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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窥削器双杰入花园 隐姓名五雄投王府

话说净修听了云中雁的话,点头道:“你的话不为无见,现在咱们商量一下子,该从何处着手。”云中雁道:“廉王府既有消息削器,能人决然不少,我想先去探探情形,再定办法。不过你我此去,须要步步留心,时时着意,一触着消息,就纵上屋去,屋上总不会有消息的。”净修道:“此计甚妙。”于是二人各施飞行本领,径向廉王府进发。

霎时之间,都已行到,净修道:“谁先上去?”云中雁道:“净师父先请。”只见扑扑两条黑影,一先一后,都上了墙头,分左右两路探去。如今先表左路的净修在墙头雀步蛇行,走到三五十步,望到地下,见是一条甬道,星光之下,瞧去很是洁净,一个健步腾身跳下。忽闻吱喽喽吱喽喽一阵怪响,两旁奔出两只木狗来,张口奋牙,向人奋扑。净修大惊,喊一声“哎哟”,急忙腾身跳上了屋口中,连说:“厉害!厉害!”雀步蛇行,游过两个屋脊,重又跳下,不意才一着地,一声奇响,上面斫下一把大刀来,净修急忙倒退,一缩身,踏在阶石上。忽觉脚下活动起来,阶石正沉下去呢,只得疾步退出,蹿身上屋,站住了喘气。知道遍处消息,动辄遭殃,不敢再行冒险,只在屋上侦察。查到右侧,瞧见云中雁也在那里探头,净修拍手招呼,云中雁也拍了两下手。

两人走得近了,云中雁问:“撞见消息没有?”净修把经过的事情告知了他,云中雁道:“厉害!厉害!我也撞着了三回削器,第一回是木狗,第二回是木人,第三回是飞箭。亏得抽身疾退,不曾着得道儿。”净修道:“此间竟实施铜墙铁壁,瞒埋消息,削器众多,可不能够轻易刺探。”云中雁道:“不如回报本部,候怡王爷、隆大人示下,你我两个人恁有通天本领,要破这廉王府终也难。”净修道:“这话很是当下。”两人不过在屋面上察看一周,随回潜邸,告知血滴子各队长,一面飞报总理大臣怡亲王允祥、舅舅隆科多。

次日清晨,怡亲王与隆科多先后都到潜邸,血滴子人员,监军净修,队长云中雁、邓起龙、张人龙、吕翔龙,都来谒见。

怡亲王道:“这么不法的事,竟然是他所干,真是出人意料之外。”

隆科多道:“难怪那日布置各事,安闲镇静,一丝不乱,原来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

怡亲王道:“话虽如此,究竟主子是否在他家里,还没有知道。”

净修道:“据僧人看来,如果正大光明,何必安置消息,埋藏削器消息,布置得这么周密,就可见是无私有弊。”

隆科多道:“云中燕这么巧,削器消息什么不懂得,尚然一去不回,要破这廉王府,倒是很费事的一件事。”

众人听了,齐都踌躇。

怡亲王道:“主上蒙尘,做臣子如何再好爱惜生命,说不得养军千日,用在一朝,事到如今,诸位血滴子是义不容辞的。只好劳你们了。”

云中雁道:“王爷的钧谕自该谨遵办理,断不容稍有疑虑,某等受恩深重,就是肝脑涂地,也难仰报万一。不过事关救驾,总该谋出万全。皇上圣驾果然在那里不在那里,且提开不必讲,就算在那里,这座廉王府铜墙铁壁,那么坚固,消息削器,那么厉害,咱们血滴子就全军都去,也无非自投罗网,一个个被他擒住。在我们草木一般的人,原也不值什么,但是兴师动众,突然地损兵折将,于圣驾依然丝毫没有利益,那又何必。”

怡亲王道:“照你说来,主上尽管蒙尘,咱们尽管自在,这件事尽可丢开不管,是不是?”

云中雁道:“王爷恼我,我知道王爷为着爱主情殷,凡是吃饭的人,自不敢稍怀怨恨,但是血滴子已有三个遭擒,白送命也无济于事,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好。”

说到这里,忽见众人中有一个大声道:“哎哟,不得了,坏了事也!”

众人齐吃一惊,云中雁回头,见这发话的不是别个,就是监军净修。

隆科多就问:“净师父做什么?”

只见净修睁着铜铃般两个眼珠子道:“闯下祸恶,如何是好?”

众人齐问其故。净修道:“现在天色已经大明,叫我如何处置?”

隆科多道:“究竟为了什么事?”

净修道:“我遇见玛勒吉,引见了䄉贝子,昨日夜里明明住在䄉贝子府,今儿他们入房不见了我,岂非要怀疑的么?这件事如何是好?”

众人见话,齐都低头思索,还是隆科多想出了一条计,遂道:“既是净师父投在那府里,正好将计就计,这座廉王府布置得这么周密,非内应外合,决难攻破,现在不妨多派几个,就叫净师父做引头,投入那边去。䄉贝子与廉王府是一党,进得䄉贝子的门,就可以借势入廉王府,到了那里,就可以明察暗访,查着了,就可以内应外合,一举手攻破它。”

净修道:“隆大人想的果然是妙计,只是我昨夜不曾回去,如何再能替人做引子?”

怡亲王道:“昨夜在外,才是好机会。你就可说遇见了两个朋友,谈得高兴,不及回来。他们必然要问睡在府中如何会遇见朋友,你就可以说我的朋友都是飞客,走脊飞檐,高来高去。他们必然要问你那朋友进京来干什么,你就回他无非偷富济贫,那么他们自然不会疑你,有别事自然要你引你那朋友入府,那不是昨夜在外,正是好机会么?”

净修见说有理,也就高兴起来。当下,众人互相推举,推出了四个人,是云中雁、邓起龙、吕翔龙、张人龙,都是血滴子军中出类拔萃的人才。

推举已毕,隆科多就向云中雁等道:“偏劳你们五位,无论如何,总要将真实消息探出,使主子早早回宫,奸王早早正法,上安宗社,下快人心。”

云中雁道:“某等人非草木,身沐皇恩,自当竭智尽能,赴汤蹈火,以急君父之难。隆大人尽管放心,到了那府里,总望神明保佑,凡是顺手。果然探着圣驾所在,最要紧第一件自然是救驾,救出了圣驾,再请旨办理别事。”

怡亲王听了,点点头。

净修道:“咱们就此起行吧。”于是净修、云中雁、邓起龙、吕翔龙、张人龙一行五人,起身就走。

隆科多唤住道:“你们姓名都不更换么?奸王既然造逆,府中能人必然不少,你们声名太大,他们虽未必认识你们的人,难保不知道你们的名,那就很不妥了。我看真姓名万万不能说出,假姓名万万不能不预备。”

吕翔龙道:“隆大人心思周到,所见真不差,我们快斟酌斟酌。这么吧,我们改名为姓,当作同胞弟兄,都姓了龙,邓大哥就唤龙大,张二哥唤了龙二,我做了龙三,云兄做了龙四,彼此叫着也很顺口,你们看是如何?”

众人齐说“好极”。

当下净修同了四龙不走前门,就潜邸后门出去,径投䄉贝子府来。一时行到,净修闯门而入,不意行到仪门,已被守门侍卫拦住,不许进去。

净修道:“我是府里的宾客,昨日进府的。”

侍卫问:“由谁引入?”

净修回明是玛勒吉引入的。

侍卫道:“我们新奉贝子爷钧谕,严防奸宄,稽查出入,府中宾客人等,都给有符号,师父既是本府宾客,请符号出来一验。”

净修道:“我不曾领得符号。”

侍卫道:“没有符号,可就不能放你入去。上命所在,不能通融,休怪,休怪。”

净修道:“我昨日到此,还不曾有符号。”

侍卫道:“才奉到贝子爷钧谕呢。”

净修没法,只得道:“烦你报知玛勒吉,说净修要见。”

侍卫入内通报,不多会子,就见喇嘛玛勒吉同了侍卫出来。净修急忙趋前,打问讯见礼。

玛勒吉道:“净师兄,你怎么倒在这里?”

净修道:“一言难尽。我昨夜因起来解手,瞧见屋上人影,遂上屋瞧看,不意来客是熟人,就是旧友龙二,来京做买卖,飞行过此,我就告诉他这里贝子爷礼贤下士,十分好客,我已投奔了来,邀他同来做客。龙二告诉我,龙大、龙三、龙四都在京中,我知道他们弟兄义气,绝不肯分拆,就跟他同去。偏偏四龙住的所在远在京西玉泉山上,飞行往来,到此刻才到。虽然忙了一夜,亏得四龙闻得贝子爷贤名,都乐投奔效用。”

玛勒吉听说迟延,半晌开言道:“偏有这么巧的事,倒是我不合,错疑了好人。”

净修此时,早命四龙上来与玛勒吉相见,各自通名自述。喇嘛僧究竟性直,听了这一席话,竟然信以为真,遂道:“如此,请诸位里面来谒见贝子爷。净师兄,贝子爷问你话,你照实陈明是了。贝子爷倘要保人,由我作保是了。”

净修大喜,连称“全仗,全仗”。

玛勒吉引净修等入内谒见䄉贝子,玛勒吉附了贝子耳,低低说了一会子,䄉贝子问了几句话,净修照方才的话,重说一遍。

䄉贝子道:“玛师父,你肯作保,我就相信。”

玛勒吉连称“愿保”。䄉贝子喜道:“那就好了。”遂问四龙:“尔等来京,意欲何为?”

龙大道:“回贝子爷话,我们在河南地方受过血滴子的亏,练技三年,蓄心报复,此番来京,就想报仇雪耻,跟血滴子拼一个死活。”

䄉贝子喜极道:“你们在我这里包可报仇雪耻。玛师父引他们下去,好好当差就是。”

四龙齐都叩谢,退下来就与众英豪相见。

贝子府中英豪很不少,一个山东马镖师,绰号玉蜈蚣;一个江南金拳师,绰号小辫子;一个铁嘴老鸦杜兰,是四川著名响马;一个穿云燕子彭胜,是湖广头等飞贼。与四龙互通姓名,互称钦佩。这夜䄉贝子备酒替龙大等接风,过了两日,龙大等各显本领,各自称能习练飞檐走脊之功,施展蹑足腾空之技,䄉贝子瞧得大喜,于是示意玛勒吉叫他邀净修等五人入维止社,玛勒吉遵命拉拢。净修等都各大喜,满口愿意。

龙大偏问维止社是怎么一个宗旨。玛勒吉道:“维止社宗旨就在铲除血滴子。”

龙大道:“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

欲知净修等入社以后,有何举动,且听下回分解。 ZQgShdb7dJwS7trwx/RQu55GV9X1XttTCL2TBJENmHdwjWhvhb/hd2EXLo/Jnz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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