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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南朝宋衰亡时期的吏治监察

南朝宋自宋孝武帝时开始衰落。宋文帝被其太子刘劭所弑后,另一儿子刘骏最终夺得帝位,即宋孝武帝。宋孝武帝即位后对宋文帝时的制度进行了改革,其中包括吏治。《资治通鉴·宋纪九》载,元嘉三十年(公元453年),此时宋孝武帝已即位,他“多变易太祖(即宋文帝)之制”,郡县的长官以三年为任满期限。司马光评价说:“宋之善政,于是乎衰”。也即是说南朝宋的善政,从这以后就开始衰败。

宋孝武帝虽然也重视策试秀才、孝廉,但他不喜欢直言,因此也难以选到真正的人才。比如《资治通鉴·宋纪十一》载,大明六年(公元462年),宋孝武帝在中堂策试秀才、孝廉,当时扬州推选的秀才顾法在对策中说:“源清则流洁,神圣则形全。躬化易于上风,体训速于草偃。”这是恳切希望宋孝武帝自己带头修身,身体力行。然而宋孝武帝看了后,厌恶他的直言,将他的策试卷子扔在地上。

关于宋孝武帝,还有一个“官是哭出来的”事例,这个事例表明了当时的吏治随意。《资治通鉴·宋纪十一》载,大明七年(公元463年),宋孝武帝安葬了自己极其喜爱的殷贵妃后,多次与群臣到她的墓前,对刘德愿说:“卿哭贵妃,如果悲伤当厚赏。”刘德愿应声恸哭,捶胸顿足,涕泗交流。宋孝武帝很高兴,因此用豫州刺史的官位赏给他。

宋孝武帝去世后,其子刘子业即位,这即是宋废帝,宋废帝极为荒淫残暴,在位一年多即被杀,湘东王刘彧称帝,是为宋明帝。然而,就在宋明帝泰始二年(公元466年),邓琬等向晋安王刘子勋奉上皇帝尊号,刘子勋称帝,改年号为义嘉。邓琬生性鄙陋昏庸,贪婪吝啬,既然掌握了大权,父子二人就卖官鬻爵,让婢女奴仆到市场上贩卖货物换钱,邓琬傲慢自大,上门求见的宾客,经过十天都难以见到面,内部事务全部委托褚灵嗣等三人,这一群小人,横行恣肆,竞相作威作福。于是,官员百姓无不忿怨,内外离心。而在宋明帝一方,虽然建康朝廷的势力范围只剩下丹阳、淮南等几个郡,在这种危难之际,宋明帝能够重用吴喜、沈攸之、萧道成等,最终打败刘子勋一方。当时,战乱四起,国家用度不够,宋明帝于是下诏向百姓募钱粮,根据捐献多少,赏赐任命他们为荒远地方的郡守、县令,或者是五品至三品的散官。(《资治通鉴·宋纪十三》)

宋明帝还比较重视学术,任命一些学士官员。《资治通鉴·宋纪十四》载,泰始六年(公元470年),宋明帝设立总明观,任命祭酒一人,儒学、玄学、文学、史学学士各十人。

宋明帝当初还是诸侯王时,宽和而有好的声誉,独为宋孝武帝所亲近,即位之初对拥护刘子勋的官员也多保全宽宥,根据他们的才能加以任用,就像自己的旧臣一样。但是到了在位的晚年,就猜忌残忍暴虐,而且奢侈过度,吏治败坏。当时,淮河、泗水一带用兵,国家的府库空竭,朝廷百官都断了俸禄,但宋明帝却过度浪费,而且所宠幸的人掌权,“货赂公行”。(《资治通鉴·宋纪十五·泰始七年》)

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还记载了自宋文帝刘义隆至宋明帝刘彧在吏治方面有一个特征,这就是“寒门掌机要”,也就是用出身寒门的人掌管中枢机要事务。《资治通鉴·宋纪十四·泰始四年》载,起初,中书侍郎、中书舍人的官职都任用社会上的名流。宋文帝开始用寒门出身的秋当,宋孝武帝时还杂选士族和庶族(寒门)出身的人担任,寒门出身的巢尚之、戴法兴都掌权用事。到了宋明帝即位后,左右全部用身份低微的人。

《资治通鉴·宋纪十四》载,泰始四年(公元468年),宋明帝任用寒门出身的人,像游击将军阮佃夫、中书通事舍人王道隆、员外散骑侍郎杨运长等,全部都参预政事,权力仅次于皇帝,连巢尚之、戴法兴都比不上他们。阮佃夫尤其恣骄横行,有人顺着他就立刻得好处,有人冒犯他就立刻被祸害。他还大肆收受贿赂,送给他的绢布少于二百匹的,则不回信。朝中官员无论贵贱,没有不对他巴结的。他的奴仆都被破格任用为官员,车夫甚至当上了虎贲中郎将,马夫当上了员外郎。

宋明帝去世后,儿子刘昱即位,这就是《资治通鉴》所称的“苍梧王”。刘昱也凶残狂暴,后被萧道成勾结刘昱近侍杨玉夫等弑杀。萧道成立刘昱弟弟安成王刘准为帝,这即是宋顺帝。《资治通鉴·齐纪一》载,齐高帝建元元年(公元479年),萧道成废宋顺帝自立,建立齐朝。宋顺帝在被杀前说:“愿生生世世不再生帝王家。”(这是多么深刻的领悟!) 215JhyA0R/HiFUR7Ob/cvgeSVd9zyPYFPMZGEwHYna/jrCXk5gjx6wvERixUtVR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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