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砚白抱着萧柔,哄了很久都没哄好,他无奈,摸着她的脑袋,声音温柔,他说:
“萧柔,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萧柔红着眼推开他,抱着抱枕一个人缩在沙发角落,背对着他,不想理他,很明显,她在生气。
周砚白坐在她旁边,双手交握在身前,深邃的眸光尽显无奈。
“萧柔,你还记得,当年你问我,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的时候,我是怎么回答的吗,我说,除非我们青梅竹马的关系结束,除非我们友尽,否则,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闻言,萧柔的眼泪流得又急又快,她当然记得他的话,她不明白,他现在又提及是什么意思。
周砚白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萧柔没挣扎开,只能任由他的指腹帮她抹去眼泪。
“萧柔,四年前,那几个女生都是我花钱请来演戏的,三金的老公出的主意。人都是他帮我找的,一个人一天两百,演场戏,我不想成为我爸妈的傀儡,我只能反抗,我以为,你是知道的,你知道的对不对?”
萧柔哭着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前四个我猜出来了也看出来了,那朱静呢,朱静也是你花钱请来的吗?你知道她是我们学校的,她肯定不是花钱请的,是你故意的对不对,她是不是你女朋友,你们有没有在一起过?”
周砚白叹息,又帮她抹去眼泪:“是,我是故意的,我怕前面四个你没看出来,所以故意找了个不可能的人,我以为你知道朱静是假的,就能猜出前面四个是假的,朱静是用来给你提醒和暗示的。”
周砚白说,不是他先找的朱静,是朱静找的他,朱静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周砚白雇女朋友回家的事。
那次在萧柔宿舍楼下,她来找周砚白,说她知道周砚白喜欢萧柔,她以为周砚白雇女朋友是为了让萧柔吃醋,她可以免费帮他。
周砚白起初是拒绝的,但是后来他想,正好可以用朱静来提醒萧柔,他只是用那些女生反抗家里,并不是真的女朋友,他说,他最后给了朱静钱的,给了她一千大洋。
萧柔问他,四年前带着父母去周家的那女生是谁,周砚白说,那也是花钱雇的,周母告诉他,那天萧家二老会去,所以他故意找来了一家演员。
“那你喜欢我吗?”
萧柔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周砚白点头:“喜欢。”
闻言,萧柔不是高兴,反而哭得越来越厉害,她捶打着周砚白的胸口,质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为什么要兜这么大一圈。
周砚白低头吻住她,足足五分钟结束后,他才把她按在怀里,他说:
“青梅竹马这个词,于我而言,不是爱情,只是儿时无知岁月用来消遣光阴的工具。
18岁之前,我觉得你是邻家小妹妹,18岁那年我在你书包里看到情书,我才发现,我很生气,很嫉妒,我用了整个暑假,才确定自己是喜欢上你了。
但是,越喜欢越害怕,我一直在逃避家里给我安排好的人生,等我发现自己对你是男女之情的时候,我怕有一天,会因为憎恨自己的傀儡人生迁怒于你。
那时候,就算再喜欢,也禁不住无数次的争吵,我不想让我们的感情走向无法回头的深渊和矛盾,所以,我只能想办法让你暂时离开。”
从小到大,他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零食,上哪所学校,报什么兴趣班,考什么成绩,填什么志愿。
他生活里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就连结婚对象,也是他们从小选好的,就像一道道任务,让他反感,若不是他反抗,他大学就得去学建筑,抛弃自己的兴趣。
他喜欢萧柔,所以,他必须先把她从这道枷锁里逼走,他不想让她成为他反抗后的牺牲品,虽然他心疼,但是,他可以把一辈子赔给她。
萧柔在他身上蹭眼泪蹭鼻涕,她哭着骂他:“你就不怕,我真的走了不回来?”
周砚白笑了,他说他当然不怕,因为当年他们离开的时候,他就找了萧母,他把自己的斟酌和考虑,都告诉了萧母,他希望未来丈母娘能帮他好好看着萧柔。
他说但凡萧柔有一点不对劲,他都会立刻飞过去,他说这四年里,他每年都会过去看萧柔,只是远远跟着她,没敢靠近。
他说萧柔从小就是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他怕萧柔对他,只是习惯性的依赖和喜欢,他怕萧柔会后悔。
所以正好借着这四年的时间,让两人都冷却一下,用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好好想想,到底对方是不是自己想携手一生的人。
萧柔心虚的缩进他怀里,确实,以前她以为他不喜欢自己,所以张口闭口就是娃娃亲,张口闭口就是青梅竹马,有时候说得自己都烦了。
周砚白说,他知道三金结婚萧柔一定会回来,所以他提前做了蛋糕带过去,四年里,她出去旅游的时候他都跟着她,他知道她没交男朋友,知道她心里有他,所以,在婚礼上见到她,他就不打算再等了。
周砚白动作温柔的帮她抹干净眼泪,他说,“萧柔,我知道你在气什么,当年你和我妈试探我,我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你觉得很尴尬,很伤自尊心对不对?”
萧柔打他:“你知道你还这么过分,我觉得自己像跳梁小丑。”
周砚白说:“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我只是生我妈的气,你跟表哥聊天的时候,我不是没有吃醋,相反,我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扑上去揍表哥,所以我只能忍着。”
周砚白说,四年前他把萧柔气走后,跟家里大吵一架,这几年很少回家,为了尽快存够老婆本,每年除了飞过去看萧柔的时间,他基本就住在公司。
萧柔正委委屈屈地哭着,周砚白从钱包里拿了两张卡给她。
“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一个给你逛街,一个给你家用,以后工资上交,一个月给我点零花钱就行,婚房车子我都买好了,房子按着你的喜好装修好了,就等着你这个女主人入住。”
萧柔哭哭啼啼地接过两张卡:“谁要嫁给你,我才不要嫁给你,你这个骗子,就知道欺负我,混蛋。”
周砚白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他说:
“我是骗子,18岁之后,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把你骗到手,因为要确定彼此是彻底敞开心扉地在一起,所以,有些事情和波折,是必须要经历的。”
萧柔哭着哭着就笑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算计我,跟我友尽,是要跟我开始爱情。”
周砚白说:“是,我希望有一天,我爱你这三个字,可以倒过来写,你之前说喜欢我,一直强调我们是娃娃亲,是父母的心愿,我很不开心,我希望你爱我,只是因为你爱我。”
萧柔骂他矫情,周砚白没否认,他确实矫情,萧柔被他看得面红耳赤,指着桌上的蛋糕,朝他张张嘴,周砚白立刻心领神会地端起来喂她,每次她吃完了,他都会舔一舔勺子。
萧柔瞧着他的动作,被撩得心神荡漾,她问他有没有开甜品店,因为之前他说过,他想开甜品店,周砚白俯身舔去她嘴角的蛋糕。
“草莓蛋糕,我只做给我老婆吃,所以,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嫁给我。”
萧柔红着脸,被他堵在沙发角落,无处可逃,瞧着周砚白一脸调侃的笑意,她觉得自己完完全全被套路了,顿心头火窜起,想怼回去,一出口,声音已经变了味道。
“你亲我一下,我先尝尝草莓蛋糕正不正宗,如果口感正宗,我可以考虑试吃一段时间。”
周砚白纠正她:“不是一段时间,是一辈子,我的草莓蛋糕,只能签一辈子的契约。”
萧柔笑骂他:“你这是强买强卖,行吧,你先告诉我,你有多爱我,我听了之后再考虑考虑”
周砚白眯着眼,似乎斟酌了一下,然后才道:“有多爱你,嗯,这么说吧,从第一次开始到现在,我的春梦对象都是你。”
啪!
萧柔反应过来后,满脸爆红,捶打了周砚白一下,为防他继续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她只能先开口。
“周砚白,你跟你爸妈僵持这么多年,想不想让他们开心?”
“想。”
“那你带我回家吧,我去了,干爸干妈肯定很高兴。”
“已经很高兴了。”
“啊,为什么,他们知道我回来吗?我没告诉他们啊,之前怕听到你结婚的消息,我都很少跟干妈联系。”
“因为我昨天就打了电话,我告诉他们,今天会带着他们的儿媳妇萧柔回家,他们很高兴,托你的福,我爸妈跟我冷战这么多年,因为你,他们现在看我特别顺眼,有求必应。”
周砚白说完,特意戳了戳她的额头:“还有,以后不准再喊干爸干妈,直接喊爸妈。”
萧柔瞪着他,举了举手里的两张银行卡:“周砚白,以后家里谁的地位最高。”
周砚白毫不犹豫:“当然是你。”
说完,他直接把她抱到自己腿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不是说要检查一下草莓蛋糕正不正宗吗,现在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