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超,字仲升,是东汉著名的历史学家班固的弟弟。他的父亲班彪、妹妹班昭也是那时很有名的史学家,和班固一起完成了《汉书》的写作。
班超从小就很有志向,不拘小节,品德很好,在家中每每从事辛勤劳苦的粗活,一点儿都不觉得难为情。出身于这样一个书香世家,班超很有口才,广泛阅览了许多书籍。但他并不满足于单纯获得知识,而是想用所学的东西来建功立业。
汉明帝时,班固受朝廷征召前往担任校书郎,班超和母亲一起随哥哥来到洛阳。因为家中贫寒,他常常受官府雇俑,以抄写文书来谋生糊口,非常辛苦。此时有人向明帝上书,诬告班固私自修改国史,毁谤朝廷。明帝遂下令逮捕班固,把他关进了监狱。班超知道后,马上去求见明帝,说明情况后,请求代兄坐牢。
明帝了解了真相后,不仅释放了班固,还委任班超为 兰台 [1] 令史。兰台令史的官职很低,也没有什么实权,跟之前抄写文书没什么区别。在这种情况下,班超不仅感到有志难伸,而且还觉得很无聊。
就在班超负责抄写文书期间,北方的匈奴在东汉边境上肆意烧杀抢掠,给边境人民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灾难。听到这种情况,正在抄写文书的班超将笔往地上一扔,叹息道:“身为大丈夫,虽没有什么突出的计谋才略和远大的抱负,但愿能够像傅介子和张骞那样为国立下大功,以封侯晋爵,怎么能够在纸笔中度过一生呢?”对一个抄写文书的人来说,这样宏大的愿望未免太不切实际了,因此周围的人听了这话都嘲笑他。班超便说道:“凡夫俗子又怎能理解志士仁人的抱负志愿呢?”后来,一个看相的先生对他说:“你虽只是一个平常的读书人,但日后定当封侯于万里之外。”
虽然班超的志向没有得到别人的认可,但是他始终没有放弃。凭着自己的才干和努力,他终于在四十一岁那年,担任假司马的军职,并跟随大将军窦固一起出兵攻打匈奴。假司马这一官职虽然很小,但它是班超由文墨生涯转向军旅生活的第一步。他在这次战斗中显示出了自己的军事才能,立下大功,载誉而归。这一切都被明帝和窦固看在眼里。于是当年,明帝派班超率领三十六人出使西域。这下班超终于有机会可以实现多年的愿望了。
经过短暂而认真的准备之后,班超就率领三十六名部下向西域进发了。班超先到鄯善。鄯善王对班超等人先是嘘寒问暖,礼敬备至,后突然改变态度,变得疏远冷淡。班超凭着自己的敏锐,对部下说肯定是北方的匈奴有使者到来了。于是,班超把接待他们的鄯善侍者找来,出其不意地问他:“匈奴使者已经来了数日了,如今在哪里?”侍者出乎意料,仓促间难以找说辞,只好把情况照实说了。班超把侍者关押起来,以防泄露消息。接着,立即召集部下饮酒高谈。班超趁机激励大家,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之计,我们只有灭了匈奴使者,吓吓鄯善国王,如此一来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这天天刚黑,班超率领将士直奔匈奴使者的驻扎地。当时天刮大风,班超安排了十个人拿着鼓藏在敌人驻地周围,约好一看到起火,就猛敲战鼓,大声呐喊,并命令其他人拿着刀枪弓箭埋伏在驻地大门的两边。
安排好了以后,班超就顺风放火,随后,三十六人前后鼓噪,声势喧天。匈奴人乱作一团,无法逃脱。班超亲手杀了三个匈奴人,他的部下也杀死了三十多人,其余的匈奴人全都葬身火海。
第二天,班超请来了鄯善王,把匈奴使者的首级给他看,鄯善王大惊失色,举国震恐。班超好言安抚,并晓之以理,鄯善王表示愿意归附汉朝。
班超完成使命之后,就率领部下返回汉朝,把情况汇报给窦固。窦固非常高兴,上书向明帝说明了班超出使的经过和所取得的成就。皇帝遂派班超再度出使西域,并增加了人马。在短短一年之内,班超就成为继张骞之后再次打通汉朝通往西域各国道路的使臣。
班超两次出使西域,凭借自己的勇敢和智慧,先后使鄯善、于阗、疏勒三个王国恢复了与汉朝的友好关系,也加强了汉朝与西域诸国的联系,使西域五十多个小国全部归附于东汉王朝。班超终于实现了立功异域的志向。由于他的非凡表现,他先被任命为西域都护,又在公元95年被封为定远侯。
班超在西域生活了三十一年,不仅得到了朝廷的充分肯定与信任,西域各国也对他非常钦佩。他好几次想回归中原,都被当地的人民竭力挽留。直到公元100年,年近七十的班超因年老多病、思念故土才正式上书皇帝,要求东归。公元102年,他终于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家乡。
可是,由于多年的奔波劳累,加上年老力衰,班超无力享受这些早就应该享受的荣耀。一个月后,班超病逝。
班超一介书生,却凭借非凡的政治和军事才能,在异域他乡立下了显赫的战功,成就了封侯的愿望,为东汉的和平和繁荣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为了实现抱负不断努力的精神值得我们后人学习。
[1]
【兰台】
汉代宫内藏书之处,由御史中丞掌管,故后世称御史台为“兰台”。东汉时班固也曾为兰台令史,受命撰写史书,所以后世也把史官称为“兰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