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她怎会有孕!
雍王的华服之上瞬间喷满了污秽之物,他脸色铁青。
云绾伏倒在地上,一边认错一边瑟瑟发抖。
她嘴角闪过一丝笑。
几个丫鬟也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磕头认错。
“放肆!”雍王怒吼,随从们瞬间围上住去给他清理。
但那经久不散的腐臭味让雍王皱了眉。
“王爷……妾不是故意的,妾罪该万死!妾最近喝了许多王妃送来的助孕汤药,身子有不爽利,今天看到王爷来太过高兴,一时……”
云绾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拿着帕子擦眼里不住滚落的泪珠。
“王妃?又是她?赶紧打水来,你给本王清洗一下,一会好好补偿本王。”
见了云绾梨花带雨的模样,雍王一时心痒痒不忍再责怪。
云绾没想到雍王荒唐至此,一身酸臭还想使坏,暗骂了他一句老色胚。
面上却喜不自禁“谢王爷恩典。”
随即,云绾拉着衣裙要站起来,身子却猛地一软,整个人毫无征兆地向前倒下。
“姨娘!”春儿和冬儿扑上去扶住了她。
“快传太医!”雍王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污秽了,急急吩咐道。
很快,两位太医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隔着床帘,一名太医指尖搭上她的手腕。
片刻,脸上露出惊讶,跟另一名太医低声交流了几句。
接着,换了另一名太医。
他的手一搭上云绾的手腕,马上给第一个太医一个眼神,点点。
两人随即一同走出来,对着雍王齐齐道贺“恭喜王爷,姨娘是喜脉。”
“千真万确,臣等二人行医已经几十载,从未诊错过喜脉。”太医肯定地说。
“好!好!通通有赏!兰漪院上下,全部有赏!”
雍王大笑着走进去。
“王爷……妾身真的有孕了?”云绾的眼里充满了惊喜和感动。
“那么王爷原谅妾身的冒犯了吗?”云绾柔柔的问。
此刻的云绾在雍王眼中越看越顺眼。
雍王坐在云绾床边,小心地云绾揽进怀里道“若能给本王诞下麟儿,本王抬你做王妃。”
云绾嫌恶地皱眉,推开雍王,道“王爷小心别伤了孩儿。王爷抬我做了王妃,那赵氏怎么办?”
雍王摸摸头道“绾儿说的是,本王今后一定小心,赵氏嫁进王爷多年,一无所出,休她不冤枉。”
云绾眼神闪过一丝得意。
雍王果然重视子嗣。
雍王这么多年只得一个穆清珩一个不受宠的世子,另有一个县主是周孺人所出。
如今自己有孕竟让他高兴成这样,只可惜将会是空欢喜一场。
没白费自己精心调配的“凝胎丹”。
云绾有孕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第二天便传遍了整个雍王府。
“啪!”一只茶盏混着茶叶被摔得粉碎。
王妃赵氏坐在主位上,平日端庄的脸此刻写满了狰狞。
“王爷真这么说的?要抬她做王妃?那我呢!
她怎么可能有喜脉,怎么可能!”
“娘娘息怒别伤了身体!”秋棠上前低声道。
“贱人!”赵氏起身就是一巴掌。
“那药是你分明看着喝下去的,是不是你与她串通的?还有那施针的嬷嬷也是你找来的!
她怎么可能有了喜脉 ,怎么可能!”
“娘娘,奴婢尽心尽责,也不知道哪一环出了差错。”
秋棠捂着火辣辣的脸哭道。
“去,去把本官那棵一百年的老人参给那个贱人送去,让她好好补一补。”
而王府里,其他各处,表面上,贺礼如流水,但暗地里,无数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云绾的肚子。
老太妃知道了云绾有了喜脉 ,更是喜出望外,这日请安,云绾“不经意”间流露出几份憔悴。
老太妃是何等聪明的一人,问道“可是何人给绾儿使绊子了?”
云绾欲言又止,最终“无奈”地说:“妾身有孕本是喜事,可是妾身总觉得有些人对妾身太过热情。
“王妃给妾身送来一只百年人参,可是妾身听说人参的药性太厉害,体虚之人不一定能受得住。
特别像是妾身这种刚有身孕之人,王妃一片美意。妾身又不能将人参退回去,实在是难做。
周孺人给妾身送来安胎的熏香,说是家中不外传的配方,东西是好东西,可妾身闻了便觉得困乏。大概是有孕之人对气味比较敏锐罢。
还有薛姨娘送的内衫,上面的石榴花秀得十分逼真,将来我的孩子儿若有幸穿上了,定会非常好看。
我每日里喜欢得不了,没事拿出来把玩,可奇怪的是手上不知道怎么长了很多疙瘩,又痒又疼,大约是妾身的孩子儿无福消受了吧。
还有柳姨娘、李姨娘、赵姨娘
云绾这一席话说得委婉之极,但每个人她都没放过,一个因有孕而被府中其她女人忌恨的形象完美呈现出来。
老太妃立刻明白了关窍所在,她眼中闪过厉色,她语气温和道“好孩子,我知道了,你受委屈了”
次日,当雍王和王妃一同来请安时,老太妃开门见山地说“云姨娘这胎怀得不容易,府里好些年没有添丁了。
我瞧着兰漪院人事纷杂,总有许多人盯着不利养胎,我这松鹤堂东暖阁还闲着。
就让云姨娘搬来,一来我年纪大了,与我有个照应,二来好好安胎,将来给王府添个小世子。”
王妃闻言脸一下白了“母妃,这于礼不舍,她是妾室,按理是我来照顾您,您一直不同意,现在怎么……”
“哀家年岁见了,经不得折腾,好不容易再得个曾孙,别让府里某些存心不良的人算计了,这损失,咱们王府承担不起,王爷,你决定吧。”
老太妃的话说中了雍王的心事,他知道府里女人多有些不安份,如果有老太妃的照拂,那么便万无一失了。
“再好不过!有母妃在是雍王府的福气。王妃,你 现在马上派人将云姨娘安置好。另外,掌家之事交由你,绾儿现在受不得劳累。”
王妃的脸上的笑几乎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