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一声尖叫。
太平间,一具尸体刚被护士从外面推进来,被白布头盖住的尸体猛地掀开白布头,突然诈尸了,把护士都给吓跑了。
“我现在是谁?毕飞,还是秦浩宇……”
毕飞本来是江南医学院的学生,跟随导师进行一个生物研究实验,结果实验发生爆炸,死在了爆炸中。
死时,祖传的玉器突然一阵碧绿的光芒闪现了出来,裹挟着毕飞的灵魂寻找肉体,恰在此时,秦浩宇刚刚病死在隔壁江南医院,最终玉器选中了这个身体。
毕飞鸠占鹊巢,侵占了秦浩宇的肉身,成为了秦浩宇。
刚刚醒来,两个人的记忆互相融合,一时间,连毕飞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毕飞还是秦浩宇了,脑壳疼得厉害。
眼前漂浮着的玉器突然投射出一道虚影,是一个戴破旧草编斗笠,衣服边缘打满粗布补丁的老人家,仙风道骨。
“我为毕家祖师爷寄托在灵玉内的一道残魂,护佑毕家香火传人,今日传你医道及术法传承,同时保你重生,切记日后悬壶济世,努力将我毕家的医道发扬光大。”
一个苍老的声音,随后光影消散,化作点点绿光钻进秦浩宇的体内。
庞大的信息量陡然间充斥进毕飞的脑海,大脑里飞速的闪过各种的医道玄术、修行法诀及祖上的一些游历经验,一股脑的涌入。
随即飞出各种的医学符号还有各种的针灸手术,还有各种的风水咒语,以及各种心经像刻录机一样的飞进了毕飞的大脑,再化身一股热流,进入自己的奇经六脉。
几乎是同一时间,身上多了一种异于常人的玄学能力,身上吸收完这种来自千年古书集于一身的修真法门后,毕飞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的感觉。
医院走廊上,秦浩宇的丈母娘方秀兰手里拿着秦浩宇的死亡证明,轻轻松了口气。
“这个窝囊废,没有享受过他一天的清福,还让我们在亲戚朋友的面前丢人丢脸,想想我就气死了,死了就好,死了就好,终于不用被人笑话了,对了,我得赶紧给我家闺女另外再找个对象才成……”
刚刚从太平间跑出来的护士跑了过来,在惊吓之余努力平复了下情绪,站在方秀兰的面前,说:“方女士、胡先生,你们家那女婿刚刚又活过来了……”
方秀兰本来如沐浴春风般的笑容顿时拉垮下来,变得有些难看。
“什么!秦浩宇又活过来了?”
方秀兰瞅了眼手上的死亡证明,人明明都死了,居然还能活过来,方秀兰不相信,就跟着护士去了太平间。
刚打开太平间的大门,就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抬头刚想破口大骂,看见那人的脸。
竟然就是秦浩宇!
秦浩宇真又活过来了!
方秀兰一脸难以置信,但转瞬她就被气坏了,这个该死的秦浩宇胆肥了,撞了自己居然敢不主动道歉,还在那里盯着自己看,谁给他的底气让他在老娘面前这么嚣张!
“秦浩宇,你……”
方秀兰刚准备破口大骂,就被秦浩宇一把推开。
“让开!别挡道……”
秦浩宇根本没听方秀兰说话,将方秀兰从跟前推开,就朝着走廊一边跑了。
方秀兰被气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个该死的窝囊女婿不仅仅敢在自己面前嚣张,居然还敢把自己一把推开。
这真的还是那个窝囊废秦浩宇吗?
毕飞是单亲家庭,以前一直都是跟母亲杨桂芳相依为命,现在毕飞死了,他很担心母亲在得知这个噩耗后,能不能承受得住。
所以在醒过来后,毕飞第一时间就想去探望母亲,根本没心情跟方秀兰在这里浪费时间。
直到来到那栋他们母子住了20多年的老房子前,感慨了一句,因为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毕竟自己现有的身份是秦浩宇,没有来得及想太多,径往家里走,但门关得严实,想必母亲一定是在饺子铺。
此时的饺子铺里围满了人,远远地看到了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毕飞一下子认出来了,他就是这条街铺的房东姜民生。
很显然他是过来找毕飞母亲交租的,但毕飞却看到母亲一脸委屈的样子。
“桂芳,你看你孩子都死了,这干脆跟了我,这铺租的事那就不是什么大事了。”毕飞看到了姜民生一副猥琐的样子。
此时群众纷纷说话了。
“这多好的福气,反正老公早就跑了,儿子又死了,现在还有个包租公愿意娶,这要是我立马答应了,还一副哭丧着脸,女人何苦为难自己。”
旁边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女人花大姐耻笑地说着,她平时就看毕飞母亲不顺眼,觉得房东姜民生总会减免杨桂芳的租,不免她的,所以心里不爽。
“杨嫂真有福气,姜房东虽然长相是差了点,人丑了点,但胜在有钱,赶紧嫁过去得了,这下半辈子也有个靠山。”另一个包子铺的张大爷说。
“就是就是,做女人就得有靠山。”旁人也纷纷搭话。
“我不嫁,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嫁,钱我会想办法还的,就算我卖房砸锅也会凑够欠下的房租。”杨桂芳擦干眼泪说。
“好,这是你说的,给你脸不要脸,这是你欠我的二十万,今天内还清。”姜民生换了一副硬邦邦的口吻,然后扔下一张欠条给杨桂芳。
“可以再给我缓两天吗?”杨桂芳心如刀割,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其实毕飞之前一直不知道,母亲承担了多少的生活重担,为了他能顺利完成学业,每天起早贪黑的。
记得有一次自己是得了一场病,后来母亲是问过这个姜民生借过钱来着,但当时母亲说不多,毕飞也没放在心上,想不到原来已经欠下二十万了。
“不愿嫁,又没钱,这样吧,你把你家那间破房子过户给我吧,就当还债了。”姜民生接着说。
“你放心,我这几天就把店转出去了,然后我再把房子卖了,欠你的二十万肯定不会少一分的。”
杨桂芳红肿着双眼恳求道,希望赶快把他们打发走,儿子刚走,她不希望他走得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