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宇行先生,你女朋友孟云正在和殡葬界大佬幽会,你被绿了。”
当我看到这条落款为“陌生人”的信息和一张两个人手挽手走进别墅的照片,两眼瞬间发黑,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照片上,孟云挽着那个身价过亿的殡葬业大佬杨晨光的手,笑得一脸娇媚。她穿着一袭火红的长裙,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妖娆的光泽,宛如暗夜中的罂粟花。而照片中的殡葬业大佬,身形高大且微胖,西装革履将他身上的赘肉包裹得严严实实,那张圆脸上挂着的油腻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这个杨晨光在海城有一定的知名度,经常有他的曝光新闻,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孟云和他搭上了关系。
照片上,两人相互依偎着,仿佛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丝毫没有顾及我这个被蒙在鼓里的男朋友。
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狠狠揪住,一阵阵剧痛直冲脑门儿,呼吸也变得越发艰难起来。这五年的感情,竟然抵不过那几张钞票,我看着那张照片不禁感慨。
“哈,真是讽刺啊!”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我颤抖着双手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孟云的名字,还有一条未读消息:“宇行,我们见个面聊聊吧。”
在我和孟云刚认识的咖啡厅里,我提前到了。不到5分钟后,我看到窗外一辆红色法拉利车停在门口,接着孟云下了车,向咖啡厅走过来。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感觉非常地陌生。
我看着孟云走进咖啡厅,她的步伐轻快而自信,与之前我记忆中的她截然不同。她穿着一件新的连衣裙,颜色是那种淡雅的蓝色,看起来既清新又高贵。她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几缕发丝被微风吹起,显得格外迷人。然而,我清楚这只是她的伪装,这个我曾经深爱的女人,如今却让我感到陌生又恶心。
“宇行。”孟云走近我,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我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了一丝往日的温柔。我站起身,将手机放在她面前,屏幕上是我刚刚收到的那张照片。
“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我努力压抑的愤怒和痛苦。
孟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笑容凝固在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手机屏幕,仿佛试图抹去那张照片的存在。
“宇行,这……这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试图解释,但话语却显得无力。
“不是这样?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我冷笑一声,“你们挽着手走进别墅,笑得那么开心,这不是情侣是什么?”
孟云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宇行,我……我有我的难处,杨晨光他送了我一辆法拉利,这是所有女人都无法拒绝的……”
“够了!”我打断她。
“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都知道了,也看到了,外面的车是他送你的吧。”
孟云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孟云,五年了,我们五年的感情,难道就比不上他的一辆法拉利?”我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孟云的眼神暗淡下来,她轻轻抽回手腕,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宇行,放手吧,你我都知道,我们的世界不一样,女人的青春有限,我不可能陪你一起还债……”
我没有再说话。
孟云的话语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看着她,曾经的我们,有着无数的梦想和憧憬,她却在这残酷的现实中步步后退。
“宇行,放弃梦想吧。”她轻声说道,仿佛在对我说,又仿佛在对自己说。
“脚踏实地赚钱,我可以安排你卖墓地,这一行提成真的高,而且客户不讨价还价,能快速还清债务。”
她的声音在咖啡厅里回荡,刺痛着我的耳膜。我看着她,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是我曾经深爱的孟云吗?是那个曾经支持我、鼓励我、和我一起追逐梦想的孟云吗?现在,她却让我放弃梦想,放弃我们一起编织的未来。
“孟云,你真的变了。”
我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爱意、曾经的誓言,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真的觉得这样就好了吗?”我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哽咽。
“为了钱,为了稳定,你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了我们的感情?”
孟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转身,然后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我,说:“你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吧,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的日子过得这么狼狈。”
接着她就离开了,我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我知道,这段感情已经无法挽回,但我心中仍然充满了不甘。
我给发小儿兼入殓师秦昭打了通电话,电话那头的他,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却又带着一丝关切:“宇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秦昭,我需要和你谈谈。”
电话那头的秦昭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好,我现在在葬礼现场,稍等一会儿,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没过多久,秦昭回拨了视频电话,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宇行,说吧,什么事?”
我把手机屏幕对着自己,把那张照片展示给他看,秦昭瞬间沉默了。
“先别着急,1小时后老地方见。”
当晚我们喝了很多酒。
“孟云,她告诉我说,卖墓地可以赚很多钱,还可以给我安排马上上手,你说这是不是很讽刺?我是学服装设计的,还获得过不少的服装设计大赛大奖,她让我放弃梦想,去赚死人钱……”
秦昭也喝了些酒,红光满面中带着些许无奈。
他拍了拍我的肩,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宇行,谁能想到呢?当年咱们在大学里,你为了做件衣服,能熬几个通宵;我为了给话剧社做道具,差点儿把手指切掉。那时候的梦想,多纯粹啊。”他叹口气,低头看着桌上的酒杯。
“我当年也有着走天涯的梦想,想做个摄影记者,把世界各地的故事都拍下来。可现实呢?现在我连相机都很少碰,整天对着遗体做修复。”
他自嘲地笑笑:“这世界啊,总是把人往它想让你去的地方推,不管你愿不愿意。”
秦昭又灌了口酒,眼神迷离:“宇行,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孟云说得也没错,咱们都得活着啊。这殡葬行业,虽然听着晦气,可它稳定啊。那些客户,真到了事儿上,哪会在乎这点儿钱?咱赚的就是这份稳定。你看看那些做小买卖的,天天得琢磨着怎么拉客,还得担心哪天生意不好。咱这行,不一样啊。”
他打了个酒嗝,眼睛有些湿润。
“我第一次给遗体化妆那会儿,手抖得厉害。可现在呢,我能在三分钟内把一套完整的妆容做出来。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是人家最后的体面,是我能给的最温暖的东西。”
我第一次看到秦昭说得这么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