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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苏莉莉踩着高跟鞋走进来，
孕肚已经有些明显了。
“林姐姐，”她甜腻地笑着，
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输液管。
“怀之让我来看看你。”
我冷冷地瞪着她：“给我滚出去。”
她突然凑近，红唇贴着我的耳朵。
“你知道吗？
你流产那天，怀之就在我床上。”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说……”她模仿着顾怀之的语气，
“‘终于不用假装期待那个孩子了’。”
脑海中闪过顾怀之布置婴儿房的画面。
他贴着我的肚子，满脸幸福。
“月如，我好期待他的到来啊。”
心口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痛。
原来，
那婴儿房是为苏莉莉的孩子准备的，
他期待的从来都不是我的孩子。
苏莉莉离开前，故意碰倒了我的药瓶。
药片撒了一地，她踩着药片走过去：
“哎呀，手滑了~”
我看着满地的碎片，突然笑了。
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相册里静静躺着一段视频——
昨晚顾怀之熟睡时，
我偷偷拍下他手机里的聊天记录。
照片里顾怀之和苏莉莉的对话，
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子，
狠狠刺痛着我。
他们谋划着怎么利用车祸让我失去孩子。
还盘算着怎么瓜分林氏的资产。
可我不会坐以待毙，
我冷静地拨通律师的电话。
“我要让顾怀之净身出户。”
3
苏莉莉又来看我了，
还好心带我出去散步。
我正好将计就计，
说不定能掌握更多顾怀之出轨的证据。
可却没想到苏莉莉会狠心至此。
她摔下楼梯时，我站在走廊拐角。
苏莉莉整个人从楼梯中间滚落，
白色裙摆染得血红。
顾怀之赶过来时，
苏莉莉已经蜷缩在血泊里，
手指死死抓着腹部。
“月如！”他抬头看我，
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熄灭了，
“你推她了？”
我摇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自己摔的。”
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我以为骨头要碎了：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直视他的眼睛，
“她、自、己、摔、的。”
他的耳光来得又快又狠。
左脸火辣辣地疼，耳中嗡嗡作响。
走廊上的病人举起手机，
闪光灯像无数冰冷的眼睛。
手术室的灯亮得刺眼。
我坐在长椅上，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那里存着完整的监控录像。
“孩子没保住。”
医生摘下口罩。
“子宫受损严重，以后恐怕很难......”
顾怀之的拳头砸在墙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转向我时，眼睛里布满血丝：
“现在你满意了？”
护士递来病危通知书，
他签字的钢笔尖划破纸张。
我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不见了。
“明天律师会带着离婚协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