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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吴起变法

吴起出生在卫国。他非常自信,很想干成一番大事业。

最开始吴起到鲁国学习儒家知识,当时他的母亲病逝,按照儒家的规矩,他必须回去守丧三年。吴起不想浪费三年工夫,没有回家奔丧。他的老师大怒,与吴起断绝了师生关系。吴起于是弃儒学兵,开始钻研行军打仗的方法。

齐国来打鲁国,鲁国想任用吴起做将军。但是吴起的妻子却是齐国人,鲁国怀疑吴起不会忠心为鲁国作战。

于是,吴起狠心地杀掉了妻子,取得鲁国的信任,担任将军,最终把齐国的军队击败了。吴起带领军队很有特色,他对士兵很关怀。虽身为大将,可是他能跟低等级的士兵同甘共苦,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食物,睡觉不铺席子,行军时一起走路,绝不乘坐战车,亲自背负干粮,分担士兵的辛劳。

有个士兵长了毒疮,吴起发现后,毫不犹豫地亲口为他吸出毒汁。士兵的母亲听到这件事时,痛哭失声。

有人奇怪地问:“你的儿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士兵,大将军亲自给你儿子吸去脓包的毒汁,你为什么哭呢?”

士兵的母亲说:“想当年,孩子的父亲也参加了吴起的军队,吴起也为他吸过脓包的毒汁,孩子的父亲被将军的行为深深感动,奋力杀敌,战死沙场。现在吴起又吸为我的孩子吸毒汁,我不知道孩子将来会死在哪里,怎么能不伤心呢?”

有人对鲁国国君挑拨说:“吴起从前跟曾参学习,母亲死了,他都不去奔丧,曾参认为他不孝,跟他断绝了关系。为了当您的将军,吴起竟然可以把自己的妻子杀死,他真是残忍无耻。而且,我们鲁国是一个小国,一旦传开来说我们现在实力强大,连齐国这样的强国都能战胜,恐怕各诸侯国都会来算计我们,鲁国就麻烦了。”

吴起听说自己可能被杀,就逃到了魏国。

魏国国君魏斯征询李克的意见,李克说:“吴起虽然贪财又好色,可是擅长带兵打仗,即使是齐国最有名的将军也比不上他。”

魏斯遂任命吴起担任大将,派他攻打秦国,接连占领了五座城池。之后,吴起在魏国创立武卒制,提高士兵的整体素质,增强军队战斗力。他多次同秦国开战,夺取河西之地,也使魏国成为战国初期强大的诸侯国之一。

魏斯死后,魏国的新国君魏击上台,他就是魏武侯。吴起曾经和他一起乘船顺黄河而下。船到中游,武侯说:“稳固的山河多美呀,这是魏国的宝贝呀。”

吴起对他说:“国家最宝贵的是君主的德行,而不是险要的地形。从前三苗氏西有洞庭湖,东有彭蠡湖,但不讲求德义,被大禹所灭。夏桀所处的地方,东有黄河和济水,西有华山,伊阙在南,羊肠阪在北,他施政不讲仁爱,商汤将他流放了。殷纣王的国家西面有孟门,东面有太行山,恒山在北面,黄河在南面流过,地势也无比险要,但他施政不讲仁德,周武王把他杀了。由此看来,治理国家在于君主的德行,而不在于地形的险要。如果君主不讲德行,恐怕船上这些人也会成为您的敌人。”

武侯说:“你说得很对。”

吴起因为没有当上魏国国相很不高兴。他向国相田文说:“请你和我比一比功劳可以吗?”

田文说:“可以。”

吴起说:“带军打仗,你比我强吗?”

田文说:“我不如你。”

吴起说:“管理人民,你比我强吗?”

田文说:“我不如你。”

吴起说:“镇守西河地区,使秦国、韩国和赵国都不敢侵略,你比我怎样?”

田文说:“我不如你。”

吴起说:“这三方面,你都不如我,但是你的职位却比我高,这是为什么?”

田文说:“国君年幼,统治还不稳固,在这个时候,是由你来任相合适呢,还是由我来任相合适呢?”

吴起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应该由你来任相。”

田文说:“这就是我职位比你高的原因。”吴起才知道自己不如田文。

田文死后,公叔痤任相,他的妻子是魏国的公主,公叔痤对吴起非常畏忌,想害吴起。他的仆人献计说:“吴起很容易除掉。”

公叔痤说:“你有什么主意?”

仆人说:“吴起这个人心直口快又刚愎自用,你可以先向国君说:‘吴起是个贤明的人,我们魏国属于侯一级的小国,又和强秦接壤,据我看,恐怕吴起不想长期留在魏国。’国君必然要问:‘那怎么办呢?’你就乘机向武侯说:‘您可以把一位公主许配给吴起,他如果愿意留在魏国,必定会答应婚事,他如果不愿意留在魏国,必然会辞谢。这样就可以探测他的想法了。’然后你再亲自把吴起邀到你的府上,故意让公主羞辱你。吴起看见公主那样轻视你,想到自己也会被轻视,就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公孙痤于是照计行事,吴起果然推辞掉与公主的婚事。魏武侯从此不再信任吴起。吴起害怕被杀害,于是离开魏国逃到楚国去了。

楚悼王听说吴起很能干,就任命他为宰相。吴起开始在楚国进行一系列的改革。他严明法令,撤去一些不重要的官员,废除了王族中的远房亲戚,把节省下的钱粮用来供养战士,加强军队建设,破除 合纵连横 [1] 游说言论。于是,楚国南面平定了百越;北面抵挡住了韩、赵、魏的扩张;向西征伐了秦国。各诸侯都很害怕楚国。

楚国的贵族因为吴起的改革利益受损,都想谋害吴起。 公元前381年,楚悼王去世,贵族和大臣发动叛乱,追杀吴起,吴起跑到楚悼王的尸体旁,伏在尸体上,但追杀吴起的楚国贵族还是射杀了吴起,箭都射到了悼王的身上。 [2] 悼王下葬后,新王即位,派人诛杀了所有因射杀吴起而射中悼王尸体的人,被灭族的多达七十余家。

智慧小锦囊

吴起出生于常受强国欺凌的弱小卫国,家境由富庶走向败落,造就了他好强争功却又褊狭易狂的心理。因为当时贵族官僚制度的存在,他的成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充满了艰辛,但是他在鲁、魏、楚三个国家都做出了巨大的成就。他擅长带兵打仗,管理能力强,在楚国进行政治改革,这些都说明他是战国初期不可多得的人才。


[1] 【连横合纵】
战国时七雄之间在兼并战事中拉拢与国的活动方式。“合纵”是弱国联合进攻强国,代表人物是苏秦;“连横”是随从强国去进攻其他弱国,代表人物是张仪。

[2] 【公元前381年,楚悼王去世,贵族和大臣发动叛乱,追杀吴起,吴起跑到楚悼王的尸体旁,伏在尸体上,但追杀吴起的楚国贵族还是射杀了吴起,箭都射到了悼王的身上。】
分析:按照古代礼法,王的身体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吴起临危急智,目的是使作乱者因为王在这儿而有所顾忌,若作乱者无所顾忌,射杀他同时必然射中王,射中王,自然就意味着他们是反叛的罪人。 8pywW7rLtqB+9Y+sIZcyc22JVXRdLOJqJeqMafeZyrWKndmHjkg+2ukbHKhLZK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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