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在统一天下之后实行了一套全面控制人民的政策,上至军政大事,下至百姓的日常生活,都处于他的掌控之下。为了抵抗匈奴,他征集了几十万人修建长城;同时还动用了七十万人修建了一座豪华的阿房宫。沉重的赋税与徭役让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的小儿子胡亥,在李斯和赵高的帮助下,逼死了太子扶苏,成为秦朝的第二个皇帝。他即位以后,进一步加强对农民的剥削和压迫。除了继续修建阿房宫,他还不断地修驰道,征调人民去戍边,到处挥霍享乐。因此,他的统治使原本就已经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人民更加困苦艰难,整个社会的矛盾空前激化,秦王朝可以说已经濒临崩溃了。
公元前209年,阳城人陈胜、阳夏人吴广在蕲县聚众起兵。当时,秦朝征召闾左贫民到渔阳守边,九百人屯驻在大泽乡,陈胜和吴广被委任为 屯长 [1] ,负责管理这一批人。正巧碰上连天大雨,道路不通,无法继续前行,推测已经无法按规定时间到达渔阳了。秦朝的法令很严苛,如果逾期就将被处死,于是陈胜、吴广便利用天下百姓对秦王朝的怨恨情绪,杀掉了押送他们的军官,把戍卒召集起来,说:“我们都已经延误了戍期,按规定会被杀头。即使不被斩首,在外戍边死去的也会占全部戍卒的十之六七。何况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就这么白白去送死,要死也要为图大事而死。那些王侯将相,难道就是天生的吗?”大伙儿齐声高喊:“没错!从今天开始,我们都听您的!”
陈胜、吴广便以已死的公子扶苏和故楚国大将项燕为名,堆土筑坛,对天起誓,号称“大楚”。陈胜自立为将军,吴广为都尉。起义军很快占领了大泽乡,接着招兵扩军,夺取了蕲。之后又命令符离人葛婴率军进攻蕲以东的地区,占领了苦、柘、谯等地。起义军沿路招兵买马,等到陈地的时候,已经有六七百辆战车、千余名骑兵和数万名步兵了。攻打陈城的时候,郡守和郡尉都不在,只有郡丞在城门中抵抗义军,被起义军杀死。陈胜于是领兵入城,占领了陈县,自立为楚王,号称“张楚”。
陈胜、吴广发动农民起义后,各地的百姓都苦于秦朝统治的残酷,纷纷诛杀当地长官,响应陈胜。没过多久,农民起义的风暴就席卷了大半个秦国。
但是由于战线过长,号令不统一,有的地方被六国的旧贵族占去了。他们只顾扩大地盘,谁也不去支援农民军,致使起义军孤军奋战,很快失败。吴广和陈胜相继被杀,陈胜的首级还被车夫庄贾拿去向秦军邀功请赏了。
当初,陈胜做了楚王后,他过去的朋友们纷纷前往投靠他。陈胜的岳父也去了,但陈胜却像对待普通宾客那样待他,只是拱手行礼,并不下拜。陈胜的岳父因此生气地说:“陈胜依仗着天下大乱的形式,超越本分自封帝王的称号,并且对长辈傲慢无礼,他肯定不会长久的!”于是不辞而别。陈胜急忙跪下道歉,陈胜的岳父终究不予理会。
陈胜的一位故人投奔他后,每日随意地进出,越来越放纵,还大肆谈论陈胜的往事。有人劝陈胜说:“你的客人愚昧无知,专门胡说八道,有损您的威严。”陈胜便把这位故人杀了。如此,陈胜昔日的朋友都自动离去,从此他再也没有亲近的人了。陈胜又任命朱防为中正,胡武为司过,专管督察群臣的过失。众将领攻城略地时,只要有不听从陈胜命令的,就会被抓起来治罪。朱防他们用苛刻的标准纠察同僚的过失,还把这看作是忠诚之举,对于不喜欢的人,他们不送交司法官员审理,而是擅自进行处置。众将领因此都不再亲近依附于陈胜,这是陈胜失败的原因之一。
陈胜、吴广领导的大泽乡起义是我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起义虽然失败了,但是他们的革命首创精神却鼓舞了成千上万的劳动人民起来反抗残暴的统治,为后来项羽、刘邦灭秦创造了有利条件。
[1]
【屯长】
古代戍边军中的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