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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被“逼”出来的珠江模式，在几十年的运营实践中，从未停止创新与探索。其重要创新一方面在于“接地气”，另一方面体现在不拘一格的用人方式上；而且“珠江模式”从诞生之日起就没有把运作范围局限在广播电波中。从早期以线下活动形式办“看得见的广播”，到后期的互联网、电商及新媒体，珠江人一直以积极的心态去正视和面对时代变迁，尝试与新事物结合。既然昨天广播人没有束手待毙，今天当然也不会！因此，“珠江模式”的明天仍然值得期待。
关键词： “珠江模式”；创新与探索；融媒；共生与竞争
从 1986年 12月 15日广东广播电视台珠江经济台（以下简称“珠江台”）正式开播算起，至 2021年已历三十五载。“以新闻信息为骨架，以大版块主持人直播节目为肌体”的“珠江模式”一直为广播人津津乐道，这一当年颠覆中国广播界传统的制播方式至今仍是国内广播的主流形式。时至今日，新媒体的诞生再次颠覆大众接收信息的途径，广播、电视、报纸等传统媒体面临着生存的考验。此刻，回望细品三十五年来“珠江模式”的发展历程，对我们思考广播的下一步发展方向不无裨益。
20世纪 70年代末，改革开放政策打开了国门，而且对外开放的政策并不仅仅止步于经济领域。一夜之间，毗邻港澳地区的珠三角群众“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收音机里能清晰地收听到以往一直被干扰电波覆盖的港澳电台信号，全新的主持风格和海量流行歌曲从听觉上前所未有地冲击着受众。
面对挑战，从 1979年起，广东电台按照“面向基层、面向群众、面向生活”的思路，对专题、新闻、文艺节目从内容到形式进行了摸索性的改革，先后开办了《大众生活》和《大众科学》等节目，将专题节目大众化，而后更是率先创办了主持人节目《大众信箱》，同时还不断尝试改变传统广播节目的播音方式。但是，这些局部的调整在面对与香港地区电台的竞争时仍处于明显劣势，显得只有“招架之功”。
有人说，身处改革开放前沿阵地的广东能在当年“杀出一条血路”、实现经济腾飞，既离不开政策支持，更离不开人的因素。在广播改革中闯出新路的珠江台能够诞生，同样离不开当时广东电台一批勇于突破自我、勇于创新、勇于承担责任的领导和员工。1984年下半年，广东电台几位年轻的同事主动请缨，用最原始的方法每天去商店和一些住户家里做收听调查，了解居民收听情况，结果发现在北京路、上下九等广州最繁华、人口最密集的地区，广东电台只有两到三成的收听率。广东电台的领导也发现，即使自己坐在车上，车队的司机都在“用耳投票”，毫不“给面子”地经常收听香港电台的节目。
1984年年底，广东电台领导实地考察了香港电台和香港商业电台后，确定了以台为单位的广播改革，决心要用听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办全新的广播。将广东电台二套节目改造成经济广播，从正式筹备到开播只用了 22个月。
珠江台的成功，离不开当时改革开放的大气候及各级领导人的支持。时任党和国家领导人及多位省委省政府领导还先后为珠江台题字，这也成为中国广播改革乃至整个国家改革开放的一个典型。在 2019年深圳改革开放 40周年成果展上，曾获评“广东改革开放十年十件大事”的“珠江经济台开播”出现在展板之上。据不完全统计，开播后仅一年内，国内 20多批记者对珠江台进行了报道，100多批同行前来参观学习。之后，各地经济广播相继涌现，再其后，新闻、文艺、教育、信息、儿童等专业广播频率如雨后春笋般出现，这些新开播的专业广播频率在节目形式上都部分地借鉴了“珠江模式”，并在这一基础上不断发展且延续至今。
“珠江模式”的出现在国内广播界是公认的创新，但也曾有一种声音认为这不过是一种模仿。其实，大方承认当年“珠江模式”有模仿成分一点也不尴尬。事实上，不但筹办珠江台的台领导亲自带队到香港的电台考察，筹备小组也分工反复收听香港各电台的相关节目，这种动作在珠江台开播后的一段时期内仍在持续。甚至在 20世纪 90年代初，当香港地区电台取消了中波改成FM调频，广播覆盖面收窄后，到深圳等靠近香港的地区出差的同事也总不忘把收录香港的电台节目作为一项附带任务。
但是，模仿不等于抄袭。更关键的是，这一模式绝非靠单纯模仿就能成功的。创新，才是“珠江模式”的灵魂。正是有了这一条，才很好地解释了广州社情民意研究中心在 1987年发布的一项调查结果：珠江台居然是广州市民打开收音机时必听的电台，开播后立刻实现了收听市场上的“惊天大逆转”！显然，在“收听成本”完全相同的前提下，如果是纯“山寨版”的节目，是不可能超越“正版”的。
这里还有一则鲜为人知的“秘闻”：当年珠江台的称号一度考虑叫“商业电台”，若真的采用这个名字，名称上就会与当年曾在珠三角拥有颇多听众的一家香港地区电台高度类似，更容易被人说是“抄袭”了。经过反复的争论和研讨，大家觉得在当时国际通用的广播语音中，“商业电台”往往是完全靠广告支撑的私营电台标签，筹备组最后确定“经济台”更能契合当时中央提出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思想，名字不但更容易被上级通过而且也更贴切。名称上这种在“模仿”“借鉴”基础上的“创新”，最终诞生了这个当时在全球中文广播中独一无二的创造性称号——珠江经济台。
还有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小故事：当年第一份节目表上就设计了直接接入听众电话的环节，但保障安全播出的“延时器”直至开播前还只是耳闻，未见实物。这时候珠江人想出了一个今天看来依然令人拍案称奇的“土办法”——用上两台拉开一定物理距离的开盘带录音机，接热线时在一台上录音后用另一台播出，播出时播控人员就拿着剪刀胶布随时准备在中间剪辑接驳！正是一代珠江人血脉里“不服输”“创造条件也要上”的精神，正是这一个个看似天马行空甚至荒诞不经的创意及实践，造就了一代中国广播的新模式。
珠江台最重要的创新还在于“接地气”。
翻开珠江台的头几份节目表，从节目及栏目名称就能发现浓厚的“老广的味道”，如《一盅两件》《街边仔时间》《一！云博士》等。有些栏目名称甚至没有普通话发音，连用标准软件打字都成了难题。还有一些节目则是香港地区电台碍于当地法律及非政府背景，即使想做也很难实际操作的节目，如《消费者之声》等。
珠江台的“接地气”也体现在办“看得见的广播”这一行动上。在平均每年超过 200场的户外直播和活动中，以往“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幕后主持人被推到了前台和听众直接见面交流。开播后仅半年的 1987年五一国际劳动节，珠江台就在广州市文化公园举办“珠江欢乐传万家”大型活动。作为珠江台第一场大型户外活动，全体主持人在公园亮相并表演节目，活动全程直播，听众拨通热线电话就能与舞台上的主持人交流。活动当天，七万多人把公园挤得水泄不通，不少人拿着收音机到现场参加联欢活动，公园门口的交通堵塞持续了整整两小时。
在开播之初的几年，珠江台还连续举办了“我最喜爱的节目主持人”听众评选活动，每次都能收到数十万的听众选票来信。这种互动形式在当时确实能因时、因地制宜地有效调动和强化本地听众的参与感，同样是一项独特的“接地气”创新。
珠江台的“接地气”还体现在对本地文化的推广上。1989年，其率先创立了弘扬本地乐坛的原创音乐节目《音乐冲击波》，次年起连续 3年在广州体育馆举办的节目颁奖礼及演唱会盛况空前，不但本地明星云集，更成为当时少见的能卖门票的内地歌手演唱会。该节目还和影音公司合作，连续 4年推出了共 16盒原创专辑卡带，其后在这一系列铺垫基础上创立的“岭南新歌榜”更是成为中国最早的原创音乐排行榜之一。
“岭南新歌榜”当时在全国都极具影响力和权威性。每逢该榜的季度和年度颁奖晚会在广州举办，很多国内其他省区的电台歌手和广播频率音乐节目主持人都纷纷自费前来，仅仅是为了学习经验和结识国内的当红歌手，越来越多的乐坛“璞玉”通过“岭南新歌榜”的“打磨”脱颖而出。这些逐渐成为榜单常客并走向全国的歌手及其代表作在今天仍耳熟能详，如毛宁《涛声依旧》、杨钰莹《风含情水含笑》、林依轮《爱情鸟》、高林生《牵挂你的人是我》、李春波《小芳》、甘萍《大哥你好吗》、陈明《寂寞让我如此美丽》、王子鸣《伤心雨》等。
“珠江模式”的创新更充分体现在不拘一格的用人方式上。在珠江台筹办伊始，公开招聘就成为挑选员工的重要手段。在 20世纪 80年代末，事业单位公开招聘还是新鲜事，正是这种“稀缺”的机会吸引了当年一大批有广播梦想、有情怀的有志青年投身广播事业。最难得的是，珠江台从第一批人员招聘开始，除了对学历有基本要求外，完全不考虑报考人的专业及家庭背景。对主持人岗位应聘者虽有严格的音质音准标准和个人素质考核要求，但也从不要求必须拥有播音专业的正规培训经历。在那个年代，人才的流动还具有浓重的计划市场色彩，当珠江台的筹备组从数以千计的报名者中层层筛选出“心水”人选后，还得克服重重困难与入选者的原单位或毕业院校进行“拉锯式”谈判。当年珠江台在第二批公开招聘人员中，为“预订”一位入选时还是五年制医科大学的大四在读学生，珠江台编辑部的领导不惜为其在周末腾出三档客座节目时间，主动与大学沟通，请校方把该学生最后一年的实习安排在电台邻近的医院，更在当年高校“包分配”的体制下多番折腾，在“专业不对口”的情况下申请到一个专门的名额指标，最终如愿以偿将其纳入麾下……
正是通过这一“开门办广播”的广纳人才政策，珠江台成功招揽了一代具有活力、富有创新精神的广播人，形成“珠江模式”百花齐放、活力四射的节目风格。在步入 21世纪前夕，珠江台开始组织赛会式的“广播魅力新人王大赛”来选拔补充广播新血，在社会上尤其是高校中掀起了一波波广播热潮。这一延续九届的大赛使珠江台成为广东广播电视界培育新人的“黄埔军校”，历届参赛者至今仍有多位活跃在广东广播电视的舞台上，并成为各自频率、频道的业务骨干。
早年珠江台的台标词中，有两款至今被奉为经典：一款是“珠江通四海，经济第一台”，另一款是“永不停顿的珠江”。这两款台标词，可谓浓缩了珠江人一直在传承的开放、包容、创新与探索基因。
“珠江模式”从诞生之日起就没有把运作范围局限在广播电波中。从早期以线下活动形式办“看得见的广播”，到后期的互联网、电商及新媒体，珠江人一直以积极的心态去正视和面对时代变迁，尝试与新事物结合的探索从未停止。
早在 1996年，珠江经济台率先注册了网站，把节目表及广播直播信号同步传上了互联网，成为国内首批“触网”的广播频率。而后电商大潮来袭，在各路媒体大军纷纷向电商投去关注目光之时，珠江人更是身体力行，于 2014年启动“双十一购物节”，由电商旁观者直接成为参与者，让“听众”变成“用户”，探索广播媒体经营转型的新模式。
2015年，珠江台开始探索互联网场景下的新“珠江模式”，着力打造“媒体＋平台＋终端＋用户”的“广播＋”跨媒介生态系统，次年更是打造出自己的专属电商平台“呼啦商城”。这一举措把广电节目内容生产、网络新媒体孵化、呼啦电商、财富投资及管理产业、线下活动（每年 100余场）的策划与制作等，联合构建成珠江经济台融媒矩阵，实现了产业间的有机循环和整体协调。
同样在 2015年，珠江台石破天惊地实现了“让听众自己直接掏钱办节目”的创举。《风云再汇》是一档创办了 10年的著名财经清谈节目，收听率一直保持同时段领先并积聚了大量忠实听众。节目组“脑洞大开”地提出以“用户是否愿意付费”来决定节目能否继续播出，决定通过“众筹”方式募集一年的制作费。众筹活动于当年 2月 13日在中国最具影响力的众筹平台——“众筹网”正式公开上线，目标为人民币 88万元，结果短短 13天就成功达到众筹目标，成为“众筹网”开办以来众筹金额排名第三的项目，并创造了该网最短筹集周期的纪录。广东广播再次引领传统媒体筹集节目经费的突围之路，开创了中国广播业先河。
广播的“稍纵即逝”一直是其传播上的严重短板。随着融媒时代的来临，音频App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这一缺憾。自提出“广播＋”的概念后，珠江台一直在这一领域进行探索和尝试。在“花小钱集中力量办大事”的思想指导下，珠江台把发力点集中到粤语广播上，其孵化培育的“粤听”App于 2017年 9月26日正式上线。其后珠江台更肩负着拓展融媒创新领域的重要使命并入了总台网台，继续朝着打造“全球最大粤语移动电台”的目标迈进，在推动广东广播整体创新与发展、传播优秀岭南文化上起着积极作用。
在新媒体时代，广播的“珠江模式”仍有自己的突破口，主要体现在以下三方面：
进入新时代，手机成为现代人须臾不离的生活伴侣，寄生于手机中的各类新媒体平台自然也占据了信息传播的高地。其中不乏各类装载了广播节目的新媒体产品，如各类音频App及各广播电台自行开发的App，不少手机还可以直接接收FM广播信号。相比报刊和电视等传统媒体，广播在新媒体时代的困境仍然属于“危中有机”，其依然是不可替代的媒体传播渠道，尽管有些时候只是个“配角”。当人们的双手双眼都另有“工作任务”时，“伴随性场景”中只占用双耳的广播自然具有独特优势，最典型的是驾乘状态。这个时候的“配角”是可以“喧宾夺主”的。
iiMedia Research（艾媒咨询）2019年发布的一项调查数据显示：人们在进行运动、开车、家务等体力劳动以及上下班通勤时最常收听音频，占比在40％～50％之间，明显超越同样场景下接收图片、文字及视频信息人群的比例。音频占主导的上述四种使用场景都属于“伴随性场景”，能够让用户在进行其他活动的同时接受信息。而睡觉前和居家休闲则属于“非伴随性场景”，用户浏览图片文本或观看视频通常更为普遍。与视频、图文相比，音频形式的内容更适合用户在“碎片化”和“伴随性场景”中使用。
一段时期以来，交通广播在国内崛起，不少地方的交通广播都占据了当地收听榜单的龙头位置，这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节目设计符合司乘一族在“伴随性场景”中的需求。值得高兴的是，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的休闲时间越来越多，“伴随性场景”也在不断增加，就看广播有没有“功力”抓住这些人群的耳朵了。
近年来，各类在线音频收听App在资本市场的加持下大举进占“伴随性场景”这一收听阵地。iiMedia Research（艾媒咨询）的调查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在线音频用户规模达 5.7亿人，在线音频用户规模保持连续增长态势，预计2022年整体用户规模达到 6.9亿人。
通过分析相关调查数据会发现，这些在线音频收听App与广播往往是既竞争又共生的关系。数据显示，2021年上半年中国“95后”群体偏好度最高的在线音频节目类型分别是“二次元”、广播剧和小说；而“80后”群体偏好度最高的节目类型是商业财经、情感生活和人文历史。“80后”群体偏好的更多属于传统电台原有的节目类型，只是收听平台转移到了在线音频平台。
而早在 2018年，CSM十二城市基础研究调查结果也显示，互联网音频节目用户中大约 20％是纯网络内容用户，大约 80％的人群是广播直播与网络内容的重叠人群，只不过听互联网音频内容的人群多会同时使用手机App来收听广播。
在线音频收听App的出现其实很好地弥补了以往广播节目“稍纵即逝”的最大一块短板，节目回听正是这些App的一项重要功能。广播频率更可以成为其重要的内容提供商，至于版权、节目附带的广告被听众有选择性地跳过等问题，理论上可以通过针对性收费和软件设计等方法解决。当然，这需要漫长的法规完善、市场培育和各方的复杂博弈等过程才有望进入良性循环。
“珠江模式”的广播今天仍有自己的听众，只不过收听的渠道有了变化，且广播的节目出品必须适应当代听众更为挑剔的耳朵，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在音频App上随时主动选取无广告的定制类内容，“转台”也变得更加容易。
融媒时代带来传播手段的变化，对于专注“专业性窄播”的广播频率而言冲击其实更大。以“交通广播”为例，免费的车载或手机地图已经成为每位司机的出行必备，面对这些“秒秒在更新”路况的导航“神器”，交通广播的正半点交通信息很容易沦为鸡肋；当一顿早饭的价钱就可以每月在音乐App上收到个性化定制推送的无损音乐时，传统音乐广播受到的冲击之大也可想而知。
相对地，走“新闻、资讯类”路线的广播频率在融媒时代反而显得更有生机，关键是要在整套节目中考虑突出自己的“实时性”及“公信力”这两个利器。“实时性”方面，广播就应该提供更多“这一刻发生”的资讯来与在线音频App的固有内容抢夺听众。互联网信息时代的到来其实已经为广播及时收集各类实时信息提供了太多的渠道和来源，需要的只是设立一套甄别遴选和审核发布信息的严格且高效的制度。“公信力”则是传统广播相较于“自媒体”的另一个明显优势。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于 2021年 2月 22日实施新修订的《互联网用户公众账号信息服务管理规定》，明确未经许可或者超越许可范围提供互联网新闻信息采编发布等服务属违法违规行为。
所以，上至国家大事国际动态，下至一场正在进行的体育比赛乃至所在城区的突发事件，如果每次都能在节目中及时提供权威且准确的信息并形成习惯，进而不断有动态性的跟进甚至独家报道，“伴随性场景”中的受众自然会对广播所提供信息的权威性和及时性产生“路径依赖”。更何况，“手机依赖”造成视觉疲劳是这一代人的“流行病”，越来越多白领一族开始更乐于在睡觉前及“放空”自己的时候闭目，只接受声音信息。声音传播即使在专注收听领域也未完全被消灭。
当然，广播人要如同珍惜自己眼睛一样珍惜这种“公信力”。前些年广播节目中一度泛滥成灾的医药卫生类节目就是“饮鸩止渴”的典型，今后应从制度上杜绝。
珠江台一直以“南中国最权威的综合资讯粤语广播”为立台之本。良好的权威性资讯广播形象正是珠江台多年来在本地收听榜一直位居前三甲的不二法宝。近年来，国内一些经济广播以“定位不清晰”为由更改了称号和定位。实际上，经济问题关系国计民生，和每个社会个体息息相关，也是目前国内媒体环境下资讯传播中限制较少、天地更为广阔的领域。作为中国经济第一台，珠江台不但不会放弃这一定位和呼号，反而会在此基础上考虑进一步突出“泛经济生活”和“资讯广播”的形象，在节目设计上增强这两方面的内容，以完善制度为基础强化上述“实时性”的操作保障和可执行性。在此基础上，还将同时担负起传承、传播、推广粤语歌曲、粤剧、粤语“讲古”等粤语文化的使命。
近年的网红经济捧红了一批网络主播，“直播＋互动”是其最大卖点，看起来是否似曾相识？这不就是当年“珠江模式”的广播节目最常用的制作方式吗？
是的，“珠江模式”节目的制作手法其实本身就隐含着现代融媒共有的基因。近年来，珠江台主动拥抱新媒体进行的种种融媒传播和实践也证明，广播与新媒体是可以共生共荣的。接下来的“珠江模式”必将围绕制作出品优质音频这个核心，打造与自己体量规模相适应的融媒矩阵，充分运用包括各类视频平台在内的新媒体平台手段，通过线上线下的常年互动实施自己的立体传播。
要实现这一目标，人是最重要的因素。如果说当年的“珠江模式”要求主持人“采、编、播”合一是一个很大的突破，那么今天的“珠江模式”更需要新一代从业者在传统广播人素质基础上具备新媒体观念、掌握融媒传播手段。要吸引这样的骨干型人才加入新“珠江模式”下的广播频率，必须建立具市场化竞争力的薪酬体系，而广播的营收体量又注定了人员队伍只能较以往更精干。当在传统广播节目基础上衍生出来的大量具融媒特征的线下活动及经营等项目出现时，广播人更应该担当的是项目策划监制和执行监理的角色，方案的具体执行完全可以交由第三方专业队伍去操作。珠江台最近连续四年操办的“迷你马拉松跑”项目就是一个典型的成功例子：该赛事赞助方是一家国有商业银行，而赛事执行都交给了一家具组织赛事资质的体育发展公司，这种操作也更符合近年“专业人办专业事”的公认游戏规则。
“珠江模式”从一开始就是在逆境中诞生的，当年面对的是电视屏幕和境外广播的双重夹击，今天传统媒体面临的则是全方位的新媒体冲击，逆境似曾相识。既然昨天广播人没有束手待毙，今天当然也不会！广播“珠江模式”的明天仍然值得期待。
［作者系广东广播电视台珠江经济台（南方生活广播）首席业务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