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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海,今年五十六岁,是香港某电视台的退休剪辑师。很少有人知道,在1991年我曾参与制作一支如今早已成了禁忌的广告——九广铁路“列队小童”广告。

那是一则原本再简单不过的宣传片。构思很简单:画面里,一群穿着五六十年代小学生校服的孩子,在林间小道上排成一列,学着火车“咔哒,咔哒”地前进,欢笑声、鸟鸣声、阳光洒在树影间,整个画面宁静而美好。

然而,我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人。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是6月的一天,天很闷热,剪辑室里冷气开得再足,也压不住心里的烦躁。我正在把原始素材进行粗剪,突然发现一个镜头的孩子人数不对。

导演要求孩子们固定为九人,方便表现九节车厢的寓意。可有一段素材里,我清楚地数出第十个孩子。他走在队伍最后,动作略显僵硬,低着头,穿着的校服比其他孩子的明显要旧。更诡异的是,他始终没有抬头,仿佛根本不属于这支队伍。

我起初以为是拍摄时误进来的其他儿童,当时我也没多想,就打电话问导演是否需要删掉那个孩子。

导演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看到第十个了?”

我一愣:“你也看到了?”

“没……你删了就好。”他语气古怪,像是压着某种情绪,“林哥,拜托你快点剪完,别拖太久。”

那一夜,我留下来加班。夜里一点多,我独自一人坐在剪辑间,咖啡喝了三杯,眼皮还是发沉。我放了一段刚剪好的素材试播,突然,音频里传出一声极不协调的笑声。

不是孩童那种很自然的笑声,也不是鸟叫虫鸣,而是一种嘶哑、断裂的女声——像什么东西破了声带却仍勉强发出的声音。

我僵在椅子上,手脚冰凉,音频断断续续地继续播放:“咔哒……咔哒……我也要……坐火车……”

我赶紧暂停,把那段音轨反复听了几遍,在第五遍时,那段声音竟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的自然环境声。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或者是录音设备回响出错。可当我逐帧检查那个“第十个”小童时,脑海里忽然“嗡”地一声炸开。

那孩子在某一帧里,居然抬起了头。

他不是我们拍的孩子,绝对不是。他的脸像是泡在水里一样肿胀,眼睛睁得极大,但是没有眼白。他对着镜头笑了,那笑像刀子划在瓷盘上,脸颊两侧微微裂开,露出牙龈。嘴角分明挂着一抹鲜红。

那晚我没敢回家,睡在剪辑室的沙发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林子里,那孩子一个人站在小道中间,冲我挥手,一下一下,慢慢地……

第二天,我鼓起勇气去片场问了负责拍摄的副导演。他看我来了,第一句话就是:“你看到他了?”

我心一下凉到底:“你也知道?”

他拉我到场务区,翻出拍摄花絮的照片给我看。有一张全体小演员合照,我们数了一遍,是九个人没错。但在其中一张背景是树林的照片里,却隐约可见一个小脑袋探出来。

“他不是我们的演员。”副导演低声说,“拍摄第一天,场务就说看见林子里有小孩跑。但点人数都没少,当时我们也就没当回事。”

我追问:“那你们之后有出事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摄影助理第二天摔断了腿。录音师三天后睡梦中心梗。再后来,道具、灯光,一个个病了……到我这里,差点在路上被撞。我辞职了。”

广告按原计划播了出去,但只播了一周就被紧急撤下。官方说法是“不符合宣传导向”。可我知道,那不是原因。

播出第二天,就有人打电话来电视台投诉,说有个孩子会在凌晨三点出现在他们家电视机屏幕上,站在树后冲着观众笑。他们说,有一帧里,孩子的脸紧贴着屏幕,隔着玻璃,嘴巴动着说:“我也要去……”

还有观众把画面截图寄到台里,说每次回放,孩子的人数都不一样——有时候是九个,有时候十一个、十二个……有的孩子脖子歪着,有的没有眼珠,还有的嘴角流血。

更可怕的是,我剪辑用的母带原片后来被封存,锁进资料库。但几年后有人整理档案,发现那盘磁带烧焦了。

此后我们谁都不再提这件事。那些当年参与的同事,不是辞职移民,就是音讯全无。

我活下来了,是因为剪完那晚,我偷偷删掉了“第十个孩子”那一帧。

但……前几天,我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对方什么都没说,只有一段奇怪的童谣:

“咔哒咔哒走列队,十个孩子齐步推,九个上车一个回,车门关上谁不对……” H7pv+haHUXDOZWwdyROvqmQLwcLweS3ba49cjkG1FJX+7p1xgKgD5joYYmf8y80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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