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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外边勾搭的男人来探望我,夫君对他毕恭毕敬!

铺天盖地的无力感,令我只觉得昏昏沉沉,睁开双眼仿佛都要用尽浑身的力气。

刺眼的光芒令我有些不太适应眼前的一切,但是光芒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却让我悬在空中的心缓缓落地。

邱暮白关切的目光,犹如凝结了千年的寒冰,在确认我是真的醒来后,瞬间冰雪消融,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也不知是因为光线太亮,还是邱暮白的眸子太干净。

隐约间,我看到了他的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

我轻笑:“辛苦你了。”

邱暮白没有想到,我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顾不上任何,慌忙地唤道:“神医,神医,我夫人她醒了!”

目光瞥向外室的方向,一个身着藏蓝色长袍,迈着四方步的男人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抬眼看去,正是在幻境中,告诉我何为“缘尽缘散”的玉清道长。

他冲我微微挑眉,随即点头示意。

我便知,有些事情只能是秘密。

玉清道长缓缓坐我的塌边,替我搭脉诊断。

而邱暮白,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床榻半步,就静静地守在一旁,寸步不离。

屋内安静极了,安静到都能听清在这屋中有几个人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就等玉清道长替我诊断。

昏迷的这些日子,我这听觉可是越发灵敏了。

慧儿就站在邱暮白的对面,也目光焦灼地看向我。

有主子在,她不敢失仪。

但早就哭成了泪人,有话不敢说,跺着小碎步,又惊喜又不安的。

还有外室的方向,我能听出来,那里还坐着一个人,不断摩挲着手指,也是急不可耐的。

片刻后,玉清道长捋着胡须,双眸轻阖,缓声道:“夫人人是醒了,可是心结未了,脉弦而绷紧,时有闷胀感,此正为肝郁气滞所致。”

说着,玉清道长睁开双眼,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身上的灼伤老夫可保让夫人恢复如初,可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夫人还需好好调理,当是疏肝解郁,疏肝理气,方能脉络通畅。”

所谓心病……

我缓缓收回目光,回想起在幻境中玉清道长对我说的那句话。

该是你的,它是躲不过的,幻境中的一切皆为美好,可它终究是虚幻的,您也曾奋力活过,就此放手是不是太可惜了。

是啊,我拼了命的活下去。

不就是希望我的命是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吗?

玉清道长说话的时候,外室又传来了声响。

目光瞥向远处,我清楚地看到一片竹青色鹤纹衣角,就站在帷幔的后边,听着里边的对话。

是陆离。

我从未想过,曾经的举手之劳,竟能换回他今日对我的救命之恩,心底说不出的感激和喜悦。

“神医妙手,邱家上下定当竭力感恩,神医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邱暮白冲着玉清道长躬身一礼,诚心诚意。

玉清道长点头回应,“家主言重了,今日善果,皆为当年的善因,邱老爷与邱夫人没少给老夫的道观添香油钱。”

“香油钱?”邱暮白一愣。

邱暮白的爹娘本就乐善好施,估摸着是曾经供养过玉清道长的道观。

我开口问道:“敢问先生可是玉山中的玉清道长?”

虽在幻境中有过一面之缘,但我还是想要亲口确认一番。

玉清道长点头示意,“夫人曾经的赠布之恩,老夫铭记于心。”

三年前,烟云布庄逐渐兴起,大量购置了一批能挡雨的油布。

听闻玉山频频暴雨,玉山中的玉清观遭遇山洪,道观被毁,需要重建。

观中的神像被搬到院中,饱受风吹雨打之苦。

我便让刚刚从伙计提携为掌事的梁毅,送去了几匹油布,能替神像挡些风雨,尽一点绵薄之力。

没曾想,结下了今日的缘分。

说着,玉清道长又看向邱暮白,“今日你我能再次相聚,皆为二位种下的善因,都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二位与老夫有缘,老夫也会为二位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言毕,玉清道长便要告辞离去。

邱暮白欲要留住玉清道长,在府中用膳。

玉清道长却是微微一笑,“你我缘分不止如此,咱们还会再见的。”

说罢,玉清道长便转身离去。

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陆离。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与陆离面对面过。

就算是今日的救命之恩,他也是悄悄地离去。

慧儿去送玉清道长和陆离了,屋中只剩下我与邱暮白二人。

方才还对我满眼关切的邱暮白,此刻瞬间冷如冰山。

与我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目光冷的能杀人。

我微微动了动身子,肩头的伤口痛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伤得多么重不知道吗,乱动什么。”邱暮白一边怪我,一边帮我重新掖好被褥。

“这么凶做什么,我又没欠你银子。”

脱口而出的话竟然还带一些撒娇的味道,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邱暮白瞪了我一眼,“是啊,不是爱财如命嘛,就这么不怕死?那是我爹娘的牌位,你紧张什么?”

“对啊,正是因为那是你爹娘的牌位……”

你对他们的念想也只有那两块牌位了。

后边的话我没有说出口。

想到幻境中邱暮白一家三口幸福甜蜜的画面,我也分不清那是邱暮白所向往的,还是我替他所期盼的。

邱暮白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眼眸也如三月日光,温暖怡人。

他温柔地将我的手放回被褥中,轻声道:“爹娘已经不在了,若是你再出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能撑住我的还有什么。”

这话的意思,难道是……

我现在是他的支撑?

言语之间,我的心跳悄悄地加快,就连看邱暮白的眼神,都不似曾经那样简单。

我终究还是没有问下去,我也不知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

话锋一转,我开口问道:“我昏迷几日了,邱氏祭祖……”

“还祭什么祖?我让二房的人,一一去给族亲们解释了。”

“什么?!你是说今年的祭祖不举行了?”

祭祖对于邱氏而言,其重要程度不比除夕家宴小到哪儿去。

邱氏百年家业,能做到今日这番成就,全靠祖宗基业,还有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的经商理念。

邱氏中甚至有这样一句话,年可以不过,但是祭祖断不能不做。

“祠堂被毁,去哪里祭祖?二房这次闯下的祸,族亲们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闻言,我心中愧疚不已。

“都怪我自作聪明,非要借用账本之事打二房的脸,反而激怒了二房的人,烧毁祠堂。”

邱暮白眉头又重新蹙起,责备道:“是二房胆大包天,与你有何干系!再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祠堂被毁,不见得是件坏事。”

“此话怎讲?”

邱暮白冷声笑道:“祠堂被毁,此乃不祥之兆,而此事偏偏发生在邱晨曜与赵玉婉结亲之前,你说有了这事,他们的亲事还怎么成?”

这一次,二房还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做了一件极为愚蠢的事情。

因为我与邱暮白都知道,我让慧儿放进祠堂的账本,都是干净的账本,完全看不出什么。

可二房所担心的,是那几笔不知所踪的糊涂账。

春梅并没有带回去有用的东西,但却引发了西府对秦妈妈专权独断的不满,引得西府大乱。

秦妈妈邀功心切,这才做出此等恶劣的事来。

由此可见……

这笔见不得人的糊涂账,事关重大。

大到不惜毁掉祠堂,背负责骂,都不能公之于众。

我与邱暮白心领神会,查明白这三十万两的去处,定能扳倒西府。

正想着,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目光。

我迎上邱暮白的目光,有些心虚。

只听邱暮白轻声道:“祠堂再重要,终究是死物,以后万不能做如此冒险之事了,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NQGloZp5dv9u/dK/WH30EPbBXzX8GoXsduHi2v/nmibfB6eyIJMd6ujp7TU1yy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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