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倒时裙摆碰到了李晓棠,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把手按在破碎的茶盏瓷片上。
“啊啊啊!好痛……”
李晓棠软绵绵地倒在顾屿年的怀里,抱着鲜血淋漓的手抽泣着。
“表哥,你别怪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今天应该早点来的……”
“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这关你什么事?苏予荷,是本侯让晓棠晚起的,你有什么气就冲我来!”
我看着他抱着李晓棠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好可笑。身为侯爷,却连女人间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这不可笑吗?
从那以后,顾屿年半个月都没踏进我院子一步。
前些日子,李晓棠不舒服,叫了府外的大夫来看诊,结果诊出她已经快两个月的身孕了。顾屿年高兴得不得了,全府上下都多领了一份赏银。
可我知道,那根本不是两个月的身孕,而是三个多月了。不叫府医,却单独叫外面的大夫,恐怕是府医不好收买吧!
“夫人,几家铺子的掌柜都在花厅等着呢,您现在要过去吗?”
“哦,又到月底了,那现在就过去吧!”
“夫人,花厅还有如意坊和金玉阁等首饰铺的掌柜也在……他们是来要账的!”
“要什么账?府里上下的衣服首饰都是咱们自家铺子里的东西,我们和金玉阁向来不对付,他来做什么?”
“是晓棠姨娘,她这几个月花了足足两万两……”
3.
才短短两个月,李晓棠就挥霍了两万两白银,这花钱的速度也太惊人了!
“羽绣轩这个月的收入比上个月少了两成?尚瓷坊和雕云阁怎么也少了三成?”
我一边翻着账本,一边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吴掌柜、黄掌柜等人。
“这……十天前晓棠姨娘到店里……拿走了一匹价值千两的云丝锦。”
“晓棠姨娘把店里一直摆在最显眼位置的白玉碧华麒麟摆件给拿走了。”
“店里还被晓棠姨娘拿走了……”
“立春,这些东西全都记在公账上,这个月也不用再往公中交银子了!”
“是,夫人,可要是全记在公账上,这府里的开支怕是要……”
“无妨,我的陪嫁银子可不能任由小妾这么无节制地挥霍!”
日子就这么过着,我本来想着,只要这些事情不闹到我面前,我也懒得去管这些闲事。可谁能想到,才消停了三五日,这烦心事就又找上门来了。
“夫人,外面下雨了,有点凉,要不要给您添条毯子?”
“好,确实感觉有点冷了。”
我蜷缩在软榻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院子里的花草被雨滴打得噼啪作响。
记得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顾屿年和朋友聚会后喝得酩酊大醉回来,我亲自去接他。走到院里的小池塘边时,他突然发起酒疯,推搡间我一个不小心就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