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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含血喷人
柳姨娘瞥了瞥桌上的茶点，发现只有点心被咬了一小口，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计划关键的一环竟然没有发挥作用，她发觉自己失算了。
早知道自己应该稳妥点，再点上迷香，这样一来等他们两个情到浓处再领着王爷来捉奸，定能将这贱人一举拿下。
“贱人！你们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一个王府的侍妾与外男共处一室，本就是有违礼法，王爷，你千万不要被这个贱人这副假清高的样子给骗了，他们两人早就勾搭成奸了。”
“柳姨娘，话可不要乱说！否则惊吓了我，导致我腹中孩子有恙，王爷杀你十次都不解恨。”云绾见柳姨娘信誓旦旦地说恐吓道。
柳姨娘听了云绾的话，更加变本加厉，添油加醋道：“上元灯会那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是这位姓沈的公子送云姨娘回府，两人在角门处依依不舍，难舍难分，真是一对小鸳鸯，说是看灯会，还不一定在哪个房间里看呢。”
她的话像一根毒刺牢牢扎进了雍王的心头，他寿宴那日因为云绾被挟持一事本来还有点愧疚，可现在听了柳姨娘的话这点愧疚化成了一腔怒火。
“云绾，你有什么话要说？本王现在只问你一句，你腹中的孩子可是王府的骨肉？”雍王死死盯着云绾。
云绾冷笑，就等柳姨娘说这件事了，她抬起头，脸上满是委屈和悲愤：“王爷，柳姨娘含血喷人，灯会那天，妾身是与容家小姐容瑶一起出行的，容小姐亲自来接，而沈公子是在半路上遇到的。”
“回府之时，沈公子确实相送了，他担心妾身的安全，妾身就答应了。但当时在场的不仅有我的丫鬟冬儿和春儿，更有王府的几名暗卫，你可以去问问他们妾身可有不轨的举动？
“即便是妾身真的与沈公子有私情，也不必傻到跑到王府门口亲亲我我，妾身是嫌命不够长了吗？柳姨娘你颠倒黑白，其心昭然。”
云绾说出了几个人证，雍王不禁有些犹豫了。
柳姨娘被怼了一句，立刻抓住了“旧识”两个字做把柄，她尖声道：“就算有别的人在场又如何？情到浓时，旧情难忘，你与沈公子分别早就认识，你们是旧情复燃，余情未了，你这腹中怀的分明是野种……”
“闭嘴！”云绾一巴掌打上去，手掌都打得火辣辣地。
柳姨娘的左边脸五个清晰的掌印，瞬间半边脸就肿了，她扬起手就要打回去。
“住手！”雍王一把抓住柳姨娘的手道：“事情没查明之前，云姨娘的孩子伤不得！”
柳姨娘瞪大眼睛：“王爷！此事关乎王府血脉，不能轻饶了这个贱人！”
云绾娇声道：“王爷明鉴。妾身与沈公子，确系旧识，但是是幼年的邻里，彼时家中长辈还在，两家经常来往，沈公子待妾身就像哥哥待妹妹，多年未见，叙叙旧情，沈公子念在妾身怀有身孕，夜深了为了安全之故，所以送了一程，有何错？”
“难道妾身进了王府，就不能有同乡了吗？七情六欲都有斩断了，变成个木头人，王爷，您喜欢这样的绾儿吗？”
雍王见云绾说的坦坦荡荡，反而挑不出什么错来，他又想到了穆清珩，就像他死去的母妃一样，整个人心里只有佛，无趣的很，他见了都要打寒颤。
沈墨在云绾说出“如同兄长”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深知此刻必须给雍王一个无法拒绝的台阶下。
他凑上前去，对着雍王深深施一礼道：“王爷息怒！今日的祸端皆因草民考虑不周所致。全是草民一人之错。”
他主动把错揽到自己身上，接着话锋一转，带着商人的精明道：“草民约见云姨娘，除了旧情之外，其实是想借着云姨娘接近王爷。”
沈墨的话一出，众人皆惊，接近王爷？寿宴之日还历历在目，这个沈墨竟然就这么华丽丽地说出来接近王爷？
沈墨顿了顿，继续道：“草民，想向王爷献上心意，以求得王爷庇护。草民不才，经营些微薄的营生，听闻朝廷近日为南境军饷所苦……”
沈墨压低声音道：“臣愿将十万两献于王爷，以解朝廷之忧。草民只求王爷庇护。”
这句话如惊雷，炸得雍王眼里瞬间充满贪婪。
雍王分管军中事务，常年以来，军饷亏空已久，此番因南境发生军事，皇帝佬儿又把筹措军饷之事交给他，如果办事不利，皇帝将那账面再一查，就会发现这些年他所贪的银两之巨。
沈墨的话正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只是庇护你这么简单？”雍王是何等精明，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
“额……王爷若是为难，就当草民没有提过。”沈墨故做迟疑。
“只要本王能办到，你尽管开口便是。”雍王生怕这条到手的大鱼溜了。
“臣听闻大军不但需用粮草，还有军服、保暖被褥等等均取采买，这些草民的生意恰好都有所涉猎，臣保证比市面上同样的质量便宜两成，但臣还有个条件。”沈墨明白雍王动心了。
云绾目光如炬，如今的沈墨与记忆中的墨哥哥竟真有些不同了，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多次与自己接触竟然真的是另有所图。
“说！”雍王渐渐明白了沈墨的意图，有所求便好，免费的东西常常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草民希望王爷保证，今后凡是我军所用之物，只能出自草民的产业。”沈墨站起身拿起扇子，一边踱步，一边打量着雍王。他要给他一些时间来消化掉他这些话。
“好大的好气，沈墨你野心不小，你可知我晟京王朝士兵有五十万之众，一年吃穿用度可不少。”雍王眯眼审视沈墨。
沈墨摇着折扇笑：“十万银只是第一年的供奉，今后每年草民都会供奉十万两，王爷您看怎么样，草民听说现今军饷之事非常紧急，在京城能一下拿出十万现银的商户恐怕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