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问她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她不过就是一个用来利益交换的工具而已。
不会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谢雅安这么兴高采烈地在客厅堵她,无非就是想知道闻屹寒还愿不愿意继续娶她。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
闻屹寒表面上看起来很好相处,但实际并不是那样。
不过,他们这个圈子就是样的。
她丝毫不觉得意外。
大部分的人自视清高,小部分的人用鼻孔看人。
第二天下班回家时,谢雅安兴致勃勃地将她拉了过去。
谢雅安有一个专门放首饰的房间,谢雅安把她扯了进去。
“来来来,我的乖女儿,妈送你点好东西。”
平时都骂她不孝女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成了乖女儿了。
苏衿越冷冷地看着谢雅安,以一个第三者的视角抽离出来,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谢雅安见她站在门口不动,又扯了扯她的手臂。
“过来,到这里来。”
谢雅安神秘兮兮地在一个柜子前输了好几次密码,才将柜子打开。
“来,乖女儿,这些都是绝无仅有的藏品,你挑些。”
苏衿越扫了一眼,“妈,不用了,这些东西你留着吧,你的乖女儿承受不起。”
她不要,谢雅安硬要塞到她的手里。
“妈!你今天是怎么了?不孝女怎么突然成了你的乖女儿。”
谢雅安不好意思地别了别头发。
“哎呀,妈只是着急了些,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苏衿越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怎么了?实话跟我说。”
“闻家又答应把之前的那几个项目给苏氏了,你昨天和闻屹寒怎么聊的?怎么闻家一夜之间的态度就来了大转弯?”
苏衿越冷冷地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子。
苏家看似家大业大,但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
下午,闻家约了苏家一起吃晚饭。
饭桌上,闻家希望闻屹寒和苏衿越尽快结婚。
闻屹寒没有什么意见。
苏衿越没人问她的意见。
闻父闻母都是爽快人,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们希望两个孩子尽快成婚,有世俗的原因在,也有利益的原因在,但更多的是看在屹寒对衿越的喜欢上。”
“屹寒今年已经33岁了,我们希望他能尽快给闻家生个大胖孙子,还有一个就是他爷爷近期状况不太好,所以……”
有些话没必要说得那么明白,点到为止即可。
闻屹寒的爷爷病重,要是闻屹寒有个孩子,能分到更多的钱。
说到底还是离不开利益。
而闻屹寒刚好喜欢她。
但是不会无缘无故喜欢上一个没见过的人吧,那天忘了问闻屹寒,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
不过,她也是才知道,原来闻屹寒比他大七岁。
原来他身上的沉稳和不疾不徐都是岁月的沉淀。
饭局结束后,笑得最开心的就是谢雅安。
谢雅安觉得苏衿越给她捡了个金龟婿回来,看着闻屹寒一表人才,有颜又有钱,满意得不得了。
双方达成一致的意见,选个好日子尽快把订婚宴的日期定下来。
而闻屹寒为了表达那天在日料店对苏衿越的歉意,告诉了她一个关键的消息。
苏氏集团最近在竞标海城一个游乐园的项目,而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正好是苏衿越。
闻屹寒将苏氏的强劲竞争对手的底价透露给了她。
闻屹寒这诚意可太大了,这跟直接把项目喂到她嘴里没有太大的区别。
游乐园这个项目可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很快,她就收到了闻屹寒的信息。
[衿越,明晚8点湖畔餐厅,可否赏脸?]
苏衿越没有多想,心安理得地享受了人家的利益输送,总不能利用完就把人撂在一边。
拿起手机,手指不紧不慢地敲击着屏幕。
[当然!我的荣幸。]
这一次,她坚持自己开车,没让闻屹寒接她。
苏衿越盛装出席,以表诚意。
吃完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苏衿越这才知道,原来闻屹寒在法国留过学。
但学的不是企业管理,不是金融,而是油画。
这是令她有些惊讶的。
新闻上都说他是个商业奇才,没想到他这个商业奇才竟是学油画出身的。
顾名思义,湖畔餐厅就建在北城著名的湖边上。
夜晚的柔风,夹带了些湿润凉爽的水汽,吹在脸上凉呼呼的,很舒服。
湖畔边上,还有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在拉小提琴,悠扬的琴声萦绕在心头,让人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忽然,闻屹寒起身离开。
再回来时,手上多了块画板。
“衿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为你画一幅油画可以吗?”
苏衿越笑了笑,“当然可以。”
闻屹寒都把画板拿出来了,画板都放到她跟前了,她还能说不吗……
这也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苏衿越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她就靠在身后木质的护栏上。
三个小时后,闻屹寒对着画,满意地称赞她:“衿越,你真好看。”
虽然是夸她,但从头到尾没抬头看过她一眼,视线一直停留在油画上。
苏衿越很好奇,他把自己画成了什么样,“我看看?”
闻屹寒将画转过去给她看。
苏衿越看着那画,轻轻地皱了皱眉。
单看五官跟她很像,但整体看,却不是很像。
气质完全不像她,倒是完全像另一个人。
苏衿越不太懂油画,只好违心评论了句:“画得挺好的。”
闻屹寒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一直盯着画看。
苏衿越觉得,可能这是闻屹寒对艺术的执着吧。
表示理解。
闻屹寒对着画看了良久,似乎在想什么想得入了迷。
对着画,喃喃地道:“颜颜,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苏衿越听到这话,脑袋轰的一下炸开!
他不会是把她当成另外的女人了吧……
过了许久,闻屹寒才将画小心翼翼地放下像是把那幅画当成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转过头对她说,“这还只是大致的轮廓,我还要拿回去细致地加工一下。”
苏衿越机械地点了点头,“好的。”
闻屹寒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从闻家向苏家提亲开始,苏衿越一直觉得整件事情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诡异。