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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制大诰

朱元璋

《御制大诰》,四编。明太祖朱元璋敕定。前三编先后发布于明洪武十八年(1385)至二十年(1387)间,名称分别为《御制大诰》、《御制大诰续编》和《御制大诰三编》;第四编《大诰武臣》颁行于洪武二十年十二月。均由朱元璋亲自编纂或据其口述记录而成,以“大诰”为名,颁行宗旨和内容贯穿的基本精神又都是对臣民“明刑弼教”、“惩戒奸顽”,且前三编颁行之初,曾分别以单刻本刊印,故在明代时,就有把《大诰武臣》同前三编合在一起的刻本行世。

《大诰》在明代,特别是洪武年间有许多刻本,现存我国大陆者,约有十余种,如北京图书馆藏有《初编》、《续编》、《三编》明洪武内府刻本各一卷,《续编》、《三编》明洪武二十年太原府刻本各一卷等;故宫博物馆和清华大学图书馆都藏有四编《大诰》的明洪武内府刻本各一卷;东北师大图书馆藏有《初编》、《续编》明刻本各一卷。中国台湾、日本和美国等地也藏有《大诰》的明代版本。由于《大诰》在洪武以后很快被冷落以至搁置不用,到明代中叶时,已为民间鲜知。近代以来,明《大诰》更被人们视为罕见之书,能研究利用的版本寥寥无几,直至最近二十年间,在国内外学术界的关注下,搜集、流传这一史籍的工作才空前活跃起来。1966年,台湾学生书局出版、由吴相湘主编的《中国史学丛书》之一《明朝开国文献》中,首次将《大诰》前三编影印。1967年,日本古典研究会影印的《皇明制书》一书中,又收录了四编《大诰》。点校本收于《全明文》第一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中国珍稀法律典籍集成》乙编第一册(科学出版社,1994年)。

朱元璋(1328—1398),明代开国皇帝。1368—1398年在位,史称明太祖。幼名重八,又名兴宗,字国瑞,濠州钟离(今安徽凤阳东)人。出身贫寒,少时在皇觉寺为僧。元至正十二年(1352)参加郭子兴部红巾军,地位逐渐上升,龙凤二年(1356)攻下集庆(路治今江苏南京市),称吴国公,废除了一些元代苛政,命诸将屯田。后接受朱升“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建议,壮大了军力,消灭了其他各派势力,于1368年自称皇帝,国号明,年号洪武。同年攻克大都(今北京),推翻元朝统治,以后逐步统一全国。在位期间,采取了一些发展经济的措施,并抑制豪强贪吏,制订《大明律》等一系列法律,废除宰相职位,加强皇权,以巩固中央集权。其著作明人和近人分别编有《明太祖文集》和《明太祖集》。

四编《大诰》总计二百三十六个条目,其中《初编》七十四条,《续编》八十七条,《三编》四十三条,《武臣》三十二条。就全书内容的整体结构而言,由案例、峻令和明太祖的“训诫”三个方面的内容组成。即:一是撮洪武年间(特别是十八至二十年)的“官民过犯”案件之要,用以“警戒愚顽”;二是设置了一些新的重刑法令,用以严密法网;三是在许多条目中,兼杂有明太祖对臣民的“训诫”,主要内容是向人们讲述“趋吉避凶之道”,宣传其“明刑弼教”和“重典治世”的思想和法律主张。

《大诰》中所列罪名,涉及当时法律中的各个方面,如受赃、职制、公式、户役、田宅、婚姻、仓库、课程、钱债、市廛、祭祀、仪制、军政、关津、厩牧、邮驿、贼盗、人命、斗殴、诉讼、诈伪、犯奸、杂犯、捕亡、断狱、营造等具体罪名,更是五花八门。《大诰》禁令的惩治对象,一是打击贪官污吏,这是其主要矛头所向,此类条目数居首位,有关严惩官吏贪赃枉法、科敛害民的案例也最多。二是惩治“奸民”,其中着重打击的是豪强富户和无业游民,在前三编《大诰》中,此类诰文在每编条目总数中所占的比重有逐渐增长的趋势。《大诰》罗列和设立了许多为明律所未有的残酷刑罚,把“法外用刑”合法化与神圣化;对同一犯罪,《大诰》也比同时行用的《大明律》大大加重,仅仅少数罪名与明律量刑相同,绝大多数案件都是加重处刑;《大诰》又以君主个人的好恶为量刑标准,对许多案件的处置,不分罪情轻重,不问首从,唯刑杀为威,不少案件具有明显的滥杀性质,甚至广为株连,冤及无辜。这些,都构成了《大诰》律外用刑的特色。

四编《大诰》是研究明初法制和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军事情况的珍贵文献。本书具体内容在明代官修史籍中很难找到。《明太祖实录》为尊者讳,对此极少涉及。清初修《明史》时,《刑法志》的编者未及见《大诰》原文,对其条目总数的记叙相殊甚远。即使在记述明代法制的多种野史笔记中,也未见如《大诰》所载的内容。加之本书是由明太祖直叙当世之事,儒臣很少润色,故史料的可靠性较高,所以,研究明初社会及其法制,《大诰》实为不可缺少的重要史料。

研究《大诰》的论著,在20世纪上半叶,有沈家本《明大诰峻令考》、《大诰跋》和《书明大诰后》三文,王国维《书影明内府刻本大诰后》和邓嗣禹《明太诰与明初之政治社会》。80年代后有杨一凡《洪武法律典籍考证》(法律出版社,1992年),对《大诰》的颁行时间、条文内容、诰文渊源、版本等均作了考证和研究,《明大诰研究》(江苏人民出版社,1988年)则是他有关研究的汇总。

(徐永康) ZUmkNhDbII85hfN/d0F5cBYwCK1q999tczzZ/yt0e9uQuUxLBFRz3xUeQ9sI1pt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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