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即命运。——孔德
如果仅讨论文明诞生的标准个人认为人口规模与社会显著分化是两个最基础的衡量标准。农业社会与狩猎采集社会最大的不同是社会的规模。规模决定着从量到质的变化。一个狩猎采集群体只有几十人,一个农业社会中的村庄通常都有几百人,而一个城镇里生活的人可能达到上千人。在农业技术的支撑下人类转向了定居的农业生活方式,人口规模开始快速增长。不只是粮食增加为人口增长提供了保障,定居也更有利于生育,毕竟怀孕与哺乳期四处迁徙总是很不方便的。农耕社会与狩猎采集社会最大的不同都源自人口数量,人口规模的量变会引起社会结构的质变。
公元前8000年世界人口约为500万,到工业革命开始的1760年人口已增长到8亿左右,整个农耕社会就是一部人口不断增长的历史。如果要寻找农耕社会发展的驱动力的话那么追求群体性人口增长就一定是最主要的动力。这种动力首先来源于动物繁衍的本能,进入群体时代后就转变为追求群体数量与规模的壮大。因为人口代表着群体可以创造财富的能力,农业让一个人创造出的财富大于自身的消耗那么对群体而言就是正收益。农业技术的出现可以保障人口规模化的增长,并且使农业生活方式具备了可复制性。而狩猎技术再高明自然环境中的猎物总是有限,所以狩猎采集社会很难追求族群的持续扩大。
人口规模增长同样表现出了马太效应,人口有优势的族群优势会越来越大,会不断压缩狩猎采集部落的生存空间。狩猎采集有几十万年的历史,农业技术发明不超过一万年,狩猎采集就只剩下极少数原始部落人群还在坚持的生活方式了。一万年前全球500万人口,如果平均一个部落50人那至少有10万个部落。而现在全球只有2000多个民族,也就是说史前的绝大多数部落要么被消灭,要么被征服、融合到其它民族中去了。农业的出现也许是个意外,而农业导致的大规模社会的出现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