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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美龄自焦山返回上海以后,公然向其亲属宣称她痴爱蒋介石。对于母亲、兄长反对她嫁给蒋介石,也大胆地提出了挑战。往访宋宅的元老谭延闾曾遇到宋美龄向他告状!“三哥,我爱介石你是知道的,我要嫁他而子文不赞成。子文订婚何尝得我们的同意,今天我要嫁人,他倒要干涉我,你说是不是岂有此理?”这些话被陈公博记在《苦笑录》中。

宋子文政治上倒向蒋介石以后,逐渐觉得自己再阻碍妹妹和蒋介石结合是不明智的。虽然时人公开嘲笑说:“蒋介石向宋美龄求婚,实质上是向宋子文求爱。”他为了宋氏家族的整体利益,当然也是为了自己在政坛上的出路,遂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支持宋美龄嫁给蒋介石。

但是,倪老太太依然固执地反对这门亲事。除去原来的反对理由以外,她还相信最为疼爱的二女儿——庆龄多次指责蒋介石叛变孙中山,屠杀革命党的演说。每当宋美龄向她表白蒋介石雄才大略的时候,她就本能地反对说:“是你了解蒋介石,还是你阿姊庆龄了解他?再说,我绝不把你嫁给妻妾盈室,还要寻花问柳的人!”

宋霭龄作为宋美龄和蒋介石联姻的牵线人,有能力排除母亲所设的种种障碍。正如一位洋人所记述的那样:“白色恐怖没有使宋夫人对蒋产生什么好感。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霭龄劝母亲去日本度假,到长崎看望朋友,到镰仓洗温泉澡,她和祥熙就是在镰仓这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度蜜月的。在日本,他们可以不让宋夫人过问这件事,那样就方便了。”

然而顽固的倪老太太坚持宋美龄同行。

进退维谷的宋美龄,自然赞成大阿姊这一调虎离山的方案。为此,她向蒋介石写了一封信,再次考验蒋介石对她爱的程度。

蒋介石收信之后如热锅之蚁,当即给宋美龄写了这封有意披露于报端的求爱信:

余今无意政治活动,唯念生平倾慕之人,厥唯女士。前在粤时,曾使人向令兄姊处示意,均未得要领,当时或因政治关系,顾余今退而为山野之人矣,举世所弃,万念灰绝,曩日之百对战疆,叱咤自喜,迄今思之,所谓功业,宛如幻梦。独对女士才华容德,恋恋终不能忘,但不知此举世所弃之下野武人,女士视之,谓如何耳?

宋美龄读到这封情切切、意绵绵的求爱信后,真是犹如盛夏之季吃了一个香甜可口的冰激凌,十分惬意!为了制造所谓的既成事实,宋霭龄于九月十六日在西爱盛西路的寓所举行了记者招待会,宣布“蒋介石要同我的小妹结婚”。九月十七日,《纽约时报》刊登一条消息:“蒋将同孙夫人的妹妹结婚。”不久,宋美龄怀着难以言述的愉悦之情漂洋过海,在日本边陪伴母亲,边等候蒋介石的到来。

就在蒋介石悠然于故乡的山水之间,等候办理赴日手续的时候,国民党内部争权夺利的丑剧愈演愈烈,几乎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请看如下事实:

八月二十二日,桂系李宗仁为了摆脱困境,稳定局势,亲赴庐山与武汉政府汪精卫等人谈判,请武汉方面到南京“共同柄政”。

八月二十六日,武汉政府宣布迁都南京,宁汉正式合流。翌日孙传芳率部渡江成功,爆发了近代史上有名的龙潭之战。双方激战三日,孙传芳所部惨遭全歼。从此,宁汉的矛盾又日趋尖锐。桂系为防止汪精卫独居国民党最高权力,提出召开国民党三届四中全会。

九月八日,汪精卫亲赴上海邀请胡汉民、吴稚晖等赴宁筹组四中全会。胡、吴等右派元老以反共“先进”居功,借口武汉政府清共无诚意,拒绝接见;加之“反共先进之先进”的西山会议派在沪又成立了一个国民党中央,孙中山先生缔造的国民党,竟然被其不肖子孙分成了宁汉沪三派。在这鼎足而三的分裂局势下,连汪精卫也公然宣称亲自去奉化请蒋介石复职。

九月十一日,宁沪两方结成统一战线,共同反对汉方独揽大权。在孙科的提议下,三方成立一个国民党特别委员会,行使中央职权。从此,汪记中央的“正统”地位被打破了。

九月十三日,汪精卫自感形势不妙,自责“防范共产党过于迟缓,请求处分。”遂通电下野,拒绝参加特别委员会。旋即于九月二十一日返回武汉,成立武汉政治会议。自此刚刚合流的宁汉又兴兵讨伐对方了。

蒋介石对于汪精卫做出的请他复职的表态,以及特委会发来的吁请赴南京就职的电报,一概不予理会。他和谋士张群等人密谋多时,决定利用国民党各派互相厮杀、争权之机赴日本游。此行的目的有二:其一是拜见宋氏家族的佘太君,请求恩准和她的小女儿宋美龄结婚;其二是利用日本的故旧、同窗,修正和日本的外交路线。他为了掩饰赴日的第二个目的,有意渲染和宋美龄的婚事。他于九月二十二日从奉化来到上海,公然宣言“此行与政治无关,唯在获宋氏家族对美龄女士婚事之同意。如获同意,则将在上海结婚,然后偕游海外”。

在世人眼中,这无疑是非常清高的举动,为了追求宋美龄的爱情,他蒋某人拒绝复职。这和打骂得不可开交的南京和武汉的政客们相较,真是既有爱情至上的人情味,又超然于世俗尘事之外,对加剧宁汉之争,显然起了催化剂的作用;对他洗刷自己屠杀工农的形象,也无疑是提供了最为动人的脂粉!

九月二十七日,何应钦等人在上海为蒋介石出国饯行。翌日清晨,蒋介石在张群、陈群的陪同下登上日轮“上海丸”前往日本。他痴然地望着碧海狂涛浮想联翩,似乎是在对着苍天和大海说:

“啊!这是我第四次东渡日本了,此行的收获会有几多呢?……”

神户是日本天然的良港。它不仅面向蔚蓝色的大海,而且还有许多含矿物质的自然温泉。因此,长年吸引国内外的游者到此观赏风光,沐浴温泉。在神户众多的温泉中最负盛名的是有马温泉。它四季淌出清澈的泉水,素有男女同浴习俗的日本人,不分男女老少,一块儿泡在热气腾腾的泉水中,共同享受着大自然恩赐的幸福。濒临温泉的“有马大旅舍”更是远近驰名。它以服务周到、设施先进招徕众多的游客。其中那带有天然温泉浴的住室,更为有钱的大亨喜爱。

今大,有马大旅舍中最高档的客室却租给了中国人。

这座高档客室的一端是卧室,一端是洗温泉澡的浴室,中间的堂屋则是完全欧化了的会客厅。随着浴室门扉缓缓打开,走出一位披着浴巾的丰满的女子,从她那涨红的肌肤,满头湿得打绺的秀发可知,她刚刚在滚烫的泉水中泡了个够。她双手捧着一块雪白的干浴巾,熟练地搓着湿湿的发丝。有顷,她习惯地把头向着右方一甩,遮掩着她面容的头发被甩到了后边。到这时人们才认出,她就是宋美龄。

今天的日历牌上写的是十月三日。

宋美龄毫无沐浴的倦怠,她披着浴巾款款走到穿衣镜前,欣赏了一会儿自己那富有女性魅力的身姿,旋即倒在了临窗的一张单人沙发上,顺手从茶几上拿起一张日文报纸,看起早已在旁边翻译成中文的这则消息:

余此次来日,乃欲观察及研究十三年以来进步足以惊人之日本,以定未来之计划。且余之友人居日者甚多,欲乘此机会重温旧好,并愿藉此与日本名流晋接。蒋中正。

宋美龄放下这张日文报纸,又拿起一张刊载蒋介石在沪出访前的宣言的中文报纸,一字一字地研读。她很快从这两段截然相反的文字中,悟出了蒋介石此行日本的真实目的:假借追求爱情以掩国人的耳目,达到“乃欲观察及研究十三年以来进步足以惊人之日本,以定未来之计划”。她放下这张中文报纸,向沙发靠背上一倒,微微卷起那双诱人心魂的眼帘,似乂陷入了幸福且又矛盾的联想中……

三天以前,宋美龄陪伴着母亲住在日本的西部。倪老夫人由新闻中获悉了蒋介石抵达长崎的消息。她出于本能的反应,认为蒋介石此行日本是向她请求允娶美龄为妻。同时,她还认为自己的住处已被蒋介石侦知。为了避开这位小女儿的求婚者的纠缠,她强行带着宋美龄横穿日本,来到了东部的神户,住进了这座有马大旅舍。但是,这位倪老夫人就没有认真地想一想,多次向她声明非蒋不嫁的宋美龄没有反对这次突然迁居,而刚由中国来到她身边的儿子——宋子文却借故有事没有同来……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惊醒了沉思中的宋美龄。她由电话中获悉宋子文已经赶到了神户,格外激动地说:

“快来吧!你和蒋先生的下榻处定好了,就在我们的隔壁房间。”

“是谁打来的电话啊?”倪老夫人已经走出了卧室,警觉地问。

“是哥哥到了。”宋美龄匆忙放下话机,转过身坦然地答说。

倪老夫人沉吟片时,又转身走回卧室。

宋美龄这下可忙了起来,她先把客室收拾一下,然后就走进卧室梳妆打扮去了。待到她再走回客室,俨然成了一位洋溢着爱情活力的名门闺秀了。过了不大一会儿,有马大旅舍的老板娘千代子前来问候她的客人。宋美龄不露声色地说:

“包租隔壁房间的客人已经到了神户,到时请告诉一声。”

“请宋小姐放心,只要客人一到,我立即前来向你禀报。”

老板娘千代子彬彬有礼地离去了。

不久,宋子文引蒋介石来到了有马大旅舍。“蒋介石刚到旅馆,马上就拿出三百元小费,并且说:‘实在太少一点……’可是在当时确是很大一笔钱。蒋介石‘一掷千金’,加上卫士警戒森严,叫旅馆老板娘千代子大吃一惊:‘毕竟气派不同’……”

千代子亲自安排好这两位来自中国的贵客,又匆忙赶到宋氏母女的房间。早已坐等得不耐烦的宋美龄未等千代子报告,劈头就问:

“到了几人?”

“两位!一位是自称您的兄长宋先生,一位是自称您的男友蒋先生。”

“美龄,是哪位姓蒋的男友啊?”倪老太太又走出了卧室,很不高兴地问。

宋美龄示意老板娘千代子离去。待到客厅中就剩下她母女二人的时候,宋美龄走到母亲的身旁,轻轻地扶着母亲的双肩,故意撒娇地说:

“阿妈,我可以如实地告诉您,前提嘛,您不许生女儿的气。”

倪老夫人一听全都明白了,但是,她一时还没有弄清楚蒋介石是如何追到这儿来的。因而她没有说些什么。

“阿妈,您要是再生气啊,我就不对您说了。”

“不说我也知道!”倪老夫人生气地质问,“说老实话,是你向他报的信吧?”

“是!”宋美龄说罢嫣然一笑,又十分得意地补充说,“也不完全是。”

“那还有谁?”

“我!”宋子文推门走进客厅,收起在政坛上的堂堂君子形象,也故作调皮的样儿,“阿妈,准确地说,是我和小妹一齐把蒋先生请到这儿来的。”

宋子文在武力胁迫下背叛武汉政府,向蒋介石屈服不久,他又被蒋介石和宋美龄的牵线人宋霭龄说服——同意自己的妹妹嫁给蒋介石。正如知名作家韩素音所指出的那样:“把小妹美龄嫁给这个有权势的国民党军人总司令难道不是一个绝妙的计划吗?‘我们可以利用这个人。’她说……这门亲事对大家有利,特别是对宋氏家族有利。”于是,宋子文一改常态,“不但同意,还先行赶到日本为蒋介石访问安排一切。”

倪老夫人顿时感到受了亲生儿女的愚弄,一种做母亲才有的凄凉感油然而生。因此,她说罢“我绝不同意这门亲事”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宋子文和宋美龄惊得愕然相视,不知如何是好。待到他们兄妹都听清卧室中传来母亲的抽泣声的时候,宋美龄吓得慌了手脚,凄楚地哀求宋子文:

“阿哥,你看该怎么办呢?”

“母亲的事交给我办,你快去隔壁见蒋先生,他……”

宋美龄一听破愁为笑,未等宋子文把话说完,她就说了一句:“谢谢阿哥了!”转身冲出了客厅的大门。她向旁边一拐,有意不顾叩门求进的礼貌,迫不及待地破门而入,未等焦虑不安的蒋介石转换满脸的愁颜,她纵身一跃,扑进了蒋介石的怀抱中……

正当他们二人沉浸于久违重逢的喜悦之中时,宋子文又给他们带来了惊人的喜讯:老夫人有所松动,答应明天单独召见蒋介石。宋子文幽默地说:

“蒋先生是军事家,自然懂得取胜之道。我清扫外围的任务完成了,成败得失,就看你施展攻坚的本领了。”

蒋介石抑制不住内心的愉悦,侧首看了看仍旧依偎着自己的宋美龄,故作轻松地说:

“里应外合是取胜的法宝。明天我的战绩如何,就看今晚小妹的内应工作了。”

是夜,宋美龄软硬兼施,说得已经松动的母亲失去了主张。尤其当她想到美龄如步庆龄之后,强行与蒋介石结婚的后果,一股悲凉的寒气袭扰着她的心。另外,她不能不考虑年近三十的小女的处境,以及决计嫁蒋的原因;同时,她也不能不思索长子、长女同意联姻的道理。然而,每当她下决心“同意这门亲事的时候,厌恶蒋介石的情感就又占了上风,使她摇摆于这两者之间的痛苦中……”

十月四日,倪老夫人在自己下榻的客厅正式召见了蒋介石。有关这次相见,中外均以美国知名记者埃米莉·哈恩——中国名字叫项美丽的记述为准。但由于项美丽和宋霭龄的特殊关系,必然会隐去极富有戏剧性的情节。故请细心的读者以分析的视角看如下这段文字:

宋夫人终于同意给她女儿的顽固追求者一次见面机会。蒋介石拿出一份表明他已和少年时代的配偶离婚的证件,并且澄清了社会上的流言蜚语。然而他的宗教信仰问题尚未解决。当宋夫人问他是否愿意成为基督教徒的时候,蒋介石的回答使她大为满意。蒋介石说,他很愿意试一试,他将尽力研究圣经,但他不能未经体察就随便允诺接受基督教。宋夫人先前的看法开始动摇。不久蒋介石和宋美龄就缔结了婚约。

但是,有马大旅舍的老板娘千代子的回忆更富有戏剧性,也更符合规定情景和蒋介石的性格:

千代子捧着下午茶走进去,刚由隔壁宋太夫人房间回来的蒋总统,显露出平常所没有的兴奋神情说:“老板娘,成功了!成功了!婚姻成功了!哦!对了,绐你写宇吧!来!来!马上替我磨墨。”好像等不及把墨磨好,就乘兴挥毫了。

据有关文字记载,蒋介石一鼓作气写了五幅字。第二天又给宋老太太送去了美龄女士的订婚戒指。

宋家的老太太从此一块石头落了地,把小女儿交给了蒋介石,有意离开这舒适、安静的有马大旅舍,随着长子宋子文到神户的郊区观赏秋季的山色,远眺蓝色的大海。用她自己的话说:“我总算去了一块心病!”

宋美龄乐得独留客室,和蒋介石重温焦山之好。据传说,他们二人最喜欢泡在同一温泉池中畅谈,在享受炽烈的情爱的时刻,他们还不忘记测试对方的学识,以及政治上的抱负。

一天中午,蒋介石醉了似的步入宋美龄的卧室,再次挽着宋美龄走进对面的温泉室,二人相视会意地一笑;随即像往常那样各卸其装。宋美龄浸在滚烫的泉水中,望着游动在水面上如烟的热气,触景生情地说:

“日本和中国同文同种,为什么日本人允许男女同浴,而中国却提倡男女授受不亲呢?”

“这……恐怕是民族风俗不同吧?”

“据我所知,像你我这样同浴温泉,也不是日本大和民族的传统吧?”

“是的,是的……”

蒋介石认为显示自己学识的时候到了,他把有关日本洗浴的传统和特点津津乐道地讲了起来。从日本人称热水浴叫“风吕”,洗冷水浴叫“行水”,一直讲到“五右卫门风吕浴”。最后,他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说:

“我第一次来日本的时候,不知这风吕屋都是男女同浴,吓得连衣服都不敢脱。”

“后来呢?”

“那……很快就入乡随俗了。”

“中国的女留学生也入乡随俗了吗?”

“没有!而且也绝对不会有。”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蒋介石突然变色,分外严肃地说,“这种事是违背三纲五常的,中国的女人,绝不准进这种地方!”

宋美龄听后愕然,她望着愤怒异常的蒋介石,真想厉言相驳,拂袖而去。但到了唇边的话语却没有说出,在这滚烫的泉水中她却感到浑身发冷,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痛苦!

“小妹,”蒋介石没有发觉宋美龄的变化,近似调情地说,“能和我谈谈你和那位姓刘的才子间的风流事吗?”

“不能!”

“为什么?”

“这是我的自由!”

蒋介石从未听到女人敢如此地对他讲话。他本能地从水中抽出右手,欲要挥手而下的时候,他清醒了,知道依偎身边的女人不是姚冶诚、陈洁如,而是受过美国教育的宋小妹。一种从未有过的窝火感涌上心头!他扬起来的手缓缓地落下,蓦地搂着那诱人的身躯,分外多情地说:

“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止一次地对你说过:绝不追究你的过去,我希望你像我一样,有关刘纪文的事有个交代。”

宋美龄认为自己取得了第一个回合的胜利。沉吟片时,又主动进攻地说:

“你也要求我立个字据吗?”

“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那我就郑重告诉你:来日本之前,我已经正式向刘纪文先生宣布:断绝一切来往。”

“真的?”

“我不会骗你的!”宋美龄故作委屈地说,“过去,我没有爱你的权利,因此,你不能追究我爱纪文的历史。”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今天,我已答应了你的爱情,我不仅会全身心地爱你,而且还要尽一个夫人的义务。”

蒋介石激情满怀,他那颤抖的双唇在宋美龄的面颊上留下了无数个吻。

蒋介石和宋美龄终于泡完了温泉澡,二人披着浴巾相挽走进了客厅。宋美龄倒了两杯威士忌,并将其中一杯送到蒋介石的面前,习惯地用英文叫了一声:“大令!”蒋介石闻之一怔:

“小妹,你称我什么?”

“大令!”

“大令的意思……”

“亲爱的!”宋美龄望着茫然的蒋介石笑得前仰后合,“这是英语,知道了吧?”

蒋介石很快从这尴尬的境地解脱出来。他首先声称自己不喝酒、不抽烟、不品茶,婉言谢绝了宋美龄双手捧到面前的威士忌。接着,他又思索“大令”这个英文词语。在他的观念中,“亲爱的”这个中国词儿,就像是元配毛氏和侧室姚、陈二氏一样不能登大雅之堂,俗不可耐,有损像他这样的军政领袖的身份。他日和宋美龄相携步入政坛,或出国访问,亲切地叫上一声“大令”那才是洋味十足呢!他淡然一笑,轻轻抓住宋美龄那纤细的手,恳切地说:

“小妹,我很喜欢‘大令’这句英文。你我约定:我称你为夫人,你唤我大令,好吗?”

“好!好……”

宋美龄从蒋介石喜欢“大令”认定:这位崇尚封建伦理道德的总司令是可教的。加之她联系到蒋介石进男女同浴浴室的变化,坚定了先进必然战胜愚昧的信仰。另外,她为了展现自己于治国之道的才能,又半开玩笑地说:

“恕我直言:一个不知‘大令’的领袖,怎么和美国人打交道呢?一个得不到美国帮助的统帅,他又如何统一四分五裂的中国呢?你说对吗?”

“不完全对!”

“为什么?”

“一、不符合我们的国情;二、其他先人也都一一碰了壁。”

“我不同意你的见解。”

“那是因为你还没认真研究我们的国情!”

接着,蒋介石就像是一位循循善诱的启蒙教师,指出孙中山先生早年就寄希望于英、美诸国,结果他在漫长的革命道路中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最后他倒向了苏俄;直系吴佩孚是得到英国支持的,但他不想走英美建国之路,被我蒋某人打得一败涂地,跑到蜀中做他的无兵之帅去了;奉系张作霖是得到日本支持的,他不但得不到西方诸国的同情,反而事事遭到这些国家的羁绊,只要我蒋某人一回到南京,这位胡帅的下场绝不比吴大帅好。至于冯玉祥嘛……蒋介石蔑视地说:

“他只是一介武夫!这就决定了西北军成不了气候。时下我还是需要他的。”

宋美龄听了这番宏论,觉得很有道理。同时,她又觉得这些道理和自己的情感是不相融洽的。可是,一时又不知该如何阐演自己的思想反驳他。这时,她突然想起了蒋介石初抵长崎的谈话,禁不住地问:

“你宣称此行欲观察及研究十三年以来进步足以惊人之日本,以定未来之计划,可是真意?”

蒋介石听后坦然地笑了起来,他不无嘲讽地答道:

“谢谢你注意到了我的讲话,遗憾的是你没有看破我这番谈话的用意,是旨在糊弄东洋鬼子的。”

“什么?你这是糊弄日本人的……”

“对!”蒋介石收起开心的笑颜,望着震愕不已的宋美龄,严肃地说,“我此行的真意是这几句话:余之友人居日者甚多,欲乘此机会重温旧好,并愿藉此与日本名流晋接。”他有些得意地站起身,从凉瓶中倒了一杯白开水,顺手又夹了两块冰,有滋有味地呷了一口带冰的白开水,自言自语地说,“政治家的恶习越少越好,可政治家的思想则要求越复杂越好。像这杯白开水这样清白、干净,莫说统一四分五裂的中国,连和东洋鬼子、西洋鬼子打交道的资格都没有!”

宋美龄自视见识过人,但蒋介石的话依然使她震动。她望着缓缓踱步的蒋介石,禁不住地黯然自语:“他比我的城府要深多了……”她退而守之,试探地问:

“这也不是你此行的真实目的吧?”

“是的!”蒋介石驻步原地,擎举着那杯白开水,“真实目的之一就是求得你的爱。”

“之二呢?”

“之二嘛……”蒋介石又呷了一口白开水,“我要通过与日本名流晋接之机会,让他们知道我蒋某人并不反对日本政府。”

“什么,你准备走亲日路线?”

“从效果上说是这样的。”蒋介石看着大惊失色的宋美龄,笑着解释,“请记住我说的是效果这一点。唯有如此,才能给奉系的胡帅张作霖来个釜底抽薪,加速我回国后北伐的进程。”

“你能做到这一点吗?”

蒋介石自信地点了点头。

“你准备何时进行这一工作呢?”

“岳军兄早已代我在东京上下斡旋,左右奔走。”

“你何时亲自出面呢?”

“这要等候你的命令。”

“请先告诉我:你我何时举行婚礼?”

“为期不远,但条件尚未成熟。”蒋介石看了看大失所望的宋美龄,“我只想说这样一句话:我娶你首先不是为了给我做妻子,而是像你阿姊庆龄那样,做中国的第一夫人。”

“大令!”宋美龄激动地跃起,扑到蒋介石的怀抱里,当那杯冰水浇到她那滚热的肌肤上的时候,她下意识地说:“啊!真舒服哟……” /COUN7bkkSchsu9X/n6aIk3NxcOav0RW0cViLLZy9kl6a8lBhjHS6geXCRzyCj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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