暗的冥司雾气中若隐若现,近前一看,还立着一座石牌坊,坊额上用青黑色的石料刻着“水火关”三个大字,字体雄浑,透着一股威严。

牌坊下,水火大王早已带着夜叉和鬼判等候。这位大王身着红蓝相间的朝服,袖口绣着火焰与水波的纹样,见钟馗走来,连忙上前拱手:“钟大人一路辛苦,本关已备下薄宴,还请入衙稍歇。”钟馗拱手回礼,跟着水火大王走进关衙——衙内的陈设颇为奇特,梁柱上缠绕着虚拟的火焰与水流,却不伤人,只是让人感觉时而温暖时而清凉,桌上的酒菜也都是冥司特有的鲜果与素酒,虽无人间烟火气,却也香气扑鼻。

宴席间,水火大王说起冥司各关的职责,钟馗静静聆听,偶尔询问几句,两人相谈甚欢。酒过三巡,钟馗起身告辞:“多谢大王款待,本官还要前往各殿稽查,不便久留。”水火大王也不强留,派了两名手持钢叉的夜叉护送:“此去初江大王的第二殿尚有一段路,让这两个夜叉为大人引路,也好应对途中的游魂。”

夜叉在前开路,钟馗紧随其后。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座比秦广大王殿更显巍峨的殿宇,殿门上方挂着“初江殿”的匾额,初江大王正站在仪门外等候。这位大王身着深紫色朝服,面容肃穆,见钟馗到来,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钟大人奉玉帝旨意稽查善恶,本殿早已备好文册,就等大人查验。”

两人携手走进殿内,案桌上早已整齐摆放着第二殿的善恶文册。钟馗坐下后,拿起文册仔细翻阅——只见册内记录详实,每一条善恶都标注了时间、地点与证人,红笔勾注的恶事与黑笔书写的善事条理分明,没有丝毫错漏。他翻完最后一页,对初江大王点了点头:“大王治理有方,文册无半分差错,实属难得。”初江大王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又亲自送钟馗至殿外,看着他往第三殿的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钟馗便抵达了第三殿管辖的寒冰地狱。远远望去,地狱门口是一座虎头形的衙门,门楣上刻着“寒冰地狱”四个大字,字体被冻得泛着白霜,还没走近,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连冥司的雾气都凝结成了细小的冰粒,落在衣服上“沙沙”作响。

守在狱门的鬼判见钟馗来了,连忙跪在地上迎接,声音都带着颤抖:“卑职参见钟大人!这寒冰地狱寒气逼人,大人可要保重!”钟馗点点头,跟着鬼判走进狱内。一进地狱,眼前的景象让人心头发紧:只见无数座冰山矗立在眼前,冰面光滑如镜,反射着幽暗的光;一条条冰冷的水流从冰山上倾泻而下,“哗啦啦”地顺着地面流淌,在脚下凝结成厚厚的冰层,稍不留意就会滑倒。

夜叉们手持牙棒与铁棍,正驱赶着一群冤魂往冰山走去。这些冤魂被夜叉打得东倒西歪,像受惊的羊群般往前涌,有的脚滑摔倒在冰面上,被夜叉一棍打起来,只能哭哭啼啼地继续往前走。更让人不忍看的是,夜叉们还会上前,将冤魂身上的衣服、巾帽尽数剥去,只留下赤条条的身躯,然后举起狼牙大棍,朝着他们身上狠狠打去——每一棍落下,都能听到骨头的脆响,鲜血顺着棍头滴在冰面上,瞬间就结成了红色的冰粒,冤魂们的惨叫声在冰山间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钟馗紧了紧身上的衣袍,走到一位鬼判身边,指着那些受刑的冤魂问道:“这些人在阳间都做了什么恶事,要受这般酷刑?”

鬼判连忙回答:“回大人,这些人大多在阳间不做正经事——有的哄骗善良百姓的钱财,让人家破人亡;有的是奸夫淫妇,破坏他人家庭;有的是娼妓卖婆,传播污秽风气;还有的强占别人的田产、抢劫财物,或是权臣逆子剥削乡民……总之,凡是不行正道、作恶多端的人,死后都会被送到这里,先上冰山受冻,再被水流冲刷数遍,最后打三百狼牙大棍,日夜受苦,没有尽头。”

钟馗听完,走到冤魂队伍前,让夜叉将冤魂们逐个带到面前审问。有的冤魂还想狡辩,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可一被钟馗追问细节,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有的则垂头丧气,承认自己在阳间的恶行。钟馗审完后,摇了摇头:“你们所受的刑罚,都是你们自己在阳间造的孽,真是罪不容赦!”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寒冰地狱。临走时,身后还传来冤魂的惨叫声与水流的“哗啦啦”声,那刺骨的寒意仿佛还黏在身上,让他忍不住感叹:“冥司的刑罚虽重,却也是为了惩治恶行,只可惜阳间之人,往往要到死后才知悔改啊!”

至于钟馗接下来前往第三殿会遇到什么事,又会发现哪些案件,咱们下回再接着讲。

后来有人为寒冰地狱的景象写了首诗:“寒冰地狱水淋流,剥去衣裳冻缩头。只见夜叉将棍打,受罪无边痛不收。” eP49eStY3MGupfuC79ApYYtthcjlRObY0WZQrG/72hNjNg3Qm40AdXuNEUqF4tY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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