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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经音义

〔唐〕玄 应

《一切经音义》,又称《众经音义》、《大唐众经音义》、《玄应音义》,二十五卷。唐玄应撰。约成于唐高宗龙朔三年(663)前。有南宋苏州陈湖延圣院《碛砂藏》本、国家图书馆藏金代山西赵城广胜寺《赵城金藏》本、清道光二十五年(1845)孙星衍等校《海山仙馆丛书》本、日本东京博物馆所藏大治三年(宋高宗建炎二年(1128))手抄本、敦煌石窟唐写本残卷等,商务印书馆《丛书集成初编》影印《海山仙馆丛书》本有清庄炘、钱坫、孙星衍校语,为目前较好的本子。

玄应,生卒年不详。唐初僧人,约与玄奘同时。原为长安大总持寺沙门,贞观十九年(645)以“字学之富,皂素所推,通造经音”(《续高僧传》),奉敕从玄奘译经于弘福寺。贞观二十二年(648)又随玄奘居于大慈恩寺,直至高宗显庆元年(656),前后译经十二年。玄应“博学字书,统通林苑,周涉古今,括究儒释”(《大唐内典录》),曾著有《摄大乘论疏》十卷、《辨中边论疏》、《因明入正理论疏》三卷、《成唯识论开发》一卷、《大般若经音义》三卷等。除《一切经音义》存世外,其余各本均佚。唐高宗龙朔年间(661—663),《一切经音义》撰成初稿不久,玄应尚未及整理复核,即卒于长安大慈恩寺。

唐初,正值佛学兴盛,译经之事大举。“一切经”,或称“大藏经”,即佛教全部经典的总称。玄应从玄奘前后十二年译经,深究声明(即音韵)之学,痛感“昔高齐沙门释道慧为《一切经音》,不显名目,但明字类。及至临机,搜访多感”(释道宣《序》),遂“雠校源流,勘阅时代,删雅古之野素,削浇薄之浮杂,悟通俗而显教,举集略而腾美”,“征经正纬,资为实录;因译寻阅,捃拾藏经”(同上),积多年之力,采及释道慧《一切经音》和智骞《众经音》,考察关中秦音,终于在唐高宗永徽末年(655),撰成堪称“文字之鸿图,言音之龟镜”的《一切经音义》(以下简称《玄应音义》)。

《玄应音义》是一部佛教专科辞典,而其内容和意义则又大大超出佛教教义范围,所以它实际上是音义兼注的训诂学专著。全书共二十五卷,书前有《终南太一山释氏(即道宣)序》。书中涉及自《大方广佛华严经》至《阿毗达磨顺正理论》佛经四百五十四部。释文仿《经典释文》,即于每部经籍下,列出所释词语,再摘字为注。梵文名号也一律注明音读,以解说所译文字当否。本书精深博雅,时人评价为“即万代之师宗,亦当朝之难偶也”(《大唐内典录》)。

《玄应音义》一书一直保存在释藏内,宋、元、明各代迭有传刻,但释教以外的人很少注意到。至清代学者才发现书中所引古籍甚多,有不少是亡佚已久的,于是校勘家、小学家视为至宝,争相采录。从语言文字学的角度来看,此书的主要内容和价值可概括为以下五点。

一、详注反切,记录唐音。是书于每字之下,详注反切,以便音读。其反切用语并不承袭前人,而是“随字删定,随音征引”(释道宣《序》),与《切韵》不同,语音系统也不尽相同。玄应久居长安,且参与玄奘的译经,多用秦音,故《玄应音义》亦以秦音(唐长安方言)为标准音,这种语音,正可以用来跟《切韵》做比较,为后代考察初唐音韵(长安音系),提供了基本资料。

二、兼涉各地方音。此书以长安音为标准,而兼采各地方音。据统计,计有关中、关西、山东、江南、蜀、幽、冀等地方音,大体以南、北对举。编排上,则于标准音下,以“某地作某音”的形式出现。由此反映唐时南、北方音迥异,差异极大。其丰富资料,便于后人研究唐时方音的概况和方言区域的划分。

三、记录和辨明大量古字和异体字。如卷一《大方广佛华严经》“迴復”下注:“又作洄、澓二形,同。《三苍》:‘洄,水转也;澓,深也。’”又如“甲胄”下注:“古文湔,同。”这为研究古文字和唐代俗体字提供了大量材料。

四、收录复音词汇,诠释新词新义。汉语词汇的发展趋势是由单音节而至复音节,魏晋以降,递邅尤著。《玄应音义》适逢其时,于收罗佛典音译之多音词外,将当时译经所用的意译新词、汉语固有词语以及当时出现的新词、新义,大批收录。如卷二十五《阿毗达磨顺正理论》“加趺”下注:“加趺,古遐切。《尔雅》:加,重也。今取其义,谓交足坐也。经中或作‘结交趺作’是也。山东言‘甲趺’,江南言‘跘跨’,跘,音平患切,跨,音夸呱切。有从足作‘跏’,文字所无也。”又如卷二《大般涅槃经》“什物”下注:“时立反。《三苍》:‘什,十也;什,聚也,杂也,亦会数之名也,又谓资生之物也。’今人言家产器物,犹云‘什物’,物即器也。江南名‘什物’,北土名‘五行’。”这为后代研究汉语词汇发展以及词汇学史,提供了丰富的材料和依据。

五、保留大量古书资料,便于辑佚。玄应通晓儒术,学问赅博,又擅长音韵诂训,故以大量经传训释入书,除《说文解字》、《尔雅》、《广雅》、《史记》、《汉书》等外,还博采众书,如郑玄《尚书注》、《论语注》,贾逵、服虔《春秋传注》,李巡、孙炎《尔雅注》,葛洪《字苑》、《字林声类》,服虔《通俗文》、《说文音隐》等,多为不传之秘册,为后世辑佚、考证,并恢复古书的本来面目,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不过《玄应音义》以佛典各卷分部列词释义,检索极为不便;且注音重于释义,而释义又不免失之过简;收字往往以异文为正,以俗书为古,而排斥通行字;对于古字假借,谬误尤多。《四库全书总目》谓其“昧汉人之通转假借,泥后代之等韵,是其所短”,尚不失为持平之论。

有关本书的研究,可参考陈垣《中国佛教史籍概论》,周祖谟《问学集》(中华书局,1966年),周法高《玄应反切考》(载《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20本上,1948年),上田正《〈玄应音义〉诸本论考》(日本《东洋学报》第63卷,1981年),童玮《二十二种大藏经通检》(中华书局,1997年),徐时仪《玄应〈众经音义〉研究》(中华书局,2005年)、《玄应和慧琳〈一切经音义〉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于亭《玄应〈一切经音义〉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吴敬琳《玄应音义的音系及其方音现象》(花木兰文化出版社,2012年)等。

(陈 崎) tDlZdryjdx4J6IvXiW945CVN2GnnysCNwZRPAvdn49OguHL+epvs/BownYTeCx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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