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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气得脸色发青。
唐雨柔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节目组的监控船上，李导手中的对讲机啪嗒一声掉在甲板上。
“我...…我找的是一个穷光蛋吧？”
他呆呆地望着远处海面上持续绽放的烟花，嘴唇颤抖着。
“李导，这还拍吗？”
摄影师咽了咽口水。
“拍！当然要拍！”
“所有机位对准顾言！这特么才是观众想看的！”
李导突然激动地跳起来。
海面上，江野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他引以为豪的游艇在顾言的烟花表演面前，简直就像个可笑的玩具。
更让他恼火的是，唐雨柔的目光已经完全被烟花吸引，时不时偷瞄顾言的方向。
“不过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江野强撑着面子冷哼道。
顾言连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是专注地看着程青颜惊喜的表情。
当最后一组烟花在空中绽放出巨大的心形时，他轻轻握住了程青颜的手。
程青颜突然觉得。
今天的阳光。
好像特别温暖。
其实这场惊艳全场的白昼焰火，顾言早在昨天就安排好了。
当其他嘉宾还在为今天的约会做准备时，他已经拨通了一个鲜少对外公开的号码。
国内顶尖烟花表演团队天幕的私人专线。
当顾言说出不计成本这四个字。
对方负责人立刻明白了这单生意的分量。
当即叫停了所有其他项目。
连夜召集了最顶尖的烟火师和特效团队。
为了确保白天也能呈现出最完美的效果。
团队动用了实验室最新研发的特制火药配方。
这种添加了特殊金属化合物的火药能够在强光环境下依然保持绚丽的色彩。
单是材料成本就是普通烟花的二十倍。
三艘专业燃放船和两艘护航艇从三个不同的港口紧急调集。
光是运输费用就花了八十万。
最烧钱的是时间成本。
原本需要两周准备的表演被压缩到不足二十四小时。
顾言直接开出了三倍酬劳，并承诺额外支付两百万的加急费。
团队不得不临时租用商用运输机空运设备。
当江野还在为自己价值千万的游艇沾沾自喜时。
顾言已经悄无声息地烧掉了近五百万，只为换来程青颜此刻惊喜的表情。
这笔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数字。
但看到程青颜眼中闪烁的泪光。
他忽然觉得，这可能是他花得最值的一笔钱。
游艇返航时，正值下午三点。
阳光依旧明媚，但海面上的雾气却诡异地开始聚集。
江野阴沉着脸坐在驾驶位，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瞥向坐在后舱的顾言和程青颜，眼中翻涌着不甘的怒火。
“江野，导航显示我们偏离航线了。”
唐雨柔小声提醒，声音里带着不安。
“闭嘴！我开的船，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江野猛地拍打方向盘。
程青颜不自觉地往顾言身边挪了挪，手指悄悄攥住了他的衣袖。
海雾越来越浓，能见度骤降到不足百米，节目组的跟拍船早已不见踪影。
“这雾来得太突然了。”
程青颜轻声说，声音有些发颤。
“别怕，有我在。”
顾言安抚地握住她的手。
「这雾好诡异」
「江野是不是故意开错方向啊」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屏。
突然，游艇引擎发出一阵刺耳的咳嗽声，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怎么回事！”
江野暴躁地捶打仪表盘。
“油表报警了。”
唐雨柔颤抖着指向闪烁的红色指示灯。
“不可能！我明明加满了油！”
江野歇斯底里地吼道。
程青颜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甲几乎要陷进顾言的手臂里。
“江野，停船。”
顾言沉稳地站起身。
“少命令我！”
江野猛地转向，游艇在浓雾中划出一道危险的弧线。
程青颜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栽去。
顾言闪电般伸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她的后背紧贴着顾言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站稳。”
顾言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让程青颜耳尖发烫。
就在这时，引擎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彻底熄火。
游艇顿时陷入可怕的寂静，只有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
唐雨柔开始啜泣，摄影师们慌乱地检查着通讯设备。
“我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该不会回不去了吧？”
程青颜在顾言怀里微微发抖。
程青颜紧紧抓住游艇栏杆。
浓雾笼罩的海面上，失去动力的游艇像片落叶随波逐流。
江野疯狂地拍打着仪表盘，歇斯底里地咒骂着。
“别乱想。”
顾言沉稳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控制台前，修长的手指在仪表盘下方摸索着什么。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现在这个时候你能不能别乱碰我的游艇。”
江野整个人都变得特别烦躁。
随着咔嗒一声轻响，一个隐藏的暗格弹开。
程青颜惊讶地看见顾言从里面取出一部锃亮的卫星电话。
“国际海事安全标准。”
“所有合规游艇都必须配备的应急设备。”
顾言简短地解释，手指已经在拨号盘上快速跳动。
“不可能！这艘船我买了三年，从来不知道。”
江野猛地转过头，脸色瞬间惨白。
“东海海域，N31°14"，E122°30"，燃油告罄，请求紧急支援。”
顾言没有理会，对着话筒清晰地说道。
「卫星电话！」
「江野自己都不知道船上有这个！」
对于江野的行为，评论区的人也是非常不理解。
不到三分钟，远处传来螺旋桨的轰鸣声。
一架漆黑色的救援直升机穿透浓雾，机身上天穹应急的标志在浓雾里闪闪发光。
程青颜仰着头，看着三名全副武装的救援人员顺着软梯敏捷地降落在甲板上。
「卧槽！私人救援直升机？」
「这特么是什么神仙操作」
「顾言到底是什么背景啊」
直播间的观众彻底沸腾了。
江野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脸色惨白。
唐雨柔的啜泣戛然而止，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优先确保女士安全。”
顾言简短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