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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深海下的回响
……
……
周承安的命令干脆利落，仿佛让空气凝结。
遥远的大洋彼岸，何军的声音通过加密波段传来“确认执行，目标锁定！”
麒麟级驱逐舰指挥舱，面色冷静的舰长说道“海狼一号，海狼二号，目标，敌方深潜器！”
“位标输入，长缨—7超空泡鱼雷速射！确保饱和式打击！”
“海鹰小队，准备拦截敌方任何逃生舱，致远号电子舰，开启全频道阻塞！覆盖目标所有频段！”
深海之下，两艘代号海狼的攻击型核潜艇宛若蛰伏的巨鲨，早已悄无声息的进入最佳射击窗口。
舱内，所有人静静的等待，传讯员重复数据，操作员的手指悬停。
“目标声纹确认，航向深度锁定！”
“发射管注水完毕，鱼雷导引激活，制动巡航状态pol—3，目标数据流确认！”
“发射！”
砰砰！两声间隔极小的释压声由船体作为介质传播，长缨—7以超过每小时八十节的速度穿梭海洋深层。
隶属于伦教的海神之子舰队，刺耳的主动声呐锁定警报宛若死神的鸣钟。
“我们被电子干扰了！有不明武器在极速靠近，是鱼雷，四枚！”
声呐员几乎是吼出来，巨大的绝望蔓延，指挥官对着通讯频道大吼大叫，满嘴国粹。
然而在全频道阻塞下，他的指责没有任何人能听到。
轰隆——！！
不是来自海面，而是来自深海的、如同大地撕裂般的闷响！
即使隔着近两千米的海水和厚重的船体，那剧烈的震动也清晰地传递到“海王星号”上。
船体剧烈摇晃，设备发出刺耳的警报！
水下监控屏幕上，代表深潜器的信号光点，在两道代表鱼雷轨迹的亮线交汇处，猛地爆开一团刺眼的白光！
随即信号彻底消失，冲击波在水中形成肉眼可见的环形扩散。
搅动着洋底的淤泥，将那片区域彻底化为死亡禁区！
深潜器，连同它试图打捞的卫星核心舱以及那致命的谐振波发生器原型。
在“长缨—7”鱼雷恐怖的聚能战斗部下，被彻底撕碎、熔化、压扁，与冰冷的海床淤泥融为一体。
任何试图打捞其残骸的行为，都将变得毫无意义且代价高昂。
“目标摧毁确认！信号消失，冲击波特征符合预期！”
海狼一号潜艇的艇长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完成致命任务的冰冷。
海面上，“麒麟级”驱逐舰舰桥内，何军通过加密频道听到了报告。
他目光如铁，注视着声呐屏幕上的空白区域，那里只剩下紊乱的水流回波和缓缓沉降的碎屑云。
那承载着人类未来巨大威胁的关键碎片，连同伦教的野心，已被彻底埋葬在近两千米深的漆黑海渊之下。
“海王星号”上，死一般的寂静取代了之前的喧嚣和警报。
指挥官“海王星”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灰败，通讯耳机里只剩下沙沙的杂音。
屏幕上代表深潜器的光点熄灭，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眼睁睁看着价值连城、关系重大的核心舱和里面的谐振波发生器原型，在龙渊鱼雷的饱和打击下化为乌有。
更可怕的是，对方动手了！
如此果决，如此狠辣，甚至没有给他任何谈判或投降的机会！
“龙渊……他们怎么敢？！”
副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恐惧。
“他们知道！他们什么都知道！”
“海王星”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挫败感和冰冷的寒意。
“全队立刻撤出该海域！最高航速！向本土报告行动失败，遭遇龙渊武力拦截，目标被摧毁！”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最后几个字。
这份耻辱和损失，必将掀起滔天巨浪。
…
伦教国，黄宫，空气凝结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巨大的屏幕播放着“海王星”号最后传回的、经过加密处理的片段画面。
超空泡鱼雷在深层海域爆炸时产生的强烈声呐回波成像，以及代表深潜器信号彻底消失的冰冷断点。
“海王星”本人苍白的脸出现在另一个加密通讯屏幕上，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压抑不住的愤怒。
“目标确认被摧毁！龙渊至少使用了两枚、可能四枚超空泡重型鱼雷！
饱和打击！我们的深潜器连同哨兵核心舱，瞬间解体！……这是赤裸裸的战争行为！
他们甚至没有进行任何实质性的警告射击！……
电子压制让我们成了聋子和哑巴，全频道阻塞！狠辣，精准，不留余地！
总统先生，我们遭受了可耻的伏击！”
伴随着“海王星”的汇报，黄宫作战室内一片死寂。
总统桌旁，机要枢卿脸色铁青，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
精准？何止是精准！
龙渊的行动时间、地点、目标、打击方式，无一不透露着令人胆寒的情报穿透力和战略决心！
“龙渊！他们怎么敢？！”
“他们这是想挑起全面战争！他们怎么会知道哨兵的精确坠落地点？！又怎么会知道我们打捞的核心目标是谐振波发生器？！”
“深空之眼……”情报总监的声音带着苦涩。
“那是我们重塑百年前深空探测荣光，甚至……接触更高文明可能性的唯一希望！
原型机被毁，相关核心研发团队在三十年前的‘卡戎计划’实验室事故中几乎全灭！
重建？就算有备份资料，要培育出能理解那些技术的团队……至少需要五十年！”
他颓然坐下，巨大的挫败感笼罩全身。
总统环视着周围面色各异的最高幕僚和军方将领，眼神冰冷如深海。
“查！动用一切资源！我要知道龙渊背后发生了什么！这种决断力，这种技术精度……绝不寻常！他们到底知道了什么？或者得到了什么？！”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
“同时，命令第七舰队立即进入最高戒备状态，向争议海域机动，进行大规模反潜和防空演习！外交渠道，向龙渊提出最强烈的抗议和……索赔！我们需要一个解释，一个足以平息国内怒火和盟友恐慌的解释！”
一道道命令从这座象征伦教最高权力的八角大楼传出，庞大的国家机器带着震惊与愤怒轰然开动，齿轮咬合间摩擦出危险的火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