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衿越满脸担心的望着宋时弋,“宋队长,你的脸上出血了。”
闻言,宋时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抹温热的液体覆盖在他的手上。
苏衿越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丝巾,替苏宋时弋将脸上的血液抹去。
这样的动作从情理上来说是没有问题的,但闻屹寒看到身边的两个人的一举一动,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另一边在维持纪律的警察,拿着喇叭朝着村民大声地道:
“你们这样的行为叫袭警!知道吗?严重的话要坐牢的!”
听了这话,现场的村民神情瞬间慌张了起来。
但依旧是气势汹汹,有一股谁都不怕的底气。
苏衿越冷静下来之后,仔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些人不是先关心孩子的安危,也不是索要赔偿。
而他们更明确的目的似乎是把事情闹大。
像是一场有组织寻衅滋事。
他们上来就动手,无端谩骂苏氏集团不作为,罔顾他人性命。
而按照苏衿越以往处理过突发事件的经验来看,大都先索要钱财或者要求赔偿,但是他们似乎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就在苏衿越还来不及细想的时候,在游乐园里面处理砸落的钢板的警察走了出来。
手里还牵着个孩子。
警察大声地朝着人群喊道:
“这是哪家的孩子?赶紧上来领,下次一定要把孩子看好,不要再让孩子乱跑了,很危险!”
一个妇女从人群中撺掇了出来,似乎也是刚才闹事的其中一员。
“我家的,我家的,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这个死孩子。”
警察把人交到妇女手上,“孩子没有被钢板砸到,他一直躲在附近的角落里不敢出声,他说怕回家会被挨打,就一直躲在角落里,结果我们怎么喊他都不出声。”
“散了散了,都散了。”
苏衿越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就在那么一瞬间,苏衿越把这件事情跟某个人联系了起来。
再加上之前发生的事情,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而这时,闻屹寒突然接到集团里的会议通知,赶回去开会了。
临走时,还交代了宋时弋照顾好苏衿越。
宋时弋表面上不动声色淡淡地道:“嗯。”
苏衿越眼见四下无人,朝着宋时弋:“这件事情苏氏愿意用钱来解决,愿意接受一切的处罚,毕竟是安全措施做的不足在前,但那些聚众的人群不要再追究了。”
宋时弋以为是她大发善心,决定不再追究那些闹事的人。
不过后来想想,石头倒是一块也没砸到她身上,受伤的人也不是她。
但按他对她的了解,她还没有善良到不追究他们的地步。
盯着她看的目光里带了审视的意味:“苏衿越,我不相信你这么善良。”
闻言,苏衿越冷冷的笑了声:“宋队长很了解我吗?不过也是,或许我身上有几颗痣你都比我清楚。”
宋时弋像是知道她在故意把话题带歪,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你是不是已经猜测到这件事是谁做的?”
苏衿越虚心的转过头去:“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应该知道吗?”
宋时弋看着她这么激动地三连反问,心里大概有了答案。
苏衿越猜测,这件事很大的程度上是家族内部矛盾引起的。
而宋时弋的身份特殊,要是将他牵扯进来,将整件事对外曝光,不仅宋时弋可能会遭到报复,还会对整个苏氏集团都产生不可挽回的影响。
一个内部争端不断的公司,是不会获得大众的信任的。
只会让投资者避而远之。
苏衿越是一个把利益放在最高位置的人,她甚至愿意牺牲自己去换取利益,又怎么会让自己家族内部的矛盾来影响整个集团的利益呢?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才是那个最大的变数。
因为像宋时弋这样正义凛然的人,苏衿越觉得他大概率不会同意她的请求。
“住哪个酒店?我先送你回酒店。”
他这话一出,苏衿越知道,他算是已经答应她的请求了。
“谢谢你宋时弋,这是我们家族内部的矛盾,不应该摆出来,在大众的眼底下解决。”
“你送我去上次那个酒店吧,我还没有订酒店,下了飞机直接就过来了。”
车上,颠簸崎岖的山路完全没有影响苏衿越的睡眠,她睡得香甜沉稳。
因为她实在太累了。
苏衿越醒过来时,发现车子停在了那个熟悉的单位楼下,宋时弋并没有送她去酒店。
“对了,那个酒店的房满了,今晚在我家将就一晚吧。”
“宋时弋,你这样合适吗?我是有未婚夫的人。”
“你也说了是未婚夫,而不是丈夫。”
“宋时弋,几天不见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万一我未婚夫找过来怎么办?”
“他进得来再说。”
再次打开那扇熟悉的门,苏衿越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宋时弋从柜子里面拿出来一个急救箱,在苏衿越面前打开。
“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他在苏衿越的身旁坐下,利落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宋时弋去到现场时没有穿警服,只穿了件单薄的便服。
衣物褪去,苏衿越看到了他后背密密麻麻的伤口。
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处理,血液粘住布料之后,又干涸了。
宋时弋猛地脱下衣服的时候,又将伤口撕裂了一遍,重新渗出新的血液来。
苏衿越没有接过他手上的酒精,他不悦地皱了皱眉,“我替你挡了那么多石头,给我处理一下伤口不过分吧。”
苏衿越其实不是不想帮他处理伤口,只是看着他后背密密麻麻的伤痕,一下说不出话来。
浑身僵住。
苏衿越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萌芽。
她从宋时弋的手里拿过酒精。
动作轻柔地在他的后背涂抹。
“别害怕,动作幅度可以大一点,力度稍微大一点我也能承受。”
毕竟以前在野外训练的时候,吃的苦受的伤比这都重得多,他也没有吭过一声。
这点伤口对他来说压根用不着处理。
苏衿越不知道的是,他不过是在用自己的伤博取她的同情罢了。
陈平有宋时弋家的钥匙,因为平常宋时弋出差时,就让陈平过来帮忙过来打扫打扫卫生。
当他们听到门锁打开的那一刻,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掩饰性的应对了。
陈平看到眼前的一幕愣得嘴巴都合不上。
义愤填膺地质问:“宋队长,这女人谁啊?你脚踏两条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