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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学术思想

(一)治疗骨伤疾病的学术思想

韦贵康教授长期致力于骨伤科疑难杂症的治疗和研究。他不仅考虑局部症状,而且关注整体情况,不仅注重静态因素,而且重视动态因素。他形成了独特的学术思想体系,尤其在脊柱病治疗方面体现得淋漓尽致。

1.脊督一体论 首先,韦贵康教授提出了“脊督一体论”,即将脊柱和督脉视为一个整体。脊柱与脏腑联系密切,在功能上相互协调,在病理上又相互影响。脊柱相关疾患的病因离不开其特殊的生理解剖结构。从解剖学角度看,脊柱是人体的中轴,任何部位的负重、力的冲击、压迫最终会传导至脊柱。此外,脊柱也是全身的主要平衡机构,身体任何部位的动作均需其适当协调,方能平衡。

按照中医学理论,脊柱是督脉、膀胱经的循行通道。同时,西医学也证实了脊柱周围有相应的脊神经和交感神经,对相关脏器的生理功能有影响和调节作用。韦贵康教授认为,督脉的循行路径类似于脊神经,两者发挥的功能也相似。因此,他提出了“脊督一体”理论,即认为督脉、膀胱经的相关穴位与脊柱相关脏腑疾病密切相关。脊柱内含脊髓神经,脊柱两侧是交感神经干通路,同时也是膀胱经的通道,故而脊督是一体的。按照督脉的生理功能和脊椎的主治来看,督脉“总督诸阳”,为“阳脉之海”。《黄帝内经》指出脊柱旁开的十五穴是“督脉气所发”,同时还指出督脉与脑、头面、五官、咽喉、胸、肺、心、肝、脾、肾、胃肠及生殖器官的联系。

外邪或脊背损伤的刺激可通过经络的传递作用而影响脏腑的功能,使其循行所过的组织器官功能失常,从而出现相应的症状。脊柱及其容纳的脊髓等的病变,也可以通过经络在体表上反映出来。比如,手太阳小肠经脉所表现出的主要病症:喉痛,下颊肿,颈部不能转动,肩痛似拔,腰痛似折,颈、下颌、肩、腰、肘、臀部外侧后缘疼痛。这些症状类似于颈椎或尺神经受刺激引起的症状。足太阳膀胱经所表现出的主要病症:头痛,脊背疼痛,腰痛如折,屈髋活动受限,膝中筋如被结扎,足跟似裂,项背、腰、骶、踝、足等部位疼痛,足小趾不能活动等。以上证候类似于西医学之颈椎病、坐骨神经痛、腰椎间盘突出症等所表现出的症状。

韦贵康教授认为,脊柱相关性疾病产生与督脉、足太阳膀胱经的气血不畅、经脉痹阻有关。因此,对脊柱进行正骨和脊旁的分理点按,可使骨正筋柔,血脉通畅,进而调节脏腑功能。现代解剖研究证实,督脉的循行路径类似于脊髓的走向,足太阳经行走于脊柱1.5寸旁线,类似于交感神经在脊柱旁的位置;其3寸的旁线,几乎与脊神经后支的皮神经通路相一致。

2.六不通理论和六通治则 韦贵康教授根据中医学“不通则痛”的理论,认为导致脊柱关节突关节紊乱、脊柱失稳、肌肉等软组织痉挛、神经血管卡压、脊柱相关脏器功能紊乱的主要原因是力的失衡。脊柱相关关节紊乱和脊柱失稳、肌肉等软组织痉挛,会导致人体气血循环不畅、经络不通,而引起相应脏腑亏虚和功能失调。软组织损伤与脊柱相关疾病属于中医学“痹证”范畴,韦贵康教授将其病理总结成“六不通”理论:“不正不通、不顺不通、不松不通、不动不通、不调不通、不荣不通。”

“正则通”即“复位”“纠正”的意义。若脊椎增生或关节移位,可挤压或刺激周围神经、血管等,使血运和神经功能障碍,导致一系列病症。因此,治疗应该让骨正、筋柔、经脉通畅。韦贵康教授的脊柱整治手法中包括“单人旋转复位法”“角度复位法”“侧旋提推法”“掌推法”“膝顶法”“斜搬法”“单髋过伸复位法”“单髋过屈复位法”“侧卧挤压法”“旋转复位法”10种方法,这些方法体现了“正则通”的原则。

“松则通”即“松解”的意义。脊柱周围的肌肉、韧带等软组织损伤,伤侧椎旁出现肌肉痉挛,进而使关节突关节、钩椎关节或椎体边缘的韧带、肌腱附着点等发生充血、水肿、渗出,发展为纤维性变。这会导致肌肉、韧带、关节囊等粘连形成瘢痕,以致筋脉拘急,脉道气血运行不畅,从而导致气滞血瘀,“不通则痛”。因此,对于这类病理改变,韦贵康教授常采用“活筋松解法”和“拿筋法”进行针对性治疗。

“顺则通”即“顺畅”的意义。韦贵康教授在使用理筋正骨手法治疗软组织损伤与脊柱相关疾病时,注重“顺生理”的原则。例如在使用韦氏脊柱整治十八法中的“推散法”和“理顺法”时,他强调应沿肌纤维正常解剖循行方向推按;动脉供血障碍应由近端向远端推按,静脉回流障碍应由远端向近端推按;脊源性肠胃功能紊乱则沿肠胃正常蠕动方向推按。

“动则通”包括三个方面的含义:一是促进肢体的活动,二是促进气血的流动,三是促进肢体关节的被动运动。韦贵康教授非常注重主动与被动运动的配合,并强调医者在治疗操作过程中应将被动运动与理筋手法有机地结合起来。这样做可以通过被动运动理筋正骨、活利关节,有助于粘连的解除、肌力的增长、血液及淋巴循环的改善,从而促进关节周围血肿和水肿的吸收消散,预防挛缩的发生。例如颈部的“米”字功、腰部的“拱桥”“飞燕”“抱腿起伏”等都是通过活动锻炼,使肌肉间的不协调得以改善,脊柱力学平衡得以恢复。

“调则通”是指调节和调和的意义。脊柱相关性疾病属于中医学“痹证”“眩晕”“心悸”“耳鸣”“头痛”等范畴,其病机包括气血不畅、营卫失调、气血津液不足和脏腑功能失调等。因此,韦贵康教授不仅让理筋正骨手法纠正脊椎关节移位和治疗相应软组织损伤,还对经脉循经部位进行点按和敲击,以激发经气,调和营卫。例如,他常用“叩击法”“传导法”“反射法”对疾病进行治疗。

“荣则通”即荣养之意。韦贵康教授认为人体最直观的症状、体征是了解疾病状态的依据,而患者的神色容貌则是治疗后的外在表现。医者也可以通过察言观色来了解治疗效果。如果患者经过治疗后表现出容光焕发、精力充沛、步行稳健、活动自如等,则说明其气血充足、气血调和、血脉通畅。

3.姿态失衡论 脊柱相关疾病的发生原因有多种,例如暴力外伤、慢性劳损、环境污染、心理因素、不良的生活方式以及工作体位等,其中不良的生活方式和工作体位是诱发脊柱相关疾病的重要原因之一。在日常诊疗中,韦贵康教授注重对患者姿态的评估分析,正确的姿态是指依据现代解剖学与人体生物力学,符合人体骨骼与软组织的生理要求,有利于人体健康的姿势选择。

在中国文化中,“中轴线”拥有着统领全局的作用。北京的永定门到钟鼓楼贯穿城市中心,被称为北京的“中轴线”。房子如果想要稳固,也必须找准“中轴线”,这样重力才能平衡分布。人体的“中轴线”同样至关重要,这条线就是人体的脊柱。韦贵康教授认为,养生要从人体的“中轴线”脊柱开始才能“地基”稳固,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中医学认为,脊柱是督脉和足太阳膀胱经的通路。外邪或损伤可刺激脊柱并通过经络的传递作用影响脏腑与四肢。韦贵康教授指出,如果骨骼出现问题,尤其是脊柱出现错位,生理弯曲改变,该弯的地方不弯,该直的地方却弯了,就容易使身体陷入亚健康或慢性病状态。如今,心脑血管疾病、肺病、胃病、糖尿病、抑郁症、头痛、失眠、记忆力减退、耳鸣、慢性疲劳综合征、男性阳痿、女性月经紊乱等都与“问题”脊柱相关。而这些病症的产生往往有一个长短不一的代偿期,由于脊柱结构尚未明显改变,患者也仅表现为躯体的某些不适感,这种代偿期人体就可能处于一种亚健康的状态。例如,长时间的伏案工作,单一、重复的工作姿势,可以造成颈部肌肉劳损、韧带损伤和颈椎关节的炎症反应。这些反应早期在躯体上仅表现为颈肩不适、头昏、记忆力下降等,往往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但随着时间的积累,在出现临床症状和体征后,甚至有临床检验指标和影像学改变后,才真正被诊断为颈椎病。因此,许多脊柱相关疾病是经历了骨骼、关节、软组织等功能失衡的亚健康状态后而发病。

4.顺生理反病理论 韦贵康教授治疗脊柱相关疾病采用“顺其生理,反其病理”的手法。所谓顺生理,是指在安全的活动范围内,按照人体正常解剖结构,对相应位置进行手法操作。而反病理,则是根据疾病的病因病机,将手法作用的位置和推按的方向与其病理过程相反。脊柱相关疾病是由于脊柱肌力不平衡,脊柱力学失衡,骨关节发生轻度位移,直接或间接刺激、压迫周围的血管、神经等,从而引起一系列内脏和其他器官的临床病症。当外力作用于人体某一部位时,易导致该部位的筋、骨关节结构受到破坏或轻微位移,即“筋出槽,骨错缝”,从而引起生理功能紊乱和各种临床症状。在韦贵康教授的临床治疗中,重视“顺其生理,反其病理”的原则。例如,使用理顺手法时,应沿肌纤维正常解剖循行方向推按,以治疗肌纤维损伤;内收损伤时,则进行反向的外展活动等。

5.动态力学手法应用论 应用动态力学来实现正骨效果和施术者省时省力的目标。本文将利用杠杆原理与韦氏正骨手法相结合,来解释这一理论。

杠杆原理由以下几个重要组成部分构成。①支点:指杠杆绕着转动轴心点转动的位置。②力点:动力在杠杆上作用的点。③阻力点:阻力在杠杆上作用的点。④大小:力的量值。⑤方向:力的作用方向;⑥动力臂:从支点到动力作用线的垂直距离。⑦阻力臂:从支点到阻力作用线的垂直距离。⑧动力矩:主动力和主动力臂的乘积。⑨阻力矩:阻力和阻力臂的乘积。

对于中医推拿调整手法的杠杆原理分析,脊柱可以简化为若干个3点平面组成,当其中3个点发生异常位移时,具有整体性。在调整瞬间需要将重心转移到一个点上作为支点(就像芭蕾舞演员旋转时,用一个脚尖点地而不是两个)。为了转移脊柱重心和减少阻力以利于调整,加载手法时需要采用拔伸牵引力,并具有与脊柱病态反向的力。例如,颈椎调整手法(颈椎旋转定位扳法)的杠杆原理:受术者坐位,颈项部放松,术者站在其侧后方。一只手用拇指顶按住病变颈椎棘突旁,另一只手托住对侧下颏部,并使其向下屈颈至拇指下感到棘突移动和关节间隙张开为止。然后,在保持这种前屈幅度的情况下,使其向患侧屈至最大限度。接下来,缓慢地旋转头部,当旋转到一定程度后出现阻力时,略停顿一下,然后用“巧力寸劲”做一个有控制的快速扳动,以扩大幅度。通常可以听到“喀”的响声,同时拇指下也会感受到棘突弹跳的感觉。

中医推拿手法的内涵是“持久、有力、均匀、柔和”,以达到“深入透彻”并且不对机体造成损伤的作用。鉴于这些要求,韦贵康教授对推拿按摩手法的内涵进行了力学方面的研究,发现按摩手法的刺激程度与按摩频率成比例。对某一种按摩手法来说,按摩的频率越快,对按摩部位所产生刺激程度越大;按摩频率越慢,对按摩部位所产生的刺激程度越小。有研究表明,按摩手法对施力部位的渗透性主要与该手法的动作方式有关。对同一种按摩手法来说,按摩的频率越高,按摩力越不容易向按摩部位组织内部传播。因此,在推拿手法的力度上应遵循先轻后重的顺序。对于不同的治疗部位,应采用先外周后患处、先外侧后内侧的原则,并最后进行整体按摩。在操作频率方面应遵循先慢后快的原则。总体而言,推拿手法应该有刚中有柔,柔中有刚,相互配合。

(二)韦氏九大手法治疗体系

1.韦氏手法的特点 韦氏手法是一种以中医基础理论为指导的整脊手法,具有以下特点:

(1)强调整体观念、辨证论治、同病异治、异病同治。

(2)基于中医骨伤科正骨手法,结合现代生物医学。

(3)融合现代解剖生理学、病理学与生物力学原理,并吸收国内外先进手法。

(4)以前屈度数、侧屈度数等客观指标为手法定量标准,强调三维手法。

(5)操作轻、巧、稳、透,强调气意结合,气贯于手法之中,力动于筋骨之间,行于经络气血之内。

(6)患者无痛苦,疗效显著,提高了脊柱退行性疾病整治手法的疗效和安全性。

2.九大手法体系

(1)正骨手法。韦贵康教授应用中医正骨手法,结合西医学理论技术,形成了独特的正骨手法体系。为了让患者复位骨折脱位,遵循“早、一、好”的原则,使患者恢复机体功能,达到帮助舒筋活络、活血祛瘀、解除痉挛的目的。骨折正骨手法操作包括拔伸、旋转、屈伸、提按、端挤、触碰、分骨、折顶、回旋、蹬顶、杠杆。拔伸是骨折正骨手法中最重要的步骤,用于克服肌肉拮抗力,矫正患肢的重叠以恢复肢体长度。按照“欲合先离,离而复合”的原则,先拔伸后由远近骨折段做对抗牵引。脱位手法包括拔伸牵引、屈伸回旋、端提捺正、足蹬、膝顶、杠抬。在进行整复时应根据关节脱位类型、移位方向、程度,以及并发症情况有针对性地选择整复手法,争取一次复位成功。在临床应用上取得了显著效果。

(2)脊柱整治手法。人体筋与骨相依相用,治疗脊柱损伤性疾病时应注重调骨,恢复人体内外平衡。脊柱损伤性疾病的手法整治要点是“理筋、调骨、对症”三联手法。在实际的临床实践中,根据实际情况合理地应用脊柱整治手法,可有效缓解因气血不足、肝肾亏虚、脏腑功能失调等引起经脉、肌肉、筋膜、骨髓失荣而导致的脊柱疾病。该手法也可复位错位的关节和椎体,解除其对周围神经及其他软组织的压迫和刺激,打通椎旁微循环障碍,疏通经脉使气血畅通,改善局部循环,松解粘连,促进肌肉筋脉中的血液运行,使脊柱及督脉得以荣养,补益气血,激发与脊督相关的脏腑功能,改善组织器官的功能异常和肢体的活动和感觉异常。对颈椎的手法治疗,还可改善颈椎性血压异常,取得良好的疗效。

(3)经筋手法。韦贵康教授以顺生理反病理理论为指导,创立了经筋手法。《黄帝内经》中描述经筋具有“宗筋主束骨而利机关也”“骨为干,脉为营,筋为刚,肉为墙”功能,即经筋具有主司关节运动、约束骨骼及保护作用的3大功能。外伤、内伤导致气血运行停滞于经筋,或痰浊瘀血阻滞经筋,或气血不足经筋失养,都将导致经筋拘挛、转筋、抽搐等病理改变。韦贵康教授认为手法是治疗经筋系统疾病的重要手段。手法不仅能纠正筋出槽、骨错缝,同时也能达到“骨正筋柔,气血以流”的治疗效果。经筋手法有疏经通络、活血散瘀、消肿止痛、整复移位、宣通散结、剥离粘连、扶正祛邪、防治痿废等作用。适用于经筋性疾患、功能性疾患合并经筋病者、器质病变合并伤筋患者、免疫性疾患、外感性疾患、症状性病症等。但韦贵康教授也认为过度手法、生硬扳法等操作失误不仅解决不了原有经筋疾病,反而增添新的经筋病理损伤,甚至因操作过长或过频也会损害经筋,并提出了“经筋疲劳”的观点,与《黄帝内经》中“久行伤筋”的观点是一致的。

(4)小儿手法。在工作实践中,韦贵康教授发现小儿的“骨错缝,筋出槽”治疗手法一直是一个薄弱环节。通常,小儿寰枢关节半脱位、桡骨小头半脱位、髋关节滑膜嵌顿、髋关节半脱位等问题比较常见。使用一般的按摩推拿方法无法解决问题,因此需要采用专门为小儿设计的整复手法。针对这些年龄较小的患者,韦贵康教授潜心研究治疗方法,积累治疗经验,逐渐形成了适用于小儿常见病损的韦氏手法。随着临床经验的积累,韦氏小儿手法近年来越来越成熟,并遵循“稳、准、轻、巧、透”的原则。大量的临床研究证实了小儿推拿可以提升小儿机体的各项功能,缓解或消除小儿疾痛,促进婴幼儿的生长发育,帮助婴幼儿安然入睡,并增强小儿机体的抗病能力。

(5)治未病手法。治未病手法是韦贵康教授在长期的工作实践中慢慢形成的。主要是针对三焦养生排毒的手法,包括八个套路和六种类型,其中包括养生功、养生歌。其根本目的在于调理人体,从而达到养生保健的效果。

现代社会越来越多的人深受慢性疾病的困扰,慢性疼痛、交感神经、内分泌紊乱、性功能障碍等疾病的患病人数大幅度增加,中医的精妙也被世人重新认识。作为中医治疗手段的重要方式之一,手法越来越受到人们的欢迎。韦贵康教授提出“养生先养骨”,强调应该在矫正姿势和坚持锻炼的日常生活中保护好脊柱,因为“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人体亦然,必须经常锻炼运动才能保持健康,不受疾病的侵扰。

韦贵康教授还自创了“五叶功”“启阳功”等许多锻炼招式,包括双手捶胸、举手下蹲、掐腰踮脚,以及颈部的“米字功”“犀牛望月”等。此外,他还喜欢做“飞燕式”、腰部“拱桥”等锻炼招式。每天练习一遍,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韦贵康教授的姿态失衡理论认为,脊柱相关疾病的诱因有多种,如暴力外伤、慢性劳损、环境污染、心理因素、不良的生活方式及工作体位等,其中不良的生活方式和工作体位是诱发脊柱相关疾病的重要原因之一。因此,韦贵康教授在日常诊疗中非常注重对患者姿态的评估分析。正确的人体姿态应符合现代解剖学和人体生物力学的要求,有利于人体骨骼和软组织的生理要求,有助于维持人体健康。治未病手法可以调整不正确的坐姿,治疗由久坐导致的腰膝酸痛、内分泌紊乱、头晕和脑胀等疾病。同时,多多练习治未病的养生操可以调畅气血,鼓舞阳气,缓解焦虑,改善皮肤和肌肉的血液循环,加强器官的新陈代谢,促进胃肠的蠕动功能,并增强人体的免疫能力。

(6)阴阳手法。韦贵康教授在工作实践中发现一些疑难杂症患者,按照常规手法治疗时难以治愈。因此,他采用阴阳五行理论指导并创立了新的治疗手法。比如,根据阴阳手法,治疗由阴阳五行不平衡导致的肢体与脏腑不调;在临床应用中,他发现刺激一些奇穴反应点可以解决常规手法无法治疗的病症。韦贵康教授认为,手法治疗疾病应该根据《黄帝内经》之“逆从阴阳”为指导原则进行。他徒手判断椎体错位的角度及前后位移的左右,肌肉的粗细和松紧等,这也是韦贵康教授强调骨伤科医师必须训练好指尖触感的原因。如果角度错位较大、肌肉粗大而紧张,则为阳性;如果角度错位较小、肌肉细小且松弛,则为阴性。根据区分出的阴阳,施以手法治疗之,例如,对于阴性患者,应施以力道较大、复位角度较大的手法,治疗阳性患者时则反之。这样才能达到调和患者体内阴阳平衡的目的。对于软组织的松解,如果肌肉张力高,则属于阳急阴缓;如果肌肉张力低,则属于阳缓阴急。对于高张力的需要泻阳补阴为主,对于低张力的需要补阳养阴。但需要注意的是,凡事皆有度,只有平和适当才能实现平衡。在施治之时,应根据阴阳互根原则,兼顾阴阳两者。

(7)五行手法。根据五行学说的理论,韦贵康教授认为疼痛病变部位乃是五行结构被破坏,因此需要梳理局部“小五行”,方可调节人体“大五行”,使人体通达而无痛苦。手法根据操作部位的深浅、力度和力的作用方向,可以分为揉、拿、推、按、摩、拨、抖、点等不同类型。将其以五行划分,则有:揉、摩、擦法作用表浅在皮毛,力度柔和,方向多为环形,因此属于金;推、抖法作用在经脉,力度表浅,多做直行,因此属于火;拿捏法作用在骨和肉上,力度适中,向上提拉,因此属于土;弹拨法作用在筋上,力度略深,左右拨动,因此属于木;点拨法作用在骨和筋上,力度最深,方向垂直,因此属于水。

《黄帝内经》认为,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木、火、土、金、水五种属性的基本物质生成的。这五种属性又被理解为五种功能和作用,五行的运作变化构成了整个物质世界。而人体之中也存在五行,即木、火、土、金、水,它们对应五个脏器:肝、心、脾、肺和肾。因此手法也可以采用五行相生相克的机制来治疗疾病。

(8)韦氏奇穴与奇术。“韦氏奇穴”是经过韦贵康教授数十年的临床实践总结得出的一组部位反应点(线、区),主要分布在十二经筋、十二经脉、督脉经线上或周边,共计40个穴位、4条线、4个区。这些穴位具有疗效确切、定位准确、操作性强的特点。此外,除了穴位本身,脊柱还形成了“线”,也称为“线上联穴”,而手背外侧的穴位(区)集中于头、颈、肩以及上背部的疾病反应点,足背外侧的穴位(区)则集中于腰骶部以及下背部的疾病反应点。这些区域统称为“区”。

韦贵康教授以“以通为用”为治疗原则,将奇穴与推拿手法相结合,开创了一套专为治疗“韦氏奇穴”而设计的方法,称之为“韦氏奇术”。奇穴具有取穴简便、效果显著等特点。如果使用得当,常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因此,此治疗方法在临床上应用广泛,并不断进行深入的应用研究。选择不同的穴位来依据不同的病证,采用理顺、推散、松解、反射等手法对这些穴位进行推拿,可以使经络顺畅、筋结松解、血行恢复、内脏调和、肌肤光泽,从而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操作时手法要“轻、巧、透”,不应过于用力。

(9)子午流注手法。韦贵康教授发现手法治疗时选择正确的时间也非常重要。上午适宜使用治疗手法,而晚上则适宜进行保健手法。只有当患者在最佳的时间、状态下接受治疗,医生心态也达到最佳,手法才能发挥最佳效果。

不同时间使用不同的手法,对于患者的效果有很大程度的影响。医生的心态也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发生改变。如果充分利用这一点,常可获得事半功倍的效果,因此在临床应用中也很广泛。患者在不同的时段适合使用不同的手法,通过控制时机施以不同的手法,可以使治疗效果达到最佳。

九种手法包括:正骨、脊柱整治、经筋、小儿推拿、治未病、阴阳、五行、韦氏奇穴与奇术以及子午流注。其中,正骨手法、脊柱整治手法、经筋手法、治未病手法、小儿推拿手法适用于常见病损,而阴阳手法、五行手法、韦氏奇穴与奇术手法、子午流注手法适用于疑难杂症。这九种手法遵循“稳、准、轻、巧、透”的原则,相互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形成了独特的中医骨伤手法。

(三)十二经筋原理在四肢筋伤中的应用

1.十二经筋系统特点 十二经筋系统的特点:它的分布与十二经脉基本相同,阳经筋分布在肢体外侧,阴经筋分布在肢体内侧。它们都起始于四肢末端,然后向躯干运行结聚于关节和骨骼附近,阳经筋则往头面方向运行,阴经筋则进入腹腔,但它们都不进入内脏。在临床上,经筋的病变一般表现为筋脉的牵引、拘挛、弛缓、转筋、强直和抽搐等。相比之下,阳经经筋的循行较经脉复杂、变异较大,而阴经经筋的变异则相对较小。手三阳之筋从手走头,手三阴之筋从手走胸,足三阳之筋从足走面,足三阴之筋从足走腹,这表明十二经筋皆起于四肢末端,结于关节,汇聚于头身,维系周身,且没有通行气血的作用。因此,十二经筋的循行方向均从四肢末端起始,呈向心性循环,并与十二经脉的循行方向不同。

经筋的向心性循行模式意味着,十二经筋与十二经脉的生理功能“行血气而营阴阳”不同,并且十二经筋的单向循行表明,它们与气血流注以及以次相传的十二经脉也不同。经筋的向心性分布特点解释了经筋接受十二经脉气血渗灌的先后有序性,在病理方面有轻重缓急,对经筋治疗方法具有理论性指导的作用。

在手三阳经和手三阴经之间,还存在着它们的联络关系,即由经筋所组成的“四结”。所谓的“四结”是指:手三阳经筋起于手指,循臑外上行,结于头部;手三阴经筋起于手指,循臑内上行,结于胸膈部;足三阳经筋起于足趾,循股外上行,结于面颧部;足三阴经筋起于足趾,循股内上行,结于阴部。此外,十二经筋主要集中于四肢关节部位,如腕、肘、肩、踝、膝、踵、髀等。这些经筋会结聚于关节处,呈现出“以筋会于节”的特点联系,从而保证了四肢各关节的稳定性和运动功能。

十二经筋沿途通过不断“结、聚、散、络”而互相联系。其中,“结”是指经筋多结合、联结在关节和肌肉等部位;“聚”是指经筋的相互缔结聚拢,主要聚集于肌肉和肌腱的部位;“散”是指筋在躯体内的布散,主要出现在肌肉纹理部位;“络”是指筋的连缀作用,约束着四肢百骸,有利于关节的屈伸运动。

2.十二经筋原理在四肢病损中的应用 中国古代医学对四肢经筋病(主要是指筋、骨缝损伤)的认识源远流长。早在前13世纪的甲骨文卜辞中就有手病、臂病、关节病、足病等记载。到了周代(前1066—前256),《周礼·卷九》将医生分为食医、疾医、疡医、兽医四类,其中疡医指外科,主要治疗外伤疾病,并提出了包括四肢经筋病在内的用药原则:“凡疗疡……以酸养骨,以辛养筋,以咸养脉,以苦养气,以甘养肉,以滑养窍。”

春秋战国时期(前722—前221)我国出现了医学文献中最早的一部经典著作——《黄帝内经》,该书从解剖、生理、病理、诊断、治疗等方面详细论述了四肢经筋病。《素问·五脏生成》指出:“诸筋者,皆属于节。”说明筋统属关节。《灵枢·经脉》说:“骨为干,脉为营,筋为刚,肉为墙,皮肤坚而毛发长。”指出骨如树干支架,脉为气血的营合处,筋者刚劲有力,肉者像墙壁一样有护卫作用。《素问·宣明五气》云:“五劳所伤,久视伤血,久卧伤气,久坐伤肉,久立伤骨,久行伤筋,是谓五劳所伤。”《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地之湿气,感则害皮肉筋脉。”这些都指出四肢经筋病或受外邪后病理变化的特点,即外有所伤,内有所损。

《灵枢·经脉》云:“不可以顾,肩似拔,臑似折……颈、颔、肩、臑、肘、臂外后廉痛。”这与“臂厥”病状的描述非常相似,类似于西医学的颈椎病的症状表现。《灵枢·病传》云:“或有导引行气、乔摩、灸熨、刺焫、饮药之一者,可独守耶。”这指出了治疗四肢经筋病有许多方法,如练功、按摩、针灸、药物等。

总之,《黄帝内经》中关于四肢经筋病的论述,为后世医家对软组织的病因、病理、诊断、治疗奠定了理论基础。

汉代(前202—前220)是中医学兴盛时期。当时的著名外科医生华佗不仅擅长外伤科手术,而且创造了“五禽戏”和“捏脊疗法”,这是软组织的功能疗法与按摩疗法。由于疗效显著,一直为后世医家所采用。

隋代《诸病源候论》、唐代《备急千金要方》中也有四肢经筋病的记载。特别是唐代《仙授理伤续断秘方》是我国第一本伤科学专著,其中较详细地论述了四肢经筋病的内容,如云:“手足久损,筋骨差爻,举动不得。损后伤风湿,肢节挛缩,遂成偏废,劳伤筋骨,肩背疼痛;四肢疲乏,动用无力。”这指出损伤后反复疼痛的病因病理是瘀邪未尽,复感风寒湿邪形成痹证所致。

到了明代(1368—1644),医学发展又进一步。《正体类要·序》对创伤的描述更加详细。该书陆续指出:“肢体损于外,则气血伤于内,营卫有所不贯,脏腑由之不和。”阐明了伤科疾病局部与整体的关系。清代(1644—1912)的《医宗金鉴·正骨心法要旨》系统总结了清代以前的伤科经验,论述了丰富的伤科理论和实践经验。其中特别对损伤后的病理变化进行了较为系统的阐述。如:“夫皮不破而内损者,多有瘀血。”“肿痛者乃瘀血凝结作痛也。”这表明四肢经筋病后的病理变化可表现为瘀血、扭曲等症状,而“按经络以通郁闭之气,摩其壅聚,以散之肿”。这说明手法可以行气血、散瘀结。

从上述内容可以看出,人们对于四肢经筋病的认识已有悠久历史,并是从临床实践中总结积累而来的。软组织主要具有维持活动,护卫其他重要器官和组织的生理功能。致病因素主要包括外伤、劳损和感受风寒湿邪等。病理变化方面则包括瘀血、错位、扭结、挛缩、寒湿内结以及虚损等。临床表现主要为局部疼痛、麻木、肿胀和功能受限。严重者则会从外至内,影响脏腑功能而出现一系列复杂症状。治疗方法有手法、药物、练功、针灸等多种。总之,人们已形成了一套较为完整的理论体系和丰富的临床经验,对于四肢经筋病有着实用的指导价值。

此外,应特别指出,人们对于四肢经筋病的认识强调从整体出发。人体包括皮肉、筋骨、经络、脏腑、气血、津液等组成部分。“肺主皮毛”“脾主肌肉”“肝主筋”“肾主骨”“心主血脉”。各组织的生理功能以及脏腑与各组织的表里关系,构成了人体复杂的生命活动,它们之间保持平衡,互相依存,互相制约。无论在生理活动还是病理变化方面,这些关系都不可分割。损伤所引起的病变,不仅会使组织本身受到损害,还可能引起局部气血阻滞。轻者表现为局部反应,如疼痛、肿痛、功能障碍等;重者则会通过经络影响脏腑功能,导致一系列的复杂临床症状。例如,脊柱是督脉之通道,督脉的功能是总督全身阳气。因此,四肢经筋病不仅会出现局部反应,还通过督脉影响诸阳经,经络在全身的联系作用也可影响诸阴经,进而影响脏腑。颈部损伤可能导致头晕、头痛、耳鸣、眼胀、眼蒙等症;背部损伤可能导致心悸、胃胀等症;腰骶部损伤可能导致尿频、尿急、便秘、月经不调等症。

在长期临床实践中,韦贵康教授逐步形成了一套适用于四肢经筋病的独特辨证治疗方法。如上所述,四肢经筋病的局部病理特点可有瘀血、松弛、扭曲、挛缩、错位等方面。韦贵康教授的治疗手段以消除这些病理变化为目标。当局部病理变化得到有效控制时,不仅可以消除局部症状,还可以使局部经络疏通,气血通畅,从而调和全身脏腑的功能,让全身症状得以消除。治疗方法包括内治和外治两大类。内治法是通过内服药物来实现全身性治疗。治疗方案需要根据辨证施治原则进行筛选。外治法是指局部治疗方法,在四肢经筋病中占有重要地位。常用方法包括药物治疗、理筋手法、夹缚固定、练功、针灸、拔火罐和磁疗等,应根据疾病情况和辨证选择使用。

随着西医学的发展,越来越多高精医疗设备的应用已为四肢经筋病的研究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尤其在诊断与鉴别诊断方面。诊断准确率的提高不仅推动了中医现代化的发展,而且还减少了漏诊和误诊的可能性,降低了医疗纠纷或医疗事故的发生概率。

(四)治疗脊柱相关疾病的治则治法

脊柱相关疾病,也被称为脊柱源性疾病或脊椎源性疾病。它是指颈、胸、腰椎的骨、关节、椎间盘及椎周软组织遭受损伤或退行性改变,导致脊柱稳定性下降,并在一定诱因条件下引起椎间盘改变、椎间关节错位、脊柱变形、韧带功能下降或骨质增生等,最终直接或间接刺激或压迫脊髓、交感神经、脊神经根、椎管内外血管等,引发相应的内脏和其他器官的临床症状和体征。由于这些功能失调的病症与脊柱失衡密切相关,因此通常需通过恢复脊柱失衡来消除这些病症。

韦贵康教授是基于中医学“督脉总督阳脉之海”的观念,结合西医学、解剖学、生物力学等对脊柱脊髓认识的临床医师。他形成了一套独特而行之有效的治则和治法。

1.以通为用 韦贵康教授认为,治疗脊柱相关疾病应以通为主要目标,即采用“六通论”——正则通、松则通、顺则通、动则通、调则通、荣则通的方法。其中,正则通指纠正脊柱关节的紊乱或错位,调整脊柱生理曲度,恢复正常位置力线,使骨及周围软组织恢复正常位置,从而减轻神经、血管的刺激和压迫;松则通则是通过松解组织粘连、放松痉挛组织等手法使经脉畅通;顺则通指理顺周围软组织的收缩舒张功能和血液循环通道,促使其恢复正常结构和功能;动则通则通过主动或被动地进行肢体活动,松动筋骨、疏通气血,缓解紧张痉挛状态;调则通指调理脏腑,调和阴阳,使经络畅通;荣则通则是通过荣养脾胃、补益肝肾、益气补血等方法促进气血生化有源,筋脉得养。

韦贵康教授认为,脊柱相关疾病的诸多症状,如眩晕、心悸、耳鸣等,具有各自不同的病机,包括气血不畅、营卫失调、气血津液不足,以及脏腑功能失调等。因此,治疗时需根据病机之要,选择相应的治疗方法。手法治疗应作为主要治疗方法,同时也应根据病机选择相应的手法治疗,如纠正偏歪的脊柱关节紊乱、松解组织粘连等。在必要时,可以辅以中药调理,达到更好的治疗效果。

以颈椎病为例,该病的病性包括本虚和标实两种类型。在治疗中,韦贵康教授的核心学术思想是“通督补肾,化瘀扶正”。相关研究采用数据挖掘技术分析了韦贵康教授医案治疗颈椎病的用药特点。结果表明,在中药功效分析方面,补益和活血化瘀的药物使用频率最高,其中白芍、甘草、黄芪、杜仲、续断等补益药使用频率较高;而聚类分析则发现四组高频药物,均以补益气血、活血化瘀类中药为主,其中丹参、白芍、龙骨、甘草、降香、两面针、田三七等七种中药是韦贵康教授自创的“痛安汤”的成分,可认为该方是韦贵康教授治疗颈椎病的基本方剂。

2.脊督协辨 《黄帝内经》中有关“脊痛”的记载。在中医学理论中,脊柱是督脉的通路。督脉从身体背部开始循行,最终进入脑部血管系统,与手足三阳经气脉相交会于大椎穴位。此外,督脉向外延伸至第二腰椎处,再汇合阳维经气脉于风府和哑门穴。督脉与脑、脊髓密切相连,经络的神气活动与神经功能息息相关。督脉两侧沿着膀胱经支配,根据《黄帝内经》的记载,脊柱旁开设的十五个穴位是由督脉气所发出的。同时,督脉还与脑、头面部、五官、咽喉、胸、肺、心、肝、脾、肾、胃肠,以及生殖器官等器官相连接。身体内部的脏腑器官功能,受到督脉经气通过足太阳膀胱经背部穴位(如背俞穴)的调节,因此,督脉对调节脏腑功能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督脉从脊柱中循行而来,与脊髓的位置相对应。足太阳经的第一条旁线沿着脊柱旁1.5寸处行走,类似于交感神经与脊柱旁的位置;第二条旁线则沿着脊柱旁3寸处循行,几乎与脊神经后支的皮神经通路一致。脊柱的各个结构部分之间以及与内脏器官之间在构造上相互关联,在功能和病理方面也相互影响和传递。如果督脉经气失调,不仅会引发腰背部剧痛,还可能导致“大人癫疾、小儿惊痫”等疾病。同时,由督脉脉络所支配的小腹也经常出现癃闭、痔疮、遗尿、妇女不孕症等一系列问题,这些问题都是由于督脉经络之气受阻,清阳不升,浊阴不降所致。韦贵康教授认为,在“脊督一体论”观点下,对于诊治与脊柱相关的疾病,需要对患者的脊柱损伤病理和督脉损伤病机(包括膀胱经)进行协同辨证。诊治时必须同时考虑脊柱局部影像学病损以及督脉整体可能存在的问题,采取综合治疗策略,而不仅依赖于局部影像学资料来进行限定性处理。例如,如果患者出现了脊柱软组织损伤并伴随有排尿功能紊乱症状,如果治疗时没有同时针对这些症状进行治疗,那么这些症状可能在后期成为主要症状,从而影响治疗质量。因此,在诊治初期就应该兼顾各种症状,采取综合治疗策略。

3.柔筋正骨 在脊柱体系中,脊骨为支架,脊筋为联结,共同构成机体的形态,维护脊柱的整体统一及功能活动。筋支配骨的运动,骨提供筋的附着,二者相辅相成,共同维持动态平衡。当外邪侵入人体,在荣卫不能共存的原则下搏于筋骨,就会出现痉挛、骨痹等异常表现。然而,现代社会更多地出现了“劳损”造成的筋骨伤害,“五劳所伤”即为《素问·宣明五气》中所记载的。现代人生活和工作方式改变,常需要长时间站立或久坐,导致脊柱受损,颈腰腿痛日益增多。《素问·生气通天论》中说:“骨正筋柔,气血以流,腠理以密,如是则骨气以精。”脊柱相关疾病相当于中医学“筋出槽、骨错缝”范畴,需要重视筋和骨,不能偏执于任何一方。正如《医宗金鉴·正骨心法要旨》所述:“当先揉筋,令其和软,再按其骨,徐徐合缝,背膂始直。”

尽管“骨正筋柔”的理念已被中医脊柱病治疗医师们广泛接受和应用,但韦贵康教授认为古代外伤造成的对筋骨的伤害主要是骨折,因此强调了“骨正筋柔”。现代的筋骨疾病则多数由微小关节错位或筋的失养失用引起,因此在诊疗中应强调“筋柔骨正”,即首先应考虑筋的柔软性,其次再考虑修正骨的位置。比如颈椎病,颈椎周围肌群作为颈椎稳定系统的外源性稳定基础,功能正常的肌群能维持颈椎的稳定性,发挥各项功能并保持正常姿态。颈椎椎骨及其附属结构为颈椎内源性稳定基础,当颈椎出现退行性病变时,颈椎椎骨及其附属结构的解剖位置会相应改变,可伴随颈椎生理曲度的变直,甚至反弓、颈椎椎骨的旋转、侧倾,关节突错缝和颈椎棘突偏歪等问题。颈肩部肌肉的酸痛或沉重感往往是颈椎病的首发症状,说明筋的退变是最先发生的。由于筋位于体表,最容易受到外邪侵袭或劳损而发病。颈周围肌肉张力不平衡是导致颈椎骨质增生、椎间盘突出的主要原因。因此,在韦贵康教授对颈椎病姿势异常患者进行手法干预时,常将颈部肌群的治疗放在首位,即柔筋正骨、先柔筋后正骨。韦贵康教授创造了脊柱整治手法36法,其中母法18法包括理筋8法和调骨10法,子法18法包括理筋6法和调骨12法。再加上对症手法,形成综合三联手法。

4.治养结合 对于脊柱相关疾病,在治疗后往往会出现难以改变的特定体位和容易复发的情况,因此需要强调治疗与保养相结合。韦贵康教授认为,在本病的诊疗过程中,中医学“治未病”的思想具有重要价值。

针对不同证型和不同的临床表现,临床可采用手法、针灸、拔罐及牵引等治疗方法,也可结合药物干预治疗。尤其是通过中药的内服和外用,可以调养患者脏腑的气血阴阳,使之达到调和的效果。对于治疗手术后脊柱相关疾病的患者,更应该加强身体功能的康复训练和保养,以防止复发,实现治养结合的目的。

那些患有脊柱相关疾病的人机体中气血亏虚,常常在劳累或邪气侵袭后复发。特别是长期伏案工作者更应该注重脊柱部肌肉的保养。在日常生活中,需要避免不良姿势,加强脊柱保健锻炼,以增强肌肉,从而预防脊柱相关疾病的复发。常见的脊柱功能锻炼方式包括按“犀牛望月”的方式进行颈部后伸和目上视,然后缓慢地左右旋转;按“问号功”的形态及书写顺序进行颈部运动;双手握住单杠并悬吊,使身体轻轻向上提升,足跟离地,但足尖不离地等。

韦贵康教授重视四季养生。他认为,当人体感受到外界寒冷、潮湿的邪气时,易引起疾病复发。因此,平时要注重“春夏养阳,秋冬养阴”,以巩固正气,注重脊柱的保暖御寒及饮食营养健康。不能食用肥甘厚腻的食物,因为这类食物容易化痰化湿,加剧机体经脉不通,气血失调,从而导致脊柱疾病的复发。 xdDabIs2RvDLCRrUSei7Nssig7QWDJv4vnXLOnAOXD4o/OPLEPxtGIat7YbHDpA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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