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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电话，如果是傅沉舟接到，他会不会去救她？
也许，会。
又或者不会。
他不喜欢江梨。
可此时此刻，看到害怕发抖的姜离，他才后知后觉去想，那时候的江梨，是不是也这样害怕？
而她打给他，只是想他去救她。
他错过了。
永远。
“嗯，老婆，”傅沉舟很配合演戏，“丞泽他们马上就到，他们是……”
傅沉舟故意装作不知道那两个小混混是谁。
“我不认识他们。”姜离说。
傅沉舟淡淡的“哦”了一声，看向那两个小混混。
“现在走，我不追究。”傅沉舟淡声道。
那两个小混混先是一愣，然后冷笑。
“你他妈谁啊？”红毛不屑一顾，比划着手里的刀：“看到这是什么吗？想英雄救美，也……啊！”
傅沉舟一拳把红毛打倒在地，紧接着，响起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那黄毛也一下懵了。
这一切发生太快，姜离也没反应过来。
她没想到，傅沉舟会亲自出手。
为什么？
就在这时，几辆黑色奔驰S级轿车开了过来，车子停在三中门口，整齐的排成了一排，车子挡住了那两个混混离开的路。
那两个混混哪见过这么大阵仗，直接吓懵了。
丞泽从车上下来。
下车后，丞泽一眼就看到挽着傅沉舟的姜离，男人眸光微微眯了眯，这才朝着傅沉舟走了过去。
“把他们带下去，”丞泽下令，“处理掉。”
那两个小混混一下就吓尿，下跪求饶，丞泽没给他们机会，两个保镖直接就把人给拖走了。
“姜医生，又见面了。”丞泽开口，算是打招呼了。
姜离回过神来：“你好，丞泽先生。”
姜离说完，这才想起来，她还挽着傅沉舟，姜离慌忙松开，接连后退了两步，这才停下来。
傅沉舟微微皱着眉头，她怕他？
他又不吃人。
“那个……傅先生，不好意思，刚才一时情急，”姜离低声道歉，“我跟你道歉，您愿意的话，我……我给你转账，算是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
傅沉舟不会要她钱。
这一点，姜离心里很清楚。
但除了这个，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傅沉舟道谢。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会很开心，傅沉舟在保护她，但现在，她已经没那个资格。
她只想，离他远一点，平静的生活下去。
“不用了，姜医生，”傅沉舟拒绝，“在Demo手术之前，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安全，确保手术顺利进行。”
姜离愣了一下。
她这才反应过来，傅沉舟刚才配合救她，是因为她对他有用，他要她给他儿子手术，所以才救她。
原来如此。
是她又自作多情了。
“那，这一笔费用，我会从佣金里扣除，”姜离开口，“没什么事，我就先做了，丞泽先生，再见。”
她给丞泽道别。
没给傅沉舟说。
傅沉舟皱起眉头，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
“等一下。”傅沉舟叫住姜离。
姜离不情愿的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傅沉舟：“傅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她甚至用上了敬语。
傅沉舟没回她，转头跟丞泽说了几句什么，丞泽点了一下头，很快就带着人离开了。
丞泽走后，傅沉舟才走到姜离身边。
“太晚了，”傅沉舟说，“这一代商户都搬走了，晚上不安全，你一个女孩子不怕再遇到危险？”
这一整个片区都会被拆迁，所以，不只是商户，还有住户大多搬迁走了。
那两个小混混才敢来碰运气。
“傅先生，我是个成年人，我有自保的能力。”姜离回答，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意。
傅沉舟也感受到了。
她好像在生气？
但是，为什么？
他刚才配合演戏救了她。
“刚才……”傅沉舟开口，想解释。
姜离打断他：“刚才是我不小心按错了电话，傅先生不必介意，我也知道，傅先生救我是不想耽误您儿子的手术，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他救她，不只是因为Demo。
换做其他人，傅沉舟也不会见死不救。
只是，他不喜欢解释。
姜离怎么想，他不在乎。
“你知道就好，”傅沉舟说，“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也是三中的学生？”
傅沉舟调查过姜离的身份，当然知道她是三中的学生。
但他还是问了。
是试探，又或者，转移话题。
“我是不是三中学生，傅先生心里应该很清楚。”姜离微笑，说话带刺，“傅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像只小野猫。
“等一下。”傅沉舟说，“我刚才救了你，你就这么报答救命恩人？”
姜离回答：“我给你钱，你不要，那你想我怎么样？”
“陪我进去走走，”傅沉舟开口，“就几分钟，等下我送你回去，太晚了，这一代不安全。”
他想去那栋废弃大楼的阁楼，想去看照片上的那片墙。
想去看，曾经那个爱他入骨的女人，在没人看见和知晓的地方，雕刻下的那一行字。
姜离想拒绝。
但她不想欠傅沉舟人情。
如果给钱，傅沉舟肯定不要，就当是还他人情了。
只是在三中逛一圈，她不损失什么。
不过，姜离还是觉得挺可笑的。
她还是江梨的时候，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哪怕只是一次，傅沉舟陪着她一起正大光明的走在路上。
哪怕，一分钟。
哪怕，一次。
但一次都没有。
傅沉舟绝不允许她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十米内，她委屈，痛苦，但又怯懦，明明那么爱着傅沉舟，却连和他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现在，她不想和他走在一起了，他却偏偏主动提出让她赔他。
是因为这张脸吗？
原来，她用一切去爱过的这个男人，也不过如此。
“好。”姜离应下。
她说完，转过身，又朝着三中走了进去。
月光正好。
青白色的月光，正好从她头顶洒落而下，姜离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傅沉舟看着她背影，鬼使神差的，想起了江梨。
该死！
他这两天，怎么老想起江梨？
“傅先生，你不是要进去走走？”姜离看他没跟上来，转过头，语气不太好的朝着傅沉舟问道。
她站在校门口，明明是和江梨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可傅沉舟却像是看到江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