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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西班牙替人做嫁衣与荷兰的崛起

哥伦布的成功给西班牙带来天量财富,金银滚滚而来,后来的欧洲普及了金币和银币流通。1500 年西班牙成为第一代欧洲强国,后来成为第一个日不落帝国。到16 世纪末期,西班牙的金银数量已经占世界的大半。如此猛增的货币量通过西班牙与欧洲各国的贸易和借贷,流入各国,并通过众多国家对中国商品的进口,又大量流入中国。白银流入中国的路径有三条:一是从欧洲通过贸易经葡萄牙租借的澳门流入,占到流入量的大部分;二是从美洲横跨太平洋经马尼拉流入中国进行贸易;三是从日本通过贸易流入,因为日本是银矿十分丰富的国家,是第二大产银地。

西班牙一夜暴富,王室贵族挥金如土。由于国家治理理念的陈旧,不是把抢来的金银用于挥霍就是放贷,把钱借给欧洲其他王室和教廷。西班牙的金融业只是王室金融业,没有培育起民间的信贷市场,更没有建立起国内的核心产业,是典型的产业空心化。而其他国家却利用贷款发展起自身强大的产业,走上经济良性发展的道路,比如法国、荷兰、英国等,西班牙为他国做了嫁衣裳。

之后荷兰取代西班牙成为欧洲第二个霸主。哥伦布地理大发现之后,世界贸易中心从以威尼斯商人为主的地中海转向了浩瀚的大西洋。此时荷兰还不叫荷兰,是属于西班牙帝国在西欧北部大西洋岸边的几个地势低洼、资源贫瘠的省份。帝国的权贵大家族很少住在这里,这里聚集的是来自全欧洲的小商人们,在 1588 年独立前通常叫作联省。与此同时,1517 年马丁·路德在离此不远的德国发起了宗教改革,并在欧洲北部迅速发展。联省改信了基督新教,而西班牙一直以天主教为国教。联省虽然属于西班牙的领土,可是一直不受重视,得不到帝国的支持,再加上信仰的不同,受到变本加厉的打击。

联省也有优势,那就是它处于欧洲主要河流汇入大西洋的交汇处。这个有利的地理优势在于几乎整个欧洲内陆的货物,都可以通过莱茵河等几条河流,方便快捷而低成本地运输到联省的阿姆斯特丹、安特卫普等海港,装到远洋大帆船上,运往世界各地。为了自身的生存发展,众多小商人组成联省政府,建立了一套相对公平高效的行政管理体制,发明了新的交易方式——标准化交易所。1531 年,最早的商品交易所在安特卫普开业,交易所提供交易品种,为商品竞价、成交付款提供时间、地点和方式等便利条件。商人们可以高效便捷地达成自己的交易,这样的创新大大降低了交易成本,提高了商业效率。

由于荷兰的金银货币短缺,又要应付巨大的交易量,有政府担保的借条应运而生。这些标有具体金额的借条,在商人之间可以等价于金银货币流通,并形成了市场,最后终于发展成了汇票。1609 年阿姆斯特丹银行成立,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现代意义上的银行。阿姆斯特丹银行发行的银行券,成为欧洲流行的货币,十分受国际贸易商们的欢迎——欧洲第一次流通纸币。

1609 年还诞生了阿姆斯特丹证券交易所——世界第一个证券交易所。世界上第一个IPO(首次公开募股)——荷兰东印度公司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募集资金 640 万荷兰盾。这家公司通过创新性的筹集资金和先进管理方式,得到迅速发展。在此后的二百年中,该股的平均股息率为 18%,而早在 1600 年成立的英国东印度公司则发展缓慢。荷兰是世界上第一个民主共和国,也是第一个资本主义诞生地、公认的第一个世界金融中心。 SG90plaHUHx9rdWgXV30WMsbi0De4bFUyrH7u+du5t/Deh6AUjXaa3P0F30tqZ+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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