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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抿起嘴唇，努力平复情绪。
顾司白开口：“那张副卡……”
他又想用钱来打发我。
多可笑，顾司白的合法妻子，顾氏的创始人之一，我缺的是这点钱吗？
“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抹去眼泪，盯着顾司白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顾司白，我是来说正事的，我们离婚吧。”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到顾司白面前，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们离婚，牵扯太多。”顾司白偏过头，语气生硬，“更何况……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放不下，林音……我不能和你离婚。”
有眼泪滴在我手背上，不是我的，却让我的心变得犹豫起来，甚至让我忽略了，是他不能，不是他不想。
“我愿意妥协。”顾司白声音沙哑，“和你相比，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林音，你如果实在不能接受，我会慢慢换掉姜医生，这样，你可以不离开我吗？”
3.
我在家中为顾司白准备晚饭。
我当然被说服了，有谁能不被说服吗？
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论是谁，都无法割舍，我在顾司白心里，始终是要比这个来路不明的姜梨重要的。
高压锅发出吱吱声响，我搅动着里面的菜肴，甚至快活地哼起了歌。
一道、两道、三道……全是顾司白喜欢的菜，只有我们两人的晚餐，我却准备了八道菜。
破镜重圆的喜悦将我淹没，我和顾司白，很快就能回到三年前的相处氛围了……到时候我慢慢陪他治病，等他好了，我们还会有个孩子……多完美的一生。
可夜幕低沉，钟声响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推开家门走进来的，竟是姜梨。
“多丰盛的晚餐……林小姐，司白总是那么喜欢赞美你，真让我恨得牙痒痒。”
竟是如此开门见山。
我警惕：“姜医生想说什么？”
“没什么，你是胜利者，不是吗？司白已经把解约合同发给我了，他宁愿死了，也不让我再医治他，全都是为了你。”
“什么……宁愿死了？”我皱眉，“他怎会……”
“你不是挺有名的么？林音，我大学时还看过你发的论文，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司白根本没病？”
我僵在原地。
“没错，是我给他下了药，让他头痛、恍惚……让他不得不找我医治。”姜梨的笑疯狂扭曲，看我的眼神，却像看着什么路边垂死挣扎的虫豸，“毕竟想要的，就要不惜一切手段去争取，不是吗？”
我心中骇然，不敢相信，但手上动作快过思绪，我要告诉顾司白，我得救他。
“有什么用呢？”姜梨忽然逼近我，抽走我的手机，丢了出去，谑笑道，“林音，我今天来，是为了告诉你，不争不抢，永远只能做个可悲的输家！”
说罢，姜梨一扬手，将满桌的菜掀翻在地。
门锁响动，是顾司白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