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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军尝戏为龙爪书 ① ，今不复见。余观《瘗鹤铭》，势若飞动，岂其遗法邪？欧阳公以鲁公书《宋文贞碑》得《瘗鹤铭》法 ② ，详观其用笔意，审如公说。（《山谷题跋》卷之四）
①龙爪书：相传为王義之醉时所书。唐韦绚《刘宾客嘉话录》云：“右军尝醉书，点画类龙爪，后遂为龙爪书。”宋朱长文《墨池编》云：“龙爪篆者，晋右将军王義之曾游天台，还至会稽，值风月清照，夕止兰亭，吟咏之末，题柱作一飞字，有龙爪之形焉，遂称龙爪书，其势若龙蹙虎振，拔剑张弩。”
图1 〔南朝梁〕《瘗鹤铭》（局部）
②欧阳公：即欧阳修（1007—1072），字永叔，号醉翁，晩号六一居士。谥号为文忠。吉州吉水（今属江西）人。北宋文学家、史学家。存世书迹有《集古录跋尾》《谱图序稿》等。鲁公：即颜真卿（709—784），字清臣，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祖出琅玡临沂（今山东临沂）。唐开元进士，出为平原太守，世称颜平原。后封鲁国公，又称颜鲁公。曾抵御安禄山叛乱，后派往劝喻李希烈，为李所害。善楷书、行书，书风端庄雄伟、气势磅礴，古法为之一变。传世书法甚多，有《颜勤礼碑》《麻姑仙坛记》《争座位帖》等。墨迹《祭侄文稿》被誉为“天下第二行书”。《宋文贞碑》：即《宋璟碑》，亦称《宋广平碑》，颜真卿楷书碑刻。碑原立于河北沙河县，宋佚，有宋拓本传世。
王羲之曾经戏作龙爪书，现今不能再看到了。我看《瘗鹤銘》，用笔势态飞动，难道是龙爪书遗留下来的笔法吗？欧阳修认为颜真卿书写的《宋璟碑》得到了《瘗鹤铭》的笔法，仔细观看《宋璟碑》用笔的意趣，的确像欧阳修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